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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節 進入與抵達

  罡體流派的罡獸十分的神奇,不僅可以附著于修士的身體之上。

  增強修士的力量和抗擊打能力,而且還能外放傷人。

  罡獸是伏氣期階段,修士觀想炁所形成的同類產物。

  只是普通修士所觀想的炁之形態,只能局限于身體之內。

  而罡體流派則做到觀想形態外顯,由此也就形成了罡獸,這一罡體流派的核心能力。

  炁可以說是修士之根本,沒有體內之炁就沒有精血補充,更不可能將天地元氣引入自身。

  所以,由炁這一本源力量所形成的罡獸,同樣在各方面都有著非常不俗的能力。

  罡獸附體之后,不僅能抗擊刀劍拳腳。

  而且對抗五行之力同樣出眾,在修真界罡獸有著小法華之稱。

  罡獸各方面的優點,彌補了體修的種種劣勢,可以說是拯救了鍛體一系。

  可是,正因為罡獸太強太好用,罡體流修士對于罡獸的依賴,也是在所難免的。

  這使得罡體流修士,會將更多的精力放在鍛煉罡獸之上。

  這可以說是與體修,以肉身為根本的理念已經背道而馳了。

  這種理念表現于外的差異就是,同階體修比罡體流的肉體強度要高出不少。

  雖然在實戰當中這種差距并不明顯,甚至因為有罡獸的存在,罡體流修士還能實現反超。

  但是,如果單純拼力量的話,罡體流還是要差點意思。

  也正因為如此,遁甲宗宗主從來沒有考慮過,尋找罡體流修士幫忙。

  而見了師弋這個肉身強度不俗的體修,卻直接抓住不放。

  畢竟,這抬石墻并不是比拼綜合實力,單純就是一個賣力氣的工作。

  果然,在稍稍將石墻抬起一點之后。

  那罡體流修士借罡獸發力,又順勢抬起了一拳多高。

  然而,這就是其人的極限了。

  其人整個臉憋得通紅,可是也只能維持在這個位置上。

  哪怕再向上抬高一寸,都其人都無法做到了。

  最終,后繼無力之下這罡體流修士也只能松手。

  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山體當中回蕩,那巨大的石墻最終,又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之上。

  那罡體流修士揉著他的手臂退了回來,其人一臉無奈的對那柳國女修苦笑了一下。

  那女修看了她這同伴一眼,隨即朝著石墻走了過去。

  很顯然,那罡體流修士沒能成事,現在該輪到她上場了。

  師弋看著這女修的背影,在心中暗討著其人的流派。

  這修真界除了嬋國以外,其他地方的女修相對稀少,罡體流派的女修那更是幾近于無。

  所以,師弋不覺得眼前這女修,會是一名罡體流修士。

  師弋更傾向于其人可能是,五行類擅長借力之類的流派。

  師弋禁不住開始考慮,脾土一系都有哪些出眾的借力流派。

  畢竟,柳國之內就數土屬性流派最多。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完全出乎了師弋的預料。

  那柳國女修竟然從儲物口袋之內,直接取出了一只巨大的傀儡。

  很顯然,這柳國女修根本就沒有打算自己上陣,而是準備利用傀儡來抬起石墻。

  雖然沒有看到傀道那標志性的傀儡絲,但是師弋也已經可以將這柳國女修,排除出土屬性流派之外了。

  因為就師弋所知,在柳國之內本土的修士,幾乎沒有太擅長傀儡一道的。

  如果擅長的話,當年在戰場之上柳國也就不會,被雁國的狂獸傀儡一直蹂躪了。

  即便在師弋離開前得那段時間,狂獸傀儡肆虐柳國伏氣期修士的狀況,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好轉。

  既然柳國不擅長傀儡之道,那么眼前這個使用傀儡的柳國女修又是誰。

  當這女修拿出傀儡之時,說其人是雁國修士,師弋都覺得比柳國修士可信。

  畢竟,這女修所拿出來的傀儡,與雁國狂獸傀儡的工藝實在是太像了。

  師弋這個同樣會制作狂獸傀儡的人,一眼就發現了其中的相同之處。

  只是,這一男一女當中的那名罡體流修士。

  師弋可以十分肯定,其人乃是柳國修士。

  介于柳國與雁國之間互相敵視的狀況,兩國之人似乎也不大可能走的太近。

  難道,這女修是從雁國叛變,投靠的柳國么。

  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看起來合理那么一點。

  勉強給眼前的女修腦補了一個來歷,師弋索性也就不再去多想了。

  無論猜得對不對,反正又不關自己的事情。

  一念及此,師弋開始做起了隨后登場的準備。

  從那女修拿出傀儡的那一刻起,師弋就能猜到,其人肯定拿這石墻沒轍。

  一般情況下,體型決定了一只傀儡的力量大小。

  只有體型夠大,才能在同一時間調動更多的元晶作為能源,力量自然才能更大。

  師弋估計,想要抬動眼前這如此巨大的石墻。

  傀儡的大小至少也不能比,在丸山戰場時雁國投放的狂獸傀儡要小。

  只有那種在戰場上使用的巨型傀儡,才有可能抬起這高大的石墻。

  果然,在那女修指揮傀儡上場沒多久,就只能在石墻之前敗下陣來。

  眼見請來的外援也同樣拿這石墻沒轍,張如山的看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失望。

  試也已經試過了,此時其人也沒有理由阻止遁甲宗了。

  于是,在遁甲宗宗主的示意之下,師弋朝著那石墻走了過去。

  就像師弋會留意至妙宮所請來的外援一樣,先前失敗的那兩人也同樣會注意到師弋。

  尤其是那名柳國罡體流修士,對于師弋更是格外得注意。

  都說同行是冤家,不止是其他流派的修士看不上體修。

  即便是罡體流這個同樣鍛體的流派,也一樣看不上體修流派。

  罡體流自認為鍛體正宗,像體修這種沒落流派。

  早就應該被掃入歷史的垃圾堆之中,隨著時間一同消亡了。

  有著這種想法,這柳國罡體流修士很自然的認為。

  連他這個罡體流派都拿這石墻沒轍,師弋這個體修也只會更加的不堪。

  尤其是其人看到,師弋俯身朝著石墻與地面的接縫之上,扣了過去的時候。

  這柳國罡體流修士更是心中嗤笑,剛剛他都已經試過了。

  那石墻與地面的貼合十分緊密,根本無法將手指伸入其中,來完成托舉的動作。

  也正因為如此,剛剛其人才只能扶著石墻表面慢慢推。

  然而,這柳國罡體流修士無法做到的事情,并不代表著師弋也同樣無法做到。

  只見,在扣向地面接口的過程中,師弋的雙手呼得一下子,突然燃燒了起來。

  沒錯,師弋這是使用了燃血能力,自燃掉了雙手的手掌。

  火焰無形,師弋很輕易的就將火焰化的雙手,插入石墻與地面的接縫之內。

  并且,燃血能力還擁有一項不會熄滅的特性。

  即便石墻的間隙,小到連至妙宮所釋放的咒術,也無法在這間隙之內施展。

  但是,擁有不滅特性的燃血,并不會在這種環境之下熄滅。

  如此一來,師弋直接就找到了下手的地方。

  下一刻精血轉化被打開,師弋全身開始發力。

  伴隨著轟隆轟隆的巨響聲,那道石墻在師弋的手上,一點一點被抬了起來。

  體修流派或許有各種各樣的缺陷,但是單就肉身強度而言,體修無疑是做到了極致。

  尤其是在如滅日佛盒,這類增幅法器的加持之下。

  體修所能爆發出力量,將會被放大許多倍。

  更別提師弋還能夠,以自身精血轉化力量了。

  就這樣,在那柳國罡體流修士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

  師弋很快就將那石墻,抬起了一個身位。

  接著,師弋在寒天報身的作用,立足于虛空當中,一點一點的將這石墻整個推到了最上方。

  在這石墻到達洞頂之后,直接被卡在最上面。

  即便師弋松手,它暫時也不會落下來。

  師弋見此,直接從上方飛了下來。

  這時,遁甲宗宗主一臉笑意的朝著師弋迎了過來。

  然后,對著師弋說了場面上的話語。

  其人身邊的那兩名胎神境,也同樣的出言恭維了師弋兩句。

  不過,眼見至妙宮的張如山,率先帶著人進如了石墻之內,這一邊也同樣不甘落后。

  在遁甲宗高階的組織之下,這一方的修士也浩浩蕩蕩的追了進去。

  當進入這石墻之后的山體,師弋發現此地的環境猛然一變。

  一根根巨大的鐘乳石,倒懸在這處地域的頂部。

  而在這下方則是,一片黑暗無間的區域。

  即便以師弋的視力也無法看清楚,那黑乎乎一片的區域到底有多深,其內又究竟有些什么。

  而與壬道修士一起行動的好處就是,他們總能夠推算出正確的行動方向。

  而不必去冒險嘗試一些無謂,且危險的事情。

  在遁甲宗宗主的推衍之下,眾人很快就明白了。

  只有飛過片鐘乳石密布的深淵,才是最正確的行進方向。

  接著,在遁甲宗宗主的帶領下,一行人開始朝著鐘乳石林飛了過去。

  這個時候,就連至妙宮也只能退居遁甲宗之后。

  有遁甲宗壬道能力的幫助,接下來的一路都很輕松。

  就連那鐘乳石林之內暗藏的迷陣效果,都在遁甲宗宗主的推衍之下無處遁形,眾人很輕易就將之避了過去。

  “前輩可知,這個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師弋一邊飛,一邊對遁甲宗宗主問道。

  “如果我沒有推斷錯誤的話,此地應該是堯帝所建立的。

  其目的應該是在殺死鯀之后,用以封鎖其人的尸身。

  道友難道不奇怪,這羽山之上為什么會留有息壤么。”遁甲宗宗主解釋之后,笑著對師弋反問道。

  師弋對于這一點,當然也十分疑惑。

  按照古籍記載,堯帝在殺死鯀之后。

  應該是將用來堵洪水的息壤,全部收回了才對。

  可是,為什么在這羽山之上,卻存在息壤的蹤跡呢。

  這個結果雖然是遁甲宗以壬道能力推衍出來的,但是深知壬道之能的師弋,對于這一點并不懷疑。

  “據我推測,當年鯀并沒有將所有盜取的息壤,全部都用于治水。

  而是截留下了一部分的息壤。

  鯀應該也知道,盜取息壤乃是大罪。

  其人應該是想要,以這部分被隱藏起來的息壤作為籌碼,從堯帝那里換取活命的機會。

  可是,憤怒的堯帝并沒因此而妥協。

  最終還是將鯀,處死在了這羽山之上。

  不過,堯帝心知鯀沒有后裔,定然不會將息壤交給他人保管。

  最有可能就是被其人,利用血脈能力藏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血脈者的能力同出一源,且相互獨立。

  雖然強弱有別,但是卻沒有明顯的上下位關系。

  這使得堯帝即便在鯀死后,也無法破解鯀的血脈能力,將被藏起來的息壤拿回來。

  不過,這并不意味那一部分息壤就完全遺失了。

  息壤有一種特性,那就是自然生長。

  也就是說息壤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多的。

  而血脈能力再怎么強,也不可能沒有承載上限。

  如果息壤不斷變多,鯀的血脈能力最終會超過上限。

  只要耗時間等待息壤從內部,將鯀的血脈能力給撐破,終究是可以拿回這部分息壤的。

  堯帝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于是其人在殺死了鯀之后,就在此地修建了這樣的一個設施。

  其目的就是為了確保鯀的尸體安全,并等待那部分被藏起來的息壤自己出現。

  可惜,堯帝怎么也沒有想到。

  這一等不僅等到了他自己壽元耗盡,而且直至血脈者所統治的王朝結束,這部分息壤也沒能出現。

  直至此時,在這百萬年之后修真者的時代,這部分被藏匿起來的息壤才最終現世。

  并被我遁甲宗以壬道能力,所推算了出來。”遁甲宗宗主對師弋接著解釋道。

  聽完遁甲宗宗主的一番話,師弋也不由得豁然開朗。

  雖然是毫無根據的猜測,但是這種猜測如果是從壬道修士嘴里說出來的,那可信度無疑是要高上不少的。

  接受完了以上信息,除了窺見一些堯帝殺死鯀的隱情之外。

  師弋還了解到了一個,對自己極為有用的信息。

  那就是,如今一行人的目的地,雖然是向著息壤而去的。

  但是,有息壤的地方也同樣存在著鯀的尸體。

  畢竟,那些息壤之前,是存放在鯀的體內的。

  而師弋之所以選擇來到此地,就是為了獲取鯀的尸骨,進而得到鯀氏的血脈能力。

  知道距離鯀的尸骨越來越近,師弋也不由得振奮了起來。

  在飛過這片鐘乳石林之后,前方原本幽暗的環境,突然亮起了柔和的黃光。

  原本,眾人以為是來到出口之類的地方。

  不過,當一眾人轉過了遮擋視線的轉角之后。

  入目的卻是一片巨大的空地,在那空地之上的并非巖石。

  而是平鋪了一大片,金黃色的土壤,這些土壤還在不斷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毫無疑問,之前所見了金色光芒,就是這些土壤所散發出來的。

  這些金色的土壤師弋雖然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這并不妨礙師弋將它們給認出來。

  師弋可以肯定,這應該就是那傳說中的息壤了。

  師弋認得,其他人的眼力自然也是不差的。

  當即就有人大聲的高喊道:

  “息壤!”

  這一聲大喊就如同發令的號角一般,至妙宮和遁甲宗這兩派的修士,開始瘋狂的朝著息壤的方向飛了過去。

  巨大的利益面前,這個時候兩方人馬之間的嫌隙也爆發了出來。

  在飛行的過程中,不時有推搡和拉扯的情況出現。

  不過,更進一步的沖突并沒有顯現出來。

  師弋見此并不覺得意外,從來到羽山之后。

  師弋就發現不算自己,和至妙宮一方那一男一女的兩名柳國修士。

  這至妙宮和遁甲宗,在此地的修士人數基本完全相同。

  張如山那邊是一圓覺二胎神,總共三名高階。

  而遁甲宗這一方,也同樣是宗主帶了兩名胎神境修士。

  如果有心開打的話,就不會是只有這么點高階出場了。

  很顯然,兩大勢力的高層在一早,就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果然雖然推搡不斷,但是雙方的修士都十分克制的,沒有直接動手殺人。

  至于師弋自己,并沒有沖上去湊這個熱鬧。

  沖得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在兩大勢力,六名高階的眼皮子底下,將息壤給拿走。

  與其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不如等著遁甲宗,給自己應得的那一份。

  師弋慢慢得飛近了之后,先是看了一下這一片息壤的大小。

  師弋估摸著,這片息壤怎么也有個一畝的面積。

  看起來很多,可是如果將這些折算成時間的話。

  這是幾十萬年的歲月,才換來的大小。

  這么一想,一畝大小的息壤就實在是算不上多了。

  不過,至妙宮和遁甲宗兩家勢力都顯得很興奮。

  因為即便他們兩家勢力平分這些息壤,一家都可以拿到半畝也就是五分的息壤分量。

  如果將這些息壤用于靈植的培養,那么將會極大的改變兩家勢力的資源儲備。

  而大量的修煉資源,無疑是將勢力推向更強的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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