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血神宗乃是煙霄派的前身,但是有著萬年之前的符契制約,血道在舜國之內已經沒有了生存的土壤。
如今的煙霄派,乃是正兒八經的肺金劍道流派。
不過,這個煙霄派畢竟是被當年被迫轉修的血道殘余所掌控的,他們身為血修哪怕轉修了其他流派,可行事作風難免會有著血修之時的影子。
這些人雖然不再是血道修士,但是將凡人看做消耗品的態度卻始終沒有改變。
所以,哪怕已經過去了萬年時間,舜國之內依舊保留著圈養凡人的習慣。
哎,正是這種陋習導致大量凡人被圈養,這才使得師弋你在城鎮之內很少見到凡人的蹤跡。
我身為舜國之人實在是感到慚愧。”天膳老人嘆了口氣,對著師弋解釋道。
“只有血道可以將血液作為修煉資源,如今血道流派已經消亡,煙霄派作為一介劍道流派圈養凡人又有什么用處。
難道煙霄派背地里在偷偷重修血道功法,打算復辟血道勢力么。”師弋聞言不由皺了皺眉,不解的對天膳老人問道。
“哈哈,師弋你多慮了,萬年以前所簽訂下來的符契可不是鬧著玩的。
正是為了防止血修死灰復燃,萬年前的那張符契的條款非常的苛刻。
那些轉修之人但凡有一人重修血道,連坐之下剩余之人全部都要因符契反噬而死。
這煙霄派最開始正是為了方便他們互相監督,防止有人想不開,所以得以保留下來的。
并且,直至今日當年參與圍剿血修的修真界大派,仍然派駐了不少人手或明或暗的監視著舜國之內修真勢力,其中就包括了慶國之內的第一大派五雷宗。
在各大勢力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那才真的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長。
在多重手段的鉗制之下,血道是不可能在舜國之內復活的。”天膳老人聞言,搖頭笑著否定道。
師弋聽了天膳老人的一席話,也覺得他說的十分在理。
舜國作為當年血神宗的駐地,乃是各大勢力嚴防死守的重點,但凡有一點血道復蘇的苗頭,各大勢力也會第一時間將其扼殺在萌芽狀態的。
這一點從當年五雷宗所發生的顏瑯之事就可以看出來,大派的高層對于血修之事還是很警覺的。
既然如此,煙霄派圈養凡人又是為了什么呢。
天膳老人似是看出了師弋的疑惑,于是他接著對師弋說道:
“哎,師弋你可知這世間將凡人作為修煉資源看待的,血修并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后一個。
血修之所以危害最大,那是因為其可以用最低的代價,提升修士最為看中的修為。
又因為血神宗宗主將血道功法完全公之于眾,導致了大量的修士爭相效仿,最后引發承負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其實,還有許多的流派同樣有利用凡人,來達到某種修煉目的的法門。
只是這些法門有些使用凡人較少,有些流傳范圍很小,有些使用限制很大,原因多種多樣。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它們不像血道功法那樣,可以以血液代替丹藥,達到直接提升修士修為的作用。
不過,這并不妨礙其他人去使用它們。
而這煙霄派作為劍道流派,同樣擁有這種法門。
劍道流派講究以真靈御劍,說白了就是為本命法寶孕育出一個劍靈。
幫修士輔助控制本命法寶,達到讓本命法寶分形,一人分心數用同時控制多個劍器的目的。
孕育劍靈乃是劍修所獨有的法門,可以算是劍道流派的特點,這也是劍修之所以強大的關鍵。
因為如此劍修在進階胎息境之時,所使用的本命法寶乃是劍丸。
只有在劍靈孕育完成之后,劍丸才會擁有劍的形態。
主流的劍靈孕育方法是以修士之劍意填充劍丸,然后再通過獨特的法門加以溫養,久而久之便會產生劍靈。
以這種方法培育出的劍靈各方面都非常出眾,可以讓劍修有如臂使指的感覺。
不過缺點就是孕育過程十分的緩慢。
而有些劍道流派另辟蹊徑以殺意填充劍丸,輔以人之怨氣為驅動,可以快速的凝聚出劍靈。
這種劍靈雖有些不太穩定,但是勝在十分的便捷。
而煙霄派孕育劍靈所使用的正屬于第二種方式。
每年煙霄派都會為門下的新近胎息境修士,舉辦孕育劍靈的釁劍儀式。
儀式會將胎息境修士放入特殊環境任由他們廝殺,以此激發出他們的殺意。
同時,也會有大量凡人被一同放入這個環境之中。
在那些胎息境劍修的殺意充滿劍丸之后,他們會開始屠殺凡人收集怨氣,以此快速孕育出劍靈。
這么說,師弋你該明白煙霄派圈養凡人的目的了吧。”天膳老人對師弋細細的解釋道。
師弋沒想到這煙霄派身為劍道流派,居然為了培育劍靈,搞出了這么一個所謂的釁劍儀式。
“這種殺戮和血修以人血修煉又有身區別,難道那些大勢力就任由他們胡來么。”師弋皺了皺眉頭,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年的符契只規定了血道的相關事宜,煙霄派可以說是鉆了一個空子。
再者對于大勢力而言歷史上的血修事件已然不可控,而釁劍儀式這種事情還在大派的控制范圍之內。
說句不好聽的,一年一次的釁劍儀式就算需求再怎么多,又能死掉多少凡人。
只要不引發出歷史上的那種大動蕩,大勢力又怎么會去管那些凡人的死活。”天膳老人冷笑一聲說道,顯然對師弋口中的大勢力頗為不屑。
師弋聞言不由有些默然,回想起之前在密林深處所遇到的那些凡人。
師弋多少也算是理解了他們為什么會對身為修士的自己如此厭惡,甚至連一句解釋的話語都不愿意相信。
哪怕明知不敵,他們也要義無反顧的拿起武器。
任誰被像牲畜一樣圈養并肆意屠殺,都不免生出與他們同樣的心思。
想到這里,師弋不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世間的不平之事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