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眾人還是決定聽從岳長舍的安排,出了百草宗藥園之后,一起逃出東都郡,前往比鄰的封護郡。
雖然仍有不少人心存疑慮,但是現在被逼入了死角,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眾人將還有氣息的幾名百草宗弟子一并殺死,趁著離閉園還有一段時間,所有都不約而同的,前往陰神木的樹蔭處采藥,進都進來了誰也不想空手而歸。
汪舒翰也是急沖沖的招呼著師弋一道前去,畢竟雖然樹蔭巨大,但是眾人也只能在陰影的根部附近采集,人多肉少去晚了,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陰影延伸的越遠,藥材品質自然是越高的,不過相對而言也越危險,其中不乏有猛獸甚至妖獸。
對于汪舒翰的急切,師弋能夠理解,畢竟連他自己進入藥園的打算,也是想要碰碰運氣,搞上幾株用于煉制納氣丹的草藥,哪怕是輔藥也好。
不同于暴精丹的珍貴,全部來自于主藥的血濺草,納氣丹不管是主藥還是輔藥,都變的不那么容易獲取了,難得有這種進入藥園的機會,師弋自然也不會放過。
就在他們準備進入樹蔭之時,師弋眼角無意間掃到了岳長舍的身影。
只見他沒有去陰神木樹蔭撈好處,反而在陰神木樹身之下,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搗鼓些什么。
這舉動突然引起了師弋的興趣,他招呼汪舒翰他們先去,轉身朝著岳長舍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看你胸口的傷勢還沒有痊愈,喏,正好我這里還有些療傷藥。”師弋走了過去,笑了笑將一瓶傷藥遞給了岳長舍,語氣顯得十分熟絡。
如果有旁人在場,也會以為這二人乃是朋友,而不會相信他們這是第一次接觸。
“哦,那多謝你了。”岳長舍也被師弋的熱情弄的愣了一下,不過他應變倒是挺快,笑著接過師弋手中的傷藥,隨口道了聲謝。
“這陰神木還真是壯觀啊,這么巨大樹木我還是生平僅見。”師弋抬頭看了看好大的陰神木,不由感慨道。
“是啊,陰神木這種上古異株,這方世界恐怕只剩下這唯一的一棵了。”岳長舍聞言也不由感慨了一句。
“不過,這陰神木似乎只能庇護草藥生長,再無其他特異,它名字之中的陰神二字,說來有些名不副實。”師弋神情中顯得有些不以為然,他并不是沒有考慮過,用鴆血能力把這顆樹帶走,畢竟已經和百草宗不死不休了,也不在乎多拿他們點東西。
師弋放棄的原因,一是覺得這上古異株,功用實在是有些小,二則是這棵樹體量如此巨大,縱然是能用鴆血能力,估計把師弋他全身的血放干,也不見得能復制出一株陰神木。
“哈哈,人只知其神而神,不知其不神而所以神也。”岳長舍聽到師弋的話,不由哈哈大笑,沒有正面回應師弋,這棵樹到底神異在哪里,只是打了個機鋒。
“話說,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想應該不單單只是給百草宗添堵吧。”師弋倒是沒有再和岳長舍兜圈子,直接了當的問道。
“哈哈,我不是說過了,我乃封護郡岳家人,世人皆知我岳家和百草宗的關系勢如水火,打擊一下敵人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么。”岳長舍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這件事我還要感謝小哥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殺了百草宗弟子,挑起了這場事端,我也不能進展的如此順利。”不等師弋說話,岳長舍上前兩步,輕聲在師弋耳邊說著,似是感激實則威脅的話語。
“呵呵,感謝那倒是不必了,只是很好奇到底該稱呼你岳長舍,還是將你叫做甘壑。”被對方一口叫破殺死百草宗弟子一事,師弋卻絲毫不顯慌張,反手又將了對方一軍。
“什么甘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被師弋叫破身份,對方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馬上矢口否認道。
“我一直都有些過目不忘的小天賦,利用入園前聚集的空閑時間,記下每個人的長相,對我而言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你這張臉在我的記憶之中全無印象,恰巧我剛才又抽空看了一遍,全場除了死掉的百草宗弟子之外全都在,唯獨多出了你而少了甘壑,那么請問你如果不是甘壑,你難道是飛進來的不成。”師弋眼睛瞇了瞇,笑著對岳長舍反問道。
“嘖嘖,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易容手段,無論是相貌、身量、體形還是口音,真是一點甘壑的影子都沒有。不過一個能夠隨意改變外貌的人,你讓我如何敢信,他這個岳長舍不是假冒的?”師弋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口中嘖嘖稱奇道。
“呵呵,我也很佩服你的細致入微,不過你縱然窺破了我的行藏又能怎樣,說出去有誰會信,現如今人心在我,而且我也是真心在幫大家擺脫百草宗,所以我們還是彼此相安無事為好,不然誰都落不到好處。”岳長舍像老朋友一樣,拍了拍師弋的肩膀,隨后與他擦身而過,向著陰神木的另一頭走去。
師弋沒有再和岳長舍過多糾纏,正如對方所說的那樣,井水不犯河水才是正理,管他是岳長舍還是甘壑,都和師弋沒什么關系,師弋也沒有打算跟隨對方前往封護郡,他有著自己的打算。
之后采集草藥的過程十分順利,師弋收獲了兩株血濺草,甚至還找到了一種納氣丹的輔藥,這種收獲雖然談不上有多么驚人,倒也符合師弋的預期,至少入園許可的本錢是回來了,甚至還賺了一些。
師弋看著結束采摘,一臉笑意朝著這里走來的汪舒翰等人,很顯然他們也有著不錯的收獲。
“可惜時間不夠了,不然我們還能向遠處走走,甚至走到陰影的樹冠處,那里一定有著更好的藥材。”馮左車一臉不甘的嘟囔了兩句。
“做人要知道自己的深淺,我見過不少貪心的,想要深入樹蔭深處的家伙,他們無一例外,都再也沒有走出過藥園,所以做人要知足,懂么。”汪舒翰聞言,一巴掌拍在了馮左車的后腦勺處,板起臉對他訓斥道。
就在師弋想要問他們,出去之后的打算,是不是真的要去封護郡時,師弋眼睛一瞟,又一次看到了岳長舍,此時他仍然站在陰神木下,似乎從和師弋交談之后,他一直都沒有離開。
似乎是感覺的到他人的視線,岳長舍的眼睛也看了過來,看到遠處了師弋,他不禁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陰神木的樹身,接著又朝師弋揮了揮手,如同即將分別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