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收留
早上八點。
三人返回出租屋。
進屋后，柳九紅顯得特別興奮，她已經在學生街悄悄跟蹤蘇傾音和杜書萬好幾天，一直對這間出租屋充滿好奇，現在終于有機會進屋，自然很開心。
柳九紅自從逃出福利院，已經有好幾天沒洗澡，身上有點臟，蘇傾音決定讓她先洗個澡。
“紅兒，你現在洗個澡好不好？”蘇傾音柔聲問。
“好！”柳九紅乖巧地點點頭。
“紅兒會自己洗澡嗎？”
“會！”柳九紅回答，“福利院的劉阿姨教過我怎么洗澡了。”
“是嗎？紅兒真聰明。”蘇傾音微笑道，“現在就去洗澡。”
“嗯。”
蘇傾音帶著柳九紅進入衛生間，教她如何使用洗浴設備，畢竟，這個衛生間和福利院的洗浴室不太一樣。
幾分鐘后。
柳九紅獨自在衛生間洗浴，蘇傾音則返回臥室。
杜書萬問：“柳九紅洗完澡得換新衣服吧？屋里沒有女人衣服，現在要出去買嗎？”
“不用，我讓福利院把衣服送過來就行了。”蘇傾音取出手機，給福利院發了一條短信，接著說，“再過約十五分鐘，福利院就會把衣服送到這里。”
這么快？
福利院是傾音基金會捐建的，所以，蘇傾音能調用福利院的一切資源。
杜書萬問：“柳九紅為什么會心智不健全？天生的嗎？”
“不是。”蘇傾音介紹道，“紅兒會變成這樣，是后天造成的。我曾經帶紅兒去醫院檢查過，發現她的腦部曾經進行了一次特殊的手術，導致大腦部分組織受損，于是心智不健全，許多以前的記憶也遺忘了。”
杜書萬又問：“柳九紅好像力氣很大，她今天拽倒了田小桃，一個女孩子力氣為什么這么大？”
蘇傾音解釋：“紅兒由于大腦受損，她身體的激素分泌異于常人，比如腎上腺激素分泌比一般人更多，這導致她的爆發力和反應力都超乎常人。”
聽到這里，杜書萬大致明白了。
他曾經看過一則新聞報道，有一名母親發現孩子被壓在汽車下面，情急之下，這名母親居然徒手抬起汽車，救下孩子。這位母親會突然力量爆增，就是因為她在萬分焦急的狀態下，身體大量分泌腎上腺激素。
一般人只有遇到特殊情況，才會大量分泌腎上腺激素。柳九紅則在正常狀態下，也能分泌許多腎上腺激素，她的力氣于是比常人要大。
不過，柳九紅的病癥遠沒這么簡單，分泌腎上腺激素只是眾多癥狀之一。
杜書萬問：“柳九紅的父母呢？”
蘇傾音搖頭：“我派人調查過，始終找不到紅兒的父母。我第一次遇到紅兒時，她餓暈在馬路邊，全身臟兮兮的，看著很可憐，于是，我就把她帶回福利院了。紅兒好多記憶都想不起來，甚至忘記自己父母是誰，只記得自己叫柳九紅。”
如果柳九紅的友好度能夠達到50，杜書萬就能閱讀柳九紅傳，從而得知柳九紅的身世，到時，就能知道她的父母是誰了。
杜書萬道：“柳九紅似乎很依賴你，你準備怎么辦？把她留在身邊嗎？”
“紅兒的力氣異于常人，她于是一直想跟在我身邊，給我當貼身保鏢。”蘇傾音嘆聲道，“但我的事務太多，不可能總帶著她。何況，她情緒不太穩定，不能接觸太復雜的環境。因此，紅兒只能再送回福利院。”
送回福利院？
柳九紅心智不健全，把她送回福利院是很自然的事。只是，一旦柳九紅返回福利院，她的友好度估計就不會上升了。
柳九紅友好度已經達到32，只差18點就能進入人生閱讀器的書架。在這關鍵時期，杜書萬自然要想辦法繼續和柳九紅接觸，從而提升友好度。
所以，不能讓柳九紅就這么回福利院。
杜書萬思慮片刻，決定道：“如果你強行把柳九紅送回福利院，她一定很傷心。這樣吧，如果你不方便把柳九紅帶在身邊，可以暫時讓柳九紅呆在我這里，先緩一緩。”
蘇傾音一聽，略感意外：“你要收留紅兒？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杜書萬道，“柳九紅剛剛喊了我一聲小書蟲哥哥，照顧一下她是應當的。”
蘇傾音原本覺得，讓杜書萬暫時幫忙照顧柳九紅很不合適，畢竟，杜書萬沒有這樣的義務。
只是，蘇傾音轉念一想：我將來死了之后，基金會需要杜書萬來掌管，福利院的事務也需要他來打理。既然杜書萬愿意照顧紅兒，借這個機會讓杜書萬了解一下福利院的孩子，這似乎挺好的…
“就這么決定了。”杜書萬拍板道，“柳九紅先留在我這里。對了，照顧柳九紅需要注意什么？”
“你只要把紅兒當成六歲小孩來照顧就行了。”蘇傾音介紹道，“紅兒心智只有約六歲，許多事都需要別人來教。對了，不要讓紅兒生氣，因為她生氣的時候，有輕度燥狂癥。不過，紅兒很少生氣就是了。”
杜書萬關切地問：“柳九紅一般什么時候會生氣？”
蘇傾音道：“我被人欺負的時候。”
杜書萬：“…”
難怪柳九紅很少生氣，能欺負蘇傾音的人估計也沒多少吧。
杜書萬想起什么：“既然柳九紅心智不健全，她為什么能跟蹤你這么久而沒有被發現？”
蘇傾音解釋：“紅兒雖然心智只有六歲，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她比成年人還要成熟。比如說，跟蹤。紅兒很擅長跟蹤，在跟蹤別人時，她的思維比成年人還要縝密，好像自身的本能一樣。”
原來如此。
柳九紅的身世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她會擅長跟蹤呢？
“咚咚咚！”
這時，房門突然敲響了。
蘇傾音道：“應該是福利院的衣服送到了，我不方便出面，杜書萬，能麻煩你幫忙簽收一下衣服嗎？”
“行。”
杜書萬起身去開門，只見門口站著一名送貨的小伙子，身上穿著白色的傾音福利院工作制服。
“請問，您是杜先生嗎？”送貨小哥問。
“是。”
“這是傾音福利院送給您的物品，麻煩簽收一下。”送貨小哥遞來一個紅色行李箱，箱子里裝的都是柳九紅日常用品，包括她穿的衣服。
杜書萬簽收箱子。
“杜先生，感謝您的簽收，我先走了。”送貨小哥速速離開。
杜書萬拎著紅色行李箱回到屋里。
蘇傾音打開行李箱，從中取出數件衣物，走到衛生間門口：“紅兒，把門開一下，我把衣服給你。”
“知道啦。”
這時，柳九紅打開門，接過衣服，“謝謝蘇姐姐。”
然后繼續洗浴。
蘇傾音轉身回到臥室，隨口道：“紅兒真的進步很大，我剛收留她時，連衣服都不會穿，現在都懂得自己洗澡了。”
杜書萬問：“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么這么熱衷于公益慈善，花那么多精力去收留這些孩子？”
蘇傾音緩了緩，回憶道：“我九歲的時候，母親去世了，在麥國無依無靠。在我最困難的一段日子里，有個好心的老人收留了我。我現在也有點能力，所以，想給有困難的人一些幫助。”
杜書萬點點頭，表揚道：“你做得很好。”
“…”
蘇傾音想起什么，從手機調出一個號碼，“這是福利院院長劉益民的手機號，你記一下，如果紅兒出現什么事，可以隨時聯系劉院長。當然，也可以聯系我。”
杜書萬記下劉益民院長手機號。
蘇傾音道：“我一會得回醫院接受治療，晚上還得參加一個公益慈善晚會，紅兒今天要麻煩你照顧了。”頓了一下，“杜書萬，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干嘛要反悔？”杜書萬的目標很明確，當務之急，先把柳九紅的友好度提升到50再說。
“咔——”
衛生間的門打開，柳九紅走了出來，她已經洗完澡，換上一身粉紅色的休閑服，衣服穿得還算齊整，只是頭發濕漉漉，還滴著水…
蘇傾音取來毛巾，幫柳九紅把頭發擦干，又用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紅兒，姐姐跟你商量件事。”蘇傾音一邊吹頭發，一邊說，“姐姐一會有事要出門，你先呆在小書蟲哥哥這里好不好？”
“蘇姐姐，我想跟在你身邊當你的保鏢，保護你！”柳九紅口氣稚嫩，語氣卻極為堅定。
蘇傾音解釋：“紅兒，姐姐要去的地方，只有大人能去，紅兒還是小孩，不能去。所以，你先呆在小書蟲哥哥這里，晚上姐姐回來找你，好不好？”
柳九紅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認真地問：“蘇姐姐，你不會再把我送回福利院吧？”
蘇傾音微笑道：“不會。”
柳九紅想了想，點點頭：“好，我在小書蟲哥哥家里等姐姐。”
“真乖。”
吹完頭發，蘇傾音和柳九紅聊了一會，交待她一些事，順便讓她和杜書萬熟悉一下。
早上十點。
蘇傾音需要去醫院接受治療，先行離開，屋里只剩下杜書萬和柳九紅。
杜書萬下面要做的，就是提升柳九紅的友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