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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節 虛實與失陷

  夸張一詞的釋義,在不同人群當中,自然也略有差異。

  眼前正朝著師弋刺來的長槍,其長度無比驚人,在常人看來這便具有夸張之嫌。

  可是,在師弋的視線之內。

  這長槍無論槍體還是材質,都營造出了一種無比真實的感覺。

  即便師弋心知,眼前這種真實乃是利用幻術所偽造的。

  可是,能夠做到欺瞞他人五感的程度,那也就談不上所謂真假了。

  而以虛擊實,這看似匪夷所思的方式,便是幻術一系修士的主要戰斗形式。

  不過,師弋對幻術一系同樣有過了解。

  這樣的戰法看似上限很高,可單論強度,卻實在不能說出眾。

  因為夸張一詞的釋義,主要指的就是傷害層面的。

  幻術一系的修士,處在什么樣的一個階位。

  那么他也就只能制造出,對應階位的一個攻擊強度。

  就好比眼前這個霧道分魂一般,其人的階位只有胎神境而已。

  這就注定了,他這一槍再怎么變化。

  也不可能擁有超出當前境界的威力,甚至連波動都不會存在。

  其他流派的修士,多少都會有那么一些瞬時爆發手段。

  尤其是在以威力著稱的金屬性流派當中,這種爆發手段很常見。

  這樣手段一瞬間的爆發力,往往能夠超越當前位階。

  如果應對不慎,哪怕是高一位階的敵人,都有陰溝翻船的可能性。

  而幻術一系卻從一開始,就將這種可能性給完全掐滅了。

  正是這樣的原因,幻術手段在面對位階高于自身的敵人時,完全沒有威力可言。

  就是面對同階敵人,平平無奇的威力,也一直是幻術手段令人詬病的地方。

  就好像現在一般,眼前這長槍看似聲勢驚人。

  可是,師弋知道它的威力,根本不足以對自身構成威脅。

  就好像師弋的冰道一般,只要師弋加大力度運轉功法。

  那么,師弋所釋放的寒氣就會出現一個大幅度的攀升。

  這是爆發的一個前提條件,不單是冰道絕大多數流派都擁有這樣的特性。

  反觀幻術手段,無論再怎么運轉。

  幻術的威力也不會出現增幅,這幾乎從一開始就被限制死了。

  所以,面對這樣威力可知的攻擊,師弋連躲都懶得躲。

  只見,師弋迎著那疾刺而來的槍尖隨手一揮。

  就好像趕蒼蠅一般,直接就將那長槍打的斷成了幾節。

  幻術的威力就是如此讓人尷尬不過幻術一系能夠在競爭壓力巨大的修真界延續也是有其可取之處的。

  只見,在那長槍被師弋折斷的瞬間。

  它突然蠕動了一下直接變成了一條巨大的蟒蛇。

  那蟒蛇行動快速無比利用距離優勢,它一個彈身就將師弋纏了個正著。

  幻術一系威力雖然欠缺但靈活多變的手段,可以說讓人防不勝防。

  尤其是如今修真界的主流都是肉身相對脆弱的五行類修士。

  憑借多變且靈活的手段哪怕展現出來的威力不佳。

  幻術一系的修士,依舊能夠找機會將對手解決掉。

  而無法越階戰斗,雖然算是一大短板。

  但是,在階位差距深如鴻溝的當下。

  能夠像師弋這樣越階殺敵的修士畢竟也只有少數。

  而現在哪怕是師弋這樣的修士。

  在面對圓覺境敵人時,同樣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無力。

  所以,在大多數修士都不能的情況下。

  幻術一系的這項短板,也就顯得無所謂了。

  不過,在師弋的眼中幻術一系實在是有些華而不實。

  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在對付皮薄餡大的五行修士時或許還有些用處。

  可是,一旦放在師弋這鍛體實力驚人肉身少有破綻的劫修身上。

  那么,就實在是有些不夠看了。

  只見師弋幾乎沒費什么力氣。

  輕輕一掙就將那纏在身上的蟒蛇給扯成了一堆碎片。

  面對這種威力略顯不足的手段,師弋這體修幾乎是對方的克星。

  向霧道這樣的幻術流派,應該感到慶幸。

  如果不是鍛體一系式微的話,他們一定會體會到什么叫做難受。

  無論那霧道分魂放出什么樣的幻術,在師弋的面前都不過是隨手可破。

  就這樣,師弋用強橫的肉身,直接硬碾到了對方的面前。

  魂霧成絲、霧道皆對師弋無用,這分魂此時也已經黔驢技窮了。

  在師弋沖過來的時候,其人也喪失了抵抗的動力。

  “小子,我記住你了。

  下次再見面時,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降府和雁國的下場。”那分魂看著近在咫尺的師弋,毫無畏懼的對師弋冷笑道。

  聽著此人的威脅,師弋內心完全不為所動。

  如果對方能做到的話,又豈會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

  在師弋看來,聲色俱厲完全就是弱者行徑。

  沒有理會對方的言語,師弋出手如電。

  一掌拍斷了對方的心脈,將其人給殺死了。

  殺死此人之后,師弋直接運轉起冰道功法。

  將這人的尸體給封凍了起來,并隨手放置在了神倉之內。

  師弋既然知道了,對方乃是魂道修士的分魂。

  那么,這分魂體內必然擁有魂匣。

  師弋對于這種獨特的魂道法器,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今天既然遇上了,那自然沒有放過的理由。

  如今,礙事的家伙已經消失了,師弋繼續向著地面上的巨大法陣而去。

  以現在的形勢,師弋必須想辦法將這法陣給停下來。

  而想要迫使一個正常運轉的法陣停下,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破壞法陣的核心。

  布陣之人為了防止法陣被破壞,所能做的無非就是兩種方法。

  第一種,就是利用另外一重擁有攻防能力的法陣,將重要法陣給保護起來。

  這種方法最是直接有效,不過用在這里明顯是不合適的。

  首先,這一伙敵人進入范國之內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半個月。

  而師弋夜晚聽到此地異動,也不過五天時間而已。

  這說明,為了完成這裂地法陣的繪刻,他們就足足用去了十天時間。

  剩下的時間,怎么看也不足以制作出另外一個,與這裂地法陣相匹配的防護法陣了。

  既然排除了這第一種方法,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種了。

  具體做法就是,將法陣核心進行刻意的隱藏。

  這種做法可以將法陣核心,隱藏在法陣之內的任何位置,而不局限于中心地帶。

  配合上裂地法陣如此巨大的覆蓋范圍,想要將核心找出來,那絕對是一個費時費力的工作。

  不過,對于尋找法陣核心,師弋恰恰知道一種非常快捷的尋找方式。

  師弋雖非陣道修士,但是之前在才國之時。

  師弋曾經從陣天門門主的身上,得到了陣道傳承之法。

  當初,師弋還曾經請陣天門修士將這秘法打開,親自確認過其中的內容。

  雖然只是大致的看了一遍,但是憑借驚人的記憶力,師弋還是記住了其中的所有內容。

  可以說,現在師弋對于法陣的了解,并不會比一般的陣道修士差。

  就這樣,師弋根據法陣當中所繪刻的紋路,很快就找到了法陣的核心位置。

  不過,當師弋趕到此地得時候,這里早就已經有其他人存在了。

  沒錯,此人就是之前消失的,另外一個女性分魂。

  當師弋看到對方之時,那女性分魂也注意到了師弋。

  看到師弋,那女性分魂笑著對師弋說道:

  “你既然出現在了這里,那么老鬼的分魂想必是兇多吉少了吧。”

  這一句話看似稀松平常,可師弋聞言之后,不由得心中一驚。

  原本,師弋以為這一男一女兩個分魂,皆出自一名圓覺境修士。

  而聽這女性分魂的話語,她和之前那男性分魂,并不非出自同一個魂道修士。

  這間接說明了,降府擁有的圓覺境修士,并不止一人。

  降府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雁國勢力,其底蘊遠比表現出來的還要深厚。

  眼見師弋沒有回答,那女性分魂略顯無趣的開口說道:

  “罷了,其人死活我也懶得管。

  反正,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接下來,范國勢力將在我們的強攻之下化作灰飛。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我或可以讓本體保你一條性命,只要你將那特殊傀儡的制作方法交給我。”

  看到對方如此張狂,師弋也冷笑著反擊道:

  “四國大戰的最終結局會是怎樣,我并不知曉。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既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就別想全須全影的從我面前離開。”

  說罷,師弋帶著澎湃得殺氣,向著這女性分魂沖了過去。

  那女性分魂眼見師弋并不買賬,其人惱怒的說道:

  “希望接下來,面對兩國大舉入侵之時。

  你也能像現在一樣,說話依舊硬氣。

  罷了,我想要的東西。

  介時從你尸體上拿,也是一樣的。”

  說罷,那女性分魂的手上毫光一閃。

  在她身側的法陣核心,就如同接受到了信號一般,也同時閃爍了起來。

  下一刻,師弋見識到了何為天塌地陷。

  只見以法陣為中心,整個大地都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如果從天上俯瞰的話,整個范國就好像一塊,被無形大手逐漸撕開的煎餅一般。

  而撕裂的位置,正是法陣所處位于范國北部的這一部分。

  這劇烈的地動之聲響徹天地,整個范國恐怕都能夠聽見。

  整個被法陣割裂的范國北部邊境,如同一條即將傾覆的船只一般,緩緩的向著熔巖之海下方沉沒。

  而那女性分魂,一邊快速的向著遠離范國的方向飛去,一邊笑看著眼前的一切。

  就在這時,一枚石子不知從何處飛來。

  如同炮彈一般,精準的命中了其人,一擊將這女性分魂給砸到了巖漿里。

  做完這一切之后,師弋緩緩地收回了投擲動作。

  師弋既然說過,不會讓她毫發無損的從自己眼前離開,那自然是要說到做到的。

  不過,此時的師弋,已經沒有心情去關心那女性分魂的死活了。

  隨著范國北部整個被撕裂,原本固若金湯守護著范國全境的防護法陣,已經出現了巨大的漏洞。

  如果不盡快將這破綻給堵住的話,那么這里將會變成,雁柳兩國攻陷范國的突破口。

  好在的一點就是,之前的一連串劇烈響動,不是區區法陣可以掩蓋的。

  范國全境,尤其是正位于北部邊境的守軍,已經發現了異狀。

  在北部邊境撕裂不久,韓元在就與一眾高階、中階修士,從北部飛到了師弋所在的位置。

  其人在來到此地之后,師弋便將其中的內情告訴了對方。

  聽完師弋的敘述之后,韓元在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

  這個時候,其人心里估計是萬分后悔。

  后悔不該貪圖那幾名高階戰力,就將一幫敵人給引了進來。

  整個范國北部被撕扯了下來,不說邊境之上那些不會飛的低階修士,這些人只能等著巖漿將他們吞沒。

  即便沒有這些人員損失,正在慢慢沉入巖漿當中的北部大片土地,又有什么能夠衡量。

  總之,這一次范國方面可以說是虧大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邊境防御法陣的缺失,使得這被撕裂的部分,完全處于不設防的狀態。

  如今,敵人尚未進攻。

  范國一方應付起倒灌至境內的巖漿,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了。

  這個時候,如果雁柳兩國突然發起進攻,結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

  然而,這種情況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畢竟,范國現在這種局面,就是雁柳兩國一力促成的。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

  雁柳兩國的大軍,出現在了熔巖之海上。

  只見,雁柳兩國大量高階修士,正快速得朝著這個方向飛來。

  而雁柳兩國高階并不是單獨行動,在那周圍的巖漿之上。

  一條條形狀奇異的巨舟,正以毫不遜色高階的航行速度,一同向著這個方向駛來。

  當看到這些巨舟之時,師弋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些船只之上的天地元氣。

  很顯然,它們雖然有著船的外形。

  但是,這些巨舟本質上,乃是一件件形狀特殊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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