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師弋的要求,范國勢力方面自然沒有不應允的道理。
畢竟,這六賊破魔宮沒有什么高價值的資源。
選擇進入這處秘境的修士,大都是進階無望,想要豁出性命博一把的。
即便將這秘境借給師弋,也不會給范國勢力造成什么損失。
這樣既能賣師弋人情,又不需要付出實際利益,傻子才不答應。
就這樣,這些范國勢力來人又和師弋寒暄了一番,隨后便各自散去了。
全程只有豐將羽一人,有種難以自處的尷尬。
師弋這一次來到范國,并不是特意來讓豐將羽和道旗派難堪的。
說實話,對方還不配讓師弋這么大費周章。
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師弋就是為了六賊破魔宮而來的。
之前贗胎分身在域外之地的遭遇,讓師弋已經認清了。
自己與那些設置了假秘境的圣胎境修士,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
對方為了不讓承負加身,勢必會對師弋痛下殺手。
之前,那追殺降府府主夫人的圣胎境修士,他明明一早就可以把老相好干掉的。
可是,對方偏偏沒有這么做。
那圣胎境修士就好像釣魚一樣,任由降府府主夫人到處亂竄,最后成功發現了師弋的蹤跡。
既然雙方沒有轉圜的余地,那師弋自然也不需要顧忌了。
師弋這次來,就是打算將六賊破魔宮給拆掉。
其他人很難做到這一點,但對于擁有心協鏡碎片。
可以充分解析秘境內部構造的師弋來說,并非不可能完成之事。
那汲魂之地同樣是假秘境,還不是在師弋手上土崩瓦解。
師弋這么做,除了報復那圣胎境修士對自己動武以外,還有進一步增強自身實力的意思。
畢竟,構筑汲魂之地的是柯千齡的心器。
那么,其他秘境的核心,也不可能是一般貨色。
師弋估計這些秘境核心,多半是其他圣胎境修士的心器。
只不過當初的心協鏡暴露的比較徹底而已,而其他心器則埋的比較深。
將這些秘境核心拿到手,自然可以從一定程度上,幫助師弋提高實力。
并且,師弋還能從這些秘境。
進一步反推圣胎境修士的心域能力,做到知己知彼,怎么想都是不虧的。
這六賊破魔宮正是師弋準備,第一個下手的地方。
將視線轉回到域外,師弋的贗胎化身和降府府主夫人在離開受襲地點之后。
兩人直接選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安身。
降府府主夫人雖然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她傷的實在是有些重。
以五行類修士的小身板,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很難完全恢復的。
并且,這還僅僅只是皮肉之傷而已。
在色塵進一步放大心境漏洞的情況下,降府府主夫人的精神狀態變得比之前還要差,她隨時都處在走火入魔的邊緣。
降府府主夫人這種恍惚的狀態,實在不適合長時間趕路。
并且,師弋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比較好。
相比于現世,域外對于師弋來說,就是一片空白。
師弋除了知道此地擁有圣胎境修士、不死之神、以及各種妖魔鬼怪之外,其他的認知基本為零。
而最糟糕的是,師弋找不到人來打聽這一切。
之前,在羽幢峽的時候。
師弋借搜索金屬性螟蟲的機會,曾向那里的凡人打聽過域外的事情。
然而,師弋得到得答案只有一問三不知,有些凡人甚至還沒有師弋知道得多。
更有大把的人以為,羽幢峽之內的范圍,就是整個域外之地。
很顯然,那些凡人是被圈禁在羽幢峽之內,從來都沒有出去過。
對于霍冬春的作為,師弋在心中表示理解。
畢竟,域外環境對于凡人而言實在是太惡劣了。
不要說凡人,即便高階修士來到域外,都不一定能保下自己的性命。
除了近乎不死的神祇,還有各種不死妖物,它們都能夠威脅到修士的性命。
除了圣胎境修士,當真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在域外安然無恙。
霍冬春將凡人藏在羽幢峽之內,也是為了保護他們。
當然,這也造成了底層凡人的無知。
簡而言之,域外之地的人類根本沒有什么交流。
他們要么亡于神祇妖鬼之口,要么像是寵物一般,被實力高強者庇護著。
這種情況下,能打聽到有用的信息,那才是奇怪了。
一念及此,師弋就生出了返回羽幢峽的想法。
畢竟,在少數實力強大者掌握信息的情況下。
師弋能選擇的對象只有圣胎境修士,而其他人師弋一問就全露餡了,他們不追殺自己都算是好的。
只有霍冬春,是對自己表達過善意的人。
如果想要了解此地信息的話,霍冬春是唯一符合條件的對象。
隨后,師弋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降府府主夫人。
然而,這一次兩人又出現了分歧。
在色塵的影響下,降府府主夫人已經變成了驚弓之鳥。
除了師弋,她害怕見到任何實力能威脅到她性命的存在。
“不行,我不回去!
就算那霍冬春沒有惡意,可是柯千齡有啊。
我們這么回去,完全就是自投羅網。”降府府主夫人聲嘶力竭,拼命的阻止師弋。
既然選擇返回羽幢峽,柯千齡的動向師弋自然是考慮過的。
從三人第一次抵達羽幢峽就能看出來,柯千齡并不是刻意來到羽幢峽的。
如果不是師弋跟著螟蟲去到那里,柯千齡都不會在羽幢峽逗留。
對于霍冬春,柯千齡話語中有一種怒其不爭的感覺。
從行事風格上也能看出,他們倆不是一路人。
自討伐貳負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師弋不相信,柯千齡會在羽幢峽住這么長時間。
況且,就算柯千齡沒走又能怎么樣。
師弋如今雖然不是圣胎境修士的對手,但是憑借一手變化多端的化身能力。
圣胎境修士想要殺死師弋,也并非一件易事。
就算是帶上降府府主夫人,師弋也有自信用神倉能力保她一條命。
可惜,在色塵的作用下,降府府主夫人的神經變得極其緊張。
師弋知道這種情況,再怎么勸說都是沒用的。
與其浪費口水,還不如自己一個人走這一趟。
于是,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師弋獨自返回羽幢峽,向霍冬春打探消息。
至于降府府主夫人,則繼續留在原地養傷。
敲定此事之后,師弋沒有在原地多待,直接啟程飛往了羽幢峽。
這一趟師弋用了七天的時間,才飛到目的地。
如果將前后時間都算上的話,師弋來到域外之地正好一個月。
再次來到羽幢峽,師弋發現這里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除了人比之前稀疏以外,表面上已經看不出貳負襲擊所留下的痕跡了。
忘卻傷痛可能已經成了此地凡人的本能,如果不向前看的話,他們很難在這惡劣的環境下生存。
之后,師弋沒費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霍冬春。
或許不能說找,應該是霍冬春主動出現在了師弋的面前。
身為羽幢峽的守護者,每一個進入羽幢峽的人,都瞞不過霍冬春的眼睛。
對于師弋的去而復返,霍冬春表現的有些驚訝。
當聽說師弋想要了解域外之地,以及圣胎境修士的時候,霍冬春便將師弋領到了他的住處。
期間,師弋向霍冬春打聽了一下柯千齡。
事情果然沒有出乎師弋的預料,在師弋走后不到一天時間,柯千齡就離開了羽幢峽。
了解到這個情況之后,師弋也暫時安下了心來。
不一會兒,在霍冬春的帶領下,師弋來到了對方居住的地方。
在穿過一層濃霧之后,入目的是一片十分素雅的庭院。
竹林、溪流、以及各種山石花草,無不透露出一種自然之美。
而在庭院一角,一座竹樓佇立在那里。
作為此地為數不多人為留下的痕跡,這竹樓非但沒有破壞那份自然美,反而巧妙的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之中。
霍冬春引著師弋在院中的石桌旁就坐,并給師弋遞上了一杯茶。
“道友不妨嘗嘗,這是我最近剛剛采摘的新茶。”霍冬春笑著對師弋介紹道。
師弋聞言直接喝了一口,一股清氣直接從口腔中散播到了全身,讓人有一種渾身大汗淋漓的暢快感。
師弋見此,有些驚訝的說道:
“這茶水竟然有恢復心力的作用。”
不怪師弋感到驚訝,自從掌握了心協鏡之后。
師弋越來越發現,心力對于一名修士的重要性。
憑借一身磅礴的精血,師弋想要恢復肉身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然而,就算肉身一直維持在巔峰狀態。
師弋也不可能像水車一般,日夜不停地運轉。
畢竟,人乃血肉之軀而非機器。
導致人和機器不一樣的正是心力,所以才有了心力交瘁這個詞。
到現在為止,師弋也沒有聽說過通過外力補充心力的方法。
正因為如此,師弋才會這樣的驚訝。
面對師弋的驚訝,霍冬春笑著說道:
“這域外之地雖然危險重重,但是遠離了人煙,各種功能非凡的植株卻生長的格外好。
而這杯中茶葉,正是其中功用比較強的一種。
好了,師道友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吧。
之前我就說過,道友幫我殺掉貳負。
解了羽幢峽之危,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所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我定會為你解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