“嗯,好的,李院長,我知道了。”韓仁點了點頭。
李院長離開沒多久,杜君淑睫毛微顫,隨后輕輕睜開了眼睛。
看著醒過來的杜君淑,韓仁連忙伸出手將她抱起來,然后關心的詢問道:“君淑,你感覺怎么樣了?”
“韓仁,我在做夢對吧?我爸爸現在還好好的,對嗎?”杜君淑抬起頭來,看著韓仁,一臉期待的表情。,
韓仁默默地看著杜君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言語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將杜君淑抱在胸口前:“君淑,你太累了,睡一覺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給你唱個歌好嗎?”韓仁伸出手摸了一下杜君淑的臉頰,隨后開始哼起了歌。
等到杜君淑睡著之后,韓仁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隨后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口,坐在床邊不再言語。
他在等待著陸明那邊的消息。
凌晨兩點鐘,韓仁的手機響了起來。
韓仁連忙解鎖,隨后點開聊天軟件,頓時看到了陸明發過來的消息:“人以已經全部抓住了,目前正在分開審訊。”
韓仁輕輕點了點頭,隨后發過去了一句:“好的,記得請專業人員進行審訊,一定要判別他們是在說謊還是說的實話,審訊結果出來之后,發給我。”
“這些怎么處置?”很快,陸明回過來了消息。
“我之前發現,杜伯父似乎變成了異端,我不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需要你審訊這些人,弄清楚真相。至于怎么處理.....先看審訊結果,弄清楚當時的狀況吧。”韓仁思索了一下,看了一眼沉睡的杜君淑,接著發過去了一句。
“好的,仁哥,放心,都是守衛者中的專業審訊人員,六點之前,給你回復。”陸明回復了一句。
韓仁收起來手機,隨后走到窗戶口,看向外面。
今天的月光格外的明亮,繁星滿天,以前,這在大城市是根本見不到的。
不過,在那場血雨之后,即便是繁華的大城市,也經常可以看到如此美麗的夜景。
大概凌晨五點左右,韓仁接到了陸明發過來的審訊結果。
這個主刀醫生和那些手術室護士的言辭基本一致,而且過程中沒有發現有說謊的微表情或者動作出現。
主刀醫生口供如下:‘我當時給杜先生打了麻藥,接著開始動起手術,起先,手術一切很順利,并且進行至此,我已經有了百分百把握,可以成功完成這次手術。然而,就在手術進行到最后一步,我即將開始縫合傷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杜先生徒然睜開了眼睛。’
‘我無法形容那是怎么樣的一雙眸子,猩紅無比,充斥著殘暴和怨毒,完全不該存在于人類的身上。我當時害怕極了,但是身為一個醫生的本能,我還是想先縫合傷口。但是我完全沒想到那一刻,杜先生的皮膚竟然變得和鋼鐵一般堅硬,我根本沒辦法縫合!’
‘下一刻,杜先生直接從手術臺上掙扎著坐了起來,手術臺直接被他用手掌掰彎,接著竟然朝著我咬了過來,我當時害怕極了,意識到杜先生可能已經不再是正常人類了,于是,我就直接逃跑了。’
‘跑出手術室之后,我非常的恐懼,一方面是杜先生的變化,另一方面,則是我知曉,沒有來得及縫合傷口的杜先生,必死無疑。沒辦法,杜先生的地位,我深刻的知道事情有多么的嚴重,嚴重到可能我壓根沒辦法去承受,所以,我直接一路回去收拾了行李,決定逃跑。’
手術室護士口供如下:‘當時手術進行,一切順利,我甚至可以看到當時趙醫生眼中的喜色,顯然,這次手術很成功,最后,進行到了最后一步,趙醫生開始準備給杜先生縫合傷口。’
‘我也是很開心的,畢竟,這次作為杜先生手術的護士,我們的報酬也是很豐厚的。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杜先生竟然睜開了眼睛,那眼睛太嚇人了,我到現在回憶起來,都覺得無法入眠。’
‘猩紅無比,宛若惡魔一般的眼眸,就這么直直的盯著我們,我們甚至害怕的已經想逃了,但是看到趙醫生還在準備縫合傷口,我們努力克服了恐懼,決定和趙醫生一起面對這一切。‘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我永遠都無法忘記,杜先生直接掙扎著坐了起來,手術臺都被他用力掰彎,接著,他竟然朝著趙醫生咬了過去,趙醫生跑了,我和其他護士再也忍不住,連跑連爬的奔出了手術室。‘
’杜先生沒有縫合傷口,我們都很清楚這會是什么后果,法醫鑒定的話,肯定會發現杜先生是死于傷口未縫合,以杜先生的身份地位,我們很清楚這是什么后果,就算法醫發現了那雙猩紅的眼眸,又能如何呢?誰又會相信我們的話呢?‘
’我們根本承擔不起這種責任,只能逃。‘
其他護士的口供,基本和這個護士一般無二。
韓仁看著這些審訊結果,不禁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果然,正如他所猜測的,杜淳竟然在手術過程中覺醒了,可惜,不是成為覺醒者,而是成為了異端。
他把目光轉向了床上躺著的杜君淑,不知道該如何把這一切告訴杜君淑,也不知道杜君淑能不能承受住事情的真相。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后走回到杜君淑的床邊,重新坐下,抓住了杜君淑的小手。
不知道是不是他用力過大了,還是杜君淑太過于敏感,竟然直接睜開了眼睛。
“君淑。“韓仁看向杜君淑。
“韓仁,現在幾點了?”杜君淑揉了揉眼睛,隨后從床上坐了起來。
“早上6點。”韓仁輕聲說道。
杜君淑沉默了一下:“之前的,不是夢,是吧?”
“唉。”韓仁走過去,輕輕抱住杜君淑:“君淑,那些人都抓住了,審訊結果也出來了。”“給我看。”杜君淑沉默了好一陣,終于開口。
韓仁沉默了一下,隨后掏出來手機,遞給了杜君淑。
杜君淑拿著手機,開始查看起來。
漸漸地,她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
“君淑,有我在,有我在。”韓仁連忙抱緊杜君淑,想要給她一絲藉慰。
“韓仁,嗚嗚嗚,為什么.....”手機從杜君淑手中滑落到床上,杜君淑埋在韓仁懷里,痛哭流涕。
韓仁扶起杜君淑,輕輕吻在她滿是淚痕的臉上:“君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韓仁,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爸爸來動手術的。”這個時候,杜君淑徒然抬起手掌,似乎打算給自己一巴掌。
還好韓仁及時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君淑!你冷靜點!這不是你的錯!你爸爸是變異成了異端,就算不動手術,你也會在那個時候變異成異端!到時候如果他在你面前變成了異端。你該怎么面對?怎么處理?現在,也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韓仁,嗚嗚嗚。”杜君淑抱住韓仁,眼淚止不住的流。
“君淑,這不是你的錯。”韓仁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杜君淑的長發。
過了十幾分鐘,等到杜君淑的哭聲止住的時候,韓仁嘆了一口氣,隨后說道:“你打算拿這些人怎么辦?要把他們移交法庭?”
這一次,杜君淑沉默了足足近半個小時,隨后聲音凄哀的說道:“放了他們吧,我不追究這件事了,這不是他們的錯,我不該把怒火和怨氣撒在他們身上,他們也有家人,也有父母.....唉。”
“君淑。”韓仁抱緊了杜君淑。
她能做出這個決定,誰也不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也能看出來,她有多么的善良。
兩人一起相擁到了上午九點多,杜君淑從床上下來:“韓仁,我想把父親的遺體運走,給他舉辦葬禮。”
“嗯,都聽你的。”韓仁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去找到李院長,說明了這件事情。
當天上午,杜淳的遺體就被運送到了云海市的殯儀館,隨后杜君淑一邊忙著遺囑的問題,一邊開始準備杜淳的葬禮、
杜淳去世這件事,無疑對于商界的沖擊是巨大的。
尤其是飛云集團,各個董事似乎都有些不太安分,人心叵測。
這天,杜淳的葬禮上,來了無數商界的精英,甚至就連陸明,都抽出來時間,帶著一眾熟人趕了過來。
這些商界精英之所以趕來,其實就是為了巴結杜君淑,混個臉熟。
畢竟,杜淳已經逝去,現在按照遺囑,杜君淑完全接管了飛云集團,那么,這位新的商界大佬,自然是要熟悉巴結一下的。
“君淑姐姐,你別太難過了,大家都會一直陪著你的。”韓媛媛抱著杜君淑,請深感問道。
“嗯,謝謝你們百忙之中還能抽出空過來。”杜君淑輕輕點了點頭。
目前異端的確挺猖狂的,陸明他們每天都是忙的不可開交,現在能抽出空過來,真的是不容易。
“君淑姐姐別這么說,不管有多忙,要是我們不過來,那還算是個人嗎?”陸明連忙出聲說道。
韓仁喝了一口酒,朝著不遠處看去。
只見林迪默默地站在杜淳的遺像面前,一言不發。
他平時臉上一直攜帶著的夸張笑容,也徹底消失不見,就這么直愣愣的盯著杜淳,像是失了魂一般。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有人過去提醒他的時候,他這才回過神來,隨后竟然直接離開了。
“趙叔叔。”這個時候,趙玉婉的父親走了過來,杜君淑輕輕叫了一聲。
男子嘆了一口氣,隨后拍了拍杜君淑的肩膀:“君淑啊,我和你父親相交至深,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樁子事情,你不要太難過了,以后有什么困難,都和我說,我能幫的,絕對不會推辭。”
“趙叔叔,玉婉呢?沒跟你過來嗎?”杜君淑掃視了一眼周圍,隨后輕聲詢問道。
“玉婉她最近身體不舒服,正在住院。”男子目光閃爍了一下接著開口說道。
“嗯,趙叔叔,你記得讓玉婉保重身體,好好休息。”杜君淑開口說道。
“嗯,我會的,以后有什么困難,都來找我,就行了。“男子微微點了點頭。
“你就是韓仁吧?’這個時候,男子走到韓仁的面前,輕聲開口。
韓仁微微點了點頭:“嗯,是我。”
“好好對君淑。”男子輕輕點了點頭,隨后轉身朝著遠處走去。
轉眼間,三天已經過去了。
這天,韓仁正待在杜君淑的辦公室里擼貓,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杜君淑雖然現在已經是飛云集團的董事長,但是辦公室并沒有換,而是把杜淳的那間辦公室給封了,作為紀念。
韓仁掏出來電話,意外的發現,竟然是陸明的電話。
陸明一般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給他發消息,很少會打他電話。
現在直接打過來電話,說明事情肯定不一般。
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后韓仁看了一眼在辦公的杜君淑,按下了接聽鍵。
“喂,狗子,找我有什么事情?”韓仁開口詢問道。
“仁哥,大事不好了,夏域邊界,出現了異常強大的異端,導彈都只是讓它受了輕傷,目前正潛伏起來,不過大致位置已經確定了下來。我沒有太大的把握,所以......“陸明有些急促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在哪邊?”韓仁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望過來的杜君淑,開口詢問道。
“仁哥,我現在在機場,預計今天下午趕到云海市,到時候我直接去找你,然后我們一起趕過去,你下午會在哪里?君淑姐姐的莊園還是集團?”陸明輕聲說道。
“在集團內,你到時候直接過來找我就可以了。”韓仁沉吟了一下,接著出聲回復道。
“好的,我知道了,仁哥,先掛了哈,我要去上飛機了。”陸明出聲說了一句,隨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明?”杜君淑走了過來,輕聲問道。
“嗯,很棘手的一件事情。”韓仁皺著眉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