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第五本人物傳記
柯永福手腳多處脫臼，杜書萬準備為他治療。
田小桃站在一旁看熱鬧，一副圍觀不嫌事大的樣子。
“小桃。”杜書萬問，“你現在沒什么事嗎？”
“沒有啊。”田小桃笑呵呵地說，“我今晚很清閑。”
杜書萬道：“既然你沒事，不如去幫我買夜宵吧。”
“…”田小桃眼神一直：幫你買夜宵？呵呵，我和你是死敵，我會幫你買夜宵？除非我腦子進水了。
田小桃心里很堅定，絕對不給杜書萬買夜宵，然而，他的嘴巴卻不由自主地答應道：“行啊，杜書萬，你想吃什么夜宵，我現在就去幫你買。”
當田小桃說出這句話時，他自己也震驚了。田小桃明明不想幫杜書萬買夜宵，為什么嘴上卻答應了呢？
原因很簡單——修改田小桃傳劇情。
在杜書萬出門前，就已經提前在田小桃傳輸入一段田小桃幫忙買夜宵的劇情：“…凌晨0點多，田小桃決定去幫杜書萬買夜宵…”
正是因為修改了這段劇情，田小桃剛剛才會答應幫杜書萬買夜宵。
杜書萬修改這個劇情，其實是在做個實驗——如果讓田小桃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是否會降低友好度？
田小桃并不愿意給杜書萬買夜宵，如果杜書萬卻強行讓他去買，田小桃的友好度是否會下降呢？
為了驗證這個問題，杜書萬于是才修改了買夜宵劇情。
杜書萬吩咐：“小桃，你到美食街買一只烤鴨、兩份蒸餃、兩份扁肉。”
田小桃心想：不，我絕對不幫你買夜宵！我被你害得坐了九個月牢房，怎么可能幫你買夜宵？我一定要拒絕…
田小桃心里反復拒絕，然而，開口后便答應道：“行啊，杜書萬，我現在就去給你買夜宵，半個小時后回來。”
說完，田小桃便轉身離開，前往美食街買夜宵了。
離開時，田小桃心里有點崩潰：媽蛋，我是不是精神分裂了？我明明不想幫杜書萬買夜宵，為什么身體卻不由自主去買呢？我怎么感覺自己腦子好像出問題了？雙重人格嗎？
杜書萬，為什么你要讓我去買夜宵！搞得我人格分裂，我跟你沒完！
友好度下降0.1！
看來，強行讓田小桃做他不愿意做的事，真的可以降低友好度。
田小桃離開后。
杜書萬繼續給柯永福治療脫臼：“多虧田小桃幫忙買夜宵，我才有空給你正骨…”
“不用！”柯永福冷聲拒絕道，“不用你治療，我會自己想辦法！”
杜書萬語重心長地說：“脫臼不及時治療，會留下后遺癥，甚至可落下殘疾，還是我幫你治療吧…”
“不必了！”柯永福態度很強硬，“我的病我自己解決，用不著你幫忙！”
“真不用我幫忙？”
“不用！”
“行。”
杜書萬決定不再幫忙治療了。
這時，柯永福準備掏手機，聯系自己的助手，然而，摸了摸口袋，發覺手機已經不見了。
“我的手機呢？怎么沒了？”柯永福有點懵：我明明帶了手機，為什么沒有了？
柯永福的手機去哪了？
答案是——被沈勇拿走了。
沈勇剛剛在教訓柯永福時，順手拿走了柯永福的手機。因為手機里有柯永福和金志堅的通訊記錄，這些記錄是證明兩人合作的證據，沈勇于是把手機拿走了。
沒了手機，柯永福現在已經聯系不上任何人，他的手腳都脫臼，關節處正在快速腫脹，再不及時治療，真會有后遺癥，甚至殘疾…
“怎么辦？”
柯永福趴在巷道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現在能夠依靠的人，只有杜書萬了。
認清了現狀，柯永福只好妥協道：“杜書萬，要不，你幫我治療脫臼吧？”
柯永福看過剛剛杜書萬正骨的手法，雖然比不上專業醫生，但是基本還算靠譜。現在聯系不上其它人，只能選擇求助杜書萬。
“剛剛不是說不用我幫忙嗎？”杜書萬反問。
柯永福放低姿態：“剛剛是我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我現在急需要治療，麻煩你幫幫我。你治療脫臼的費用是多少？”
杜書萬答：“100元。”
柯永福道：“這樣吧，我支付你雙倍醫療費。”
杜書萬一臉冷漠。
柯永福又道：“5倍！我支付你5倍醫療費！”
杜書萬毫無反應。
柯永福想了想，咬牙道：“10倍！只要你給我治療脫臼，我給你10倍醫療費，怎么樣？”
不得不說，人有時就是犯-賤。
剛剛明明100元就可以治療的，偏偏不治療，要等到價格翻了10倍后，才治療…何必呢？
杜書萬確認：“你想好了，讓我治療？”
柯永福點頭：“麻煩你了。”
杜書萬提醒：“我治療的過程可是非常痛的。”
柯永福道：“沒事，我能忍得住。”
“成。”
杜書萬蹲下身，抓起柯永福的右臂，此時肘關節已經明顯腫脹，杜書萬找準關節處的骨頭，一手緊握腕部，一手做牽引，將肘關節屈曲約60°，然后快速加旋朝前一扯，只聽見“咔嚓”一聲輕響，關節隨之復位…
“啊——嗚嗚嗚！！！”
柯永福痛得身體發顫，緊咬的牙關發出悲鳴之聲。雖然是冬天，頭額卻冷汗直冒。
友好度下降0.7。
杜書萬問：“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怎么被打成這樣？”
柯永福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和小書蟲是一伙的，今晚的打手，是小書蟲派來的吧？”
杜書萬反問：“我什么時候和小書蟲是一伙的？我連小書蟲是誰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弄錯了？”
柯永福擺出證據：“我之前聽到一個監聽錄音，你和小書蟲正在通話，這難道還有假？”
“錄音？”杜書萬笑道，“現在聲音合成技術很成熟，要偽造一份錄音太容易了。我從沒和小書蟲接觸過，你聽到的錄音肯定是假的。”
“假的？”
柯永福其實也懷疑那份錄音是假的，因為他在白頭雪山根本沒找到蘇傾音。
“難道…杜書萬和小書蟲真的沒關系？我又弄錯了？”
柯永福暗自琢磨一會，又問，“杜書萬，如果你和小書蟲沒關系，為什么自從我遇到你之后，所有事情都變得不順利？過去三天，我被小書蟲耍得團團轉，先是被騙到疆峰市，再被騙到九疆山，然后被騙到白頭雪山。我今天回南州市，就是想向你查明真相。”
杜書萬提醒道：“你會不會又被小書蟲騙了？”
柯永福皺眉：“你什么意思？”
杜書萬分析道：“你不是被小書蟲戲弄了三次嗎？你這次回南州市，又被人打成重傷，這或許也是小書蟲算計好的。小書蟲故意讓你誤會我，把你引到學生街，然后雇人毆打你，這是你第四次被小書蟲戲弄了…”
“這…”
柯永福愣了愣：不會吧，難道連我返回南州市，也是小書蟲的圈套？
想到今晚被毆打的經歷，柯永福頓時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又一次被戲弄了。
自己之前被騙到疆峰市，被耍得團團轉，這是小書蟲的圈套；
自己現在又被騙到南州市，被打得渾身是傷，這也是小書蟲的圈套；
甚至連杜書萬這條線索，可能也是小書蟲有意在誤導…這圈套一環接一環，簡直防不勝防！
“我又被小書蟲耍了？”
隨著分析的深入，柯永福發覺自己好像真的又被騙了。
這是他第四次被騙了，不僅被騙，還被打…
柯永福手腳多處脫臼，未來十幾天，他都無法繼續查探，這意味著一分錢酬金也拿不到，只能躺在家里養病…
柯永福越想越惱火，這一切都是小書蟲干的，對小書蟲的友好度瞬間暴跌4.4，變成-49.3。
柯永福問：“那小書蟲今晚為什么要雇人打我？”
杜書萬分析道：“應該是警告你，叫你別再查探他了。今晚讓你手腳脫臼，下一次說不定打斷手腳，這估計是一次鄭重警告吧。”
柯永福眉頭一緊：“這小書蟲也太狠了吧。”
杜書萬嘆聲道：“沒辦法，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有些人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這種人，普通人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
一聽這話，柯永福忽然清醒了。
作為私家偵探，柯永福很清楚，有一些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這些人不能查，無論給多少錢，都不要去查，否則，就是找死。
之前由于1000萬酬金，柯永福被沖昏了頭腦，于是拼命想查探小書蟲。
而現在，柯永福冷靜下來后，慢慢意識到，小書蟲或許就是不可以調查的人物。
柯永福突然想起來，今晚那名打手說過一句話——“你調查了不該調查的人。”
小書蟲能和蘇傾音這樣的歌壇天后同居，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回想這三天被小書蟲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經歷，柯永福才猛然驚醒，小書蟲恐怕不是他能得罪的人物。如果再繼續調查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今晚被毆打，應該就是一次嚴重警告。
“或許，我應該放棄調查小書蟲了。”柯永福暗想：再查下去，可能連命都沒了。
“你忍著點。”這時，杜書萬提醒，“現在要復位腳踝關節，有點痛。”
“沒事，你弄吧。”
“咔嚓——”
“啊——！！”
慘烈的痛叫響起。
不過，友好度并沒有下降多少。
因為此時的柯永福，已經覺得杜書萬和小書蟲不是一伙的，對杜書萬沒有太大的敵意，治療的過程友好度下降不明顯。
之后。
杜書萬先后治療了柯永福雙手和雙腳共計四處脫臼。
治療結束時，柯永福一身虛汗，幾近虛脫。
“好了。”杜書萬道，“治療結束了。”
“謝謝啊。”柯永福有氣無力地說，“杜書萬，之前我誤會你和小書蟲是一伙的，實在抱歉。”
“沒關系。”杜書萬道，“你也是被小書蟲誤導的，不怪你。”
“無論如何，謝謝你幫我治療。”柯永福轉口道，“醫療費是1000元吧，我現在就給你…”
“不！”杜書萬打斷，“醫療費不是1000元，是4000元。”
“4000元？”柯永福皺眉，“你之前不是說醫療費100嗎？我給你10倍醫療費，就是1000元，怎么會是4000元？”
杜書萬解釋：“治療一處脫臼，收費100元。你全身有4處脫臼，總共是400元。按照十倍計算，就是4000元。”
“…”
柯永福感覺自己好像被坑了，但是又無力反駁，只能支付4000元。由于他沒有那么多現金，于是借杜書萬的手機登陸網上銀行，然后給杜書萬轉賬4000元。
支付醫療費的瞬間，柯永福友好度下降了0.4點。
杜書萬打開人生閱讀器，查看柯永福友好度：
柯永福傳，友好度-50，可以閱讀。
終于達標了！
柯永福傳友好度已經跌破-50，它順理成章成為人生閱讀器書架上第五本人物傳記。
柯永福情況挺特殊，雖然友好度為-50，但是他憎恨的人是小書蟲，并不是杜書萬。
柯永福并不知道杜書萬就是小書蟲，于是，他對杜書萬并沒有太大敵意。當然，也沒有什么好感，畢竟，剛剛被坑了4000元醫療費。
“杜書萬，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柯永福道，“改天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吃飯？”
還是算了吧。
萬一吃飯時，友好度上升了，友好度達不到-50，柯永福傳就會掉出書架。
柯永福的傷治好了，但是暫時行動不便。出于人道主義，杜書萬幫柯永福叫了一輛出租車，將他送走了。
柯永福已經搞定，杜書萬原本準備回出租屋，只是田小桃買夜宵還沒回來，只能再等一會。
等待之余，杜書萬點開柯永福傳，閱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