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雷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師弋的一條腿,之后張端寬也來幫忙,僵持一陣之后,釣鉤那頭的拖拽之力才逐漸消失。
師弋長出了一口氣,再不敢做出突然收緊絲線的動作。
“這是什么情況。”雷澤一臉嚴肅的向著師弋問道。
“這就好像釣魚一樣,上鉤的的魚過大,釣者也有被拖入水中的危險。反應到耀金鉤之上,很明顯是因為勾中的目標修為過高,才出現這種劇烈的掙扎現象。”師弋對著雷澤分析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北海釣叟生前,只挑修為比他低的人下手,原來還有這層原因。”張端寬一臉恍然的說道。
“不可能!定然是哪里出現了問題,五雷宗通過命牌早已確定,這名弟子已經身死,勾過來也應該只有一副遺骸,哪里會出現什么修為過高的現象。不會是你使用不精,勾錯了對象吧。”雷澤一臉懷疑的朝師弋問道。
“呵呵,如果只有肖像或是遺物,還會有出錯的概率,使用生辰八字出勾必中,而且我全程都在你眼前完成,當時怎么不見你發聲質疑。”師弋聞言不由冷笑,原本對其出手施救的感激,也因此抵消了大半。
想無故將責任推到他身上,師弋可不是你五雷宗門下,任人揉扁搓圓。
“誒,大家不要吵了,畢竟任務要緊不是么,既然無法將遺骸勾過來,那大家就費些手腳,順著絲線去尋不就好了。”張端寬連忙又發揮他,和事佬的作用,對師弋和雷澤二人勸道。
“這個想法不錯,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一句,剛剛以我們三人之力,才稍微止住對面的拖拽,很明顯在這禁地之內,對方的修為比我們每個人都要高,我言盡于此去與不去,全憑你們決斷。”師弋見此,不由出聲向二人提醒道。
“此行不能半途而廢,縱然修為好深,憑我三人也不可能全無反抗之力,到時如果事不可為,再做定奪也不遲。”雷澤一心想要回收五雷玉書煉形篇,加之進入禁地之內,雖然修為被壓制,但是神識卻不受影響,在存神期由功法所鍛煉出的強大神識,能夠覆蓋方圓數百米,在加上心念電轉快人一步的能力,他自信足以提前察覺危險。
就這樣二人都決定要前去一探究竟,師弋雖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但礙于符契在身,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他們一同前往。
三人修為雖然都或多或少被壓制,但是長期修煉而來的體魄仍在,是以他們趕路的速度都不慢,不過卻耐不住中途的距離實在太遠,很快眾人的體力差距就顯現了出來。
三人之中最游刃有余的反而是師弋,雖然修行時日不長,但是煉精期他有著大量丹藥做支撐,體內精血不降反升。
更何況進入伏氣期之后,他的分身能力,不再局限于投射出倒影才能觸發了,分身隨時隨地都能回饋本體,兩倍精血的加持,縱然是胎息境的雷澤,在這方面也無法與師弋媲美。
終于,在高強度的趕路中,最先承受不住的是張端寬,三人只能停下腳步,此時雷澤其實也已經快到極限了,不過生性好強的他,一直沒有說出口,此時剛一停下他也不多話,連忙和張端寬一起調息靜坐恢復體力。
師弋見此取出兩粒暴精丹投入了口中,又就著水壺喝了兩口水,不過片刻功夫,損耗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大半。
三人兩個時辰內,至少走過了三百里的路程,如果不是功法上的優勢,師弋說不定早就累趴下了。
師弋沒有打攪二人,而是站起身眺望四周。當時剛進入這五功山禁地之時,看到這其中幅員遼闊的環境,確實被震撼到了。
感嘆天地偉力的同時,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不協調的感覺,走了這么遠的路,師弋終于發現了,這方世界不協調的地方在哪里,那就是雕琢痕跡太重。
一般人或許難以察覺,不過師弋記憶能力超群,一路走來他發現了好幾處,細微之間存在相似之處的景致。
這片洞天難道是人為打造而成的?張端寬之前已經說過了,這里是五雷宗開派先師,親眼目睹由天地偉力所形成的,絕非人力可以企及的。
如果師弋的猜測是真的,那就是五雷宗開派祖師在說謊,可是他又為什么要說謊呢,有誰在擁有這種,能夠開辟一方小世界的力量時,還會刻意低調隱瞞的。
想到這里師弋不禁有些頭大,不過左右也不關他的事,他不過是這里的一個過客,這些問題還是讓五雷宗弟子自己去想吧。
恰好此時雷澤和張端寬,都已經緩了過來,于是三人再度啟程,朝著絲線延伸的方向前進。
又趕了大概一個時辰的路,師弋他們終于找到了絲線的盡頭,只見絲線朝著前方一座建筑延伸了進入。而這附近,類似的建筑不計其數。
眾人走進一看,原來是一座修建于地上的墓室,這里乃是一片墳地。見此情形雷澤和張端寬二人的臉色不由難看了起來。
“師兄,剛剛我在路上就發現方向有些不對,沒想到果然是這里,事情有些難辦了。”張端寬咬著牙對雷澤說道。
“事已至此,找回煉形篇才最為重要,其他事情暫且放在一邊吧。”雷澤皺了皺眉,不耐煩的對張端寬說道。
“二位不打算解釋一下么。”師弋看著二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這片禁地乃是我五雷宗修士的歸宿之地,而眼前這些都是五雷宗的歷代弟子,他們在壽元將盡之時,都會選擇回到這里,親手為自己搭建墳墓,而后與五雷宗其他逝者一同在此處沉眠。”張端寬一臉哀痛,又接著說道:
“門派規定如此,歷代門人也都照例行事,初時還好那時門人稀少,你也知道修真界,又哪里是什么平靜之地,隨著五雷宗發展壯大的過程,因各種紛爭而死的弟子逐漸增多,又經歷了悠久的歲月,所以埋葬于此的門人數量越來越多,隱患也由此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