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丫鬟…
明媚太陽當空，依舊是荒山腳下。在遠方朗朗的讀書聲遙遙傳來之時，看著面前這群自動分割為大小不一的六個方隊的今天剛來的學員們，胡凡很是無語的嘆息。
昨天前來的人數只有兩百左右，因此隊伍以貧富之分劃分為兩個小隊。
而現在，前來的人數高達五千，而且又分男女。
從而現在，依舊按照貧富劃分。最少的那部分，是縣里最為有錢有勢的，中間那部分是富裕與一般富裕的人家，至于最多的，自然是家境貧寒的。
少年三隊少女三隊，很是平均。
—這…算不算扎根于人類靈魂的劣根性？只要在一起的人數超過一定的范圍，很是自然的就會將自己與他人分為三六九等。立于頂端的人總是驕傲的，即使歲月變遷那些人的修養逐漸累積深厚，使得他們對于其他人層次的人也很是平易近人。但到了那個時候，位于頂端的驕傲卻依然無聲無息融入其的血液，其的一舉一動。即使他對他人再親和有禮完全無缺，但那種表現，就已然是一種缺憾，一種距離。至于中下階級…
—唔像…想的有些多了９有，這種事情也不全是壞處不是么？正是因為這份認知，這份自我的階級判定，才會使得人類心中誕生野望，從而努力拼搏啊！
站在這群黑壓壓的小家伙面前，胡凡沉思良久后，將腦海中那亂糟糟的思緒甩開。
說到底他只是閑的無聊，到這個世界來消磨時間的而已。為什么要想那么多對于他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的事情？
收回思緒，咳嗽兩聲將一種小家伙們的目光吸引后。他用那很是平淡的，卻能讓這兒全部學員聽的清清楚楚的是嗓音，和他們講述了有關這個學院的規矩。
在講完之后，這次他沒有再親自帶著這群小家伙去學院其他地方轉悠。而是將這份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其他老師。
站在原位上，看著分成六組被三十多位老師帶領著朝著學院深處走去的小家伙們。看著不斷從自己身旁擦肩而過的小家伙們，偷偷看向他那好奇的，尊敬的，仰慕的，恐懼害怕…等等諸多目光，他的思緒又不受控制開始分散。
看過N多架空小說，在那些小說中他能夠看到，無論是富有的地主階級，還是貧苦的雇農階級，家中總有可愛的小蘿莉。
然而為什么呢？在這群小家伙不停的從其身旁走過之時，他除了一開始看到幾只圓滾滾的，有點胖的可愛的小蘿莉之外。身穿破舊衣物的小女孩群中，將近三千人他卻只發現了十多只相貌還過的去的蘿莉？
這不是幻想世界么？要不要這么真實？！在這兒的貧苦家的少女，不僅僅小小年紀肌膚就因為長年在太陽下勞作，從而黝黑不說。這種黑還不是健康的黑，而是散發這營養不良的蠟黃中帶黑。自然的，既然是營養不良了，身體沒有二兩肉也是理所當然的。一頭不知多久沒有清洗，甚至還有諸多虱子的頭上，發質干枯不說且又有若臨近冬日的雜草一般隱隱發黃。
—尼瑪真的太真實了有沒有！真黃毛丫頭啊！
心中感嘆著，出于好奇他隨手攔下正巧即將從他身邊走過的某只他還感覺比較順眼的小小少女。
“你…幾歲了…”
在這小丫頭有些慌亂中，伸手輕輕放在她的腦袋上。而后身體瞬間有些僵硬的他，悄無聲息將那沒有感受到順滑的發質，而是被干枯頭發扎的有些不適，且又感受到了落下的瞬間，感受到有無數頑皮的小家伙活動的手微微抬起。但想到什么，他認命一般嘴角微微抽搐著重新將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
“回大人…我，我十五，不…我十三歲…”
小家伙明顯沒有發現他的那番小動作，因為擔憂，害怕，滿心忐忑的低著頭的她自然無法發現他臉龐神色的變化。此刻因為不善于說謊，從而一時失言說出真話的她閑的很是有些恐懼，手足無措。
“哦…十五了么？”
—十五歲一米二？這果然太真實了！這種世界果然是煉銅術士的最愛啊！
只是他沒有想到，就是在他得到了答應，從而了然的用另外一只手摸著下巴間。面色瞬間如土的他面前的小小少女，瞬間就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大…大人饒命…大人…我…這，我不是…那個…”
看得出來小小少女臉上滿是恐慌，恐懼之色。結結巴巴的她努力想要解釋，但因為慌亂，從而根本不能。因而，在眼角中有著淚光閃爍間，她只有跪在地面上，就想要對胡凡磕頭。
伸手一把將其已然恐懼的渾身無力的小小少女扶起，感受著她不斷顫抖在自己手中輕若無物的身體。回想一下其先前的話語，胡凡就已然明了她到底在恐懼，害怕些什么。
“行了，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昨天本縣令說了只招五到十四歲的女學員，那么你是不能在留在這兒當學員了…”
在話語間，目光一直放在小小少女身上的胡凡，能夠看到伴隨他這番話語，其很是明顯的松了口氣。
“謝謝大老爺，謝謝…”
得到了胡凡赦免了自己欺詐的罪行，大松一口氣的她不敢再想其他，再次雙腿一軟的她就想要磕頭感謝。畢竟在她的世界中，一無所有的她除了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感激之情外，就沒有其他方式了。
只是再次不等她跪下，她就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被胡凡強行拽住，耳旁更響起令她心中一顫的轉折話語。
“但是…本縣令看你的樣子也能可知你生活不易。這樣吧，今后你就留在學院工作吧！嗯，正好本縣令也正缺少一個端茶送水打掃衛生的小丫鬟。你看怎么樣？”
原本在聽到突兀轉折的話語時，小小少女還以為是禍事。但她完全沒有想都，專責過后給她帶來的是如此大的驚喜！因此一時半伙，呆呆仰頭的她，愣愣的看著胡凡根本沒能反應過來。
“怎么？不愿意？”
看著她如此呆傻的樣子，微笑中胡凡伸手在其面前晃了晃。
“不…愿意，當然愿意！一千一萬個愿意…謝謝大老爺，不，老爺…”
已然成年的她，為何會獨自偷偷來到這個學院？
她的母親很早就成了寡婦，他人將她也視為不詳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太過瘦弱，稍微重一點的活都不能干，從而只要看到她的人都很是懷疑，她是不是能夠生孩子！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不能生孩子的女性在哪里都是沒有地位，而且還會遭受逼視的！
因此在她聽說這兒有學院招收女學員，并且包吃包住不說，還會教導各種技能，且表現的好的話很可能有錢拿后。認為自己再呆在家中，也是拖累母親而已的她，就在母親外出擺攤的時候，留下不要找我，我對不起你之類的字條偷偷溜出了家門，避開村民趁著其他村到縣城的人也有不少，偷偷跟隨著他們抵達縣城后，又謊報了年齡也混入了女學員之中。
“嗯，好了！既然你今后就是我的丫鬟了，那么你的雙親呢？簽訂契約你雙親不在可不行。”
并不知道眼前小小少女到此的經歷，只是感覺自己在三千小小少女中隨便攔了一位，正巧就是這般的小家伙，感覺或許這可以算是很是有緣。并且其身材雖然矮小，肌膚有些蠟黃中帶著不健康的慘白，身體也很是瘦弱。但至少他感覺她還是比較順眼的，從而他才會有將其收為這個世界的丫鬟的想法。
原本臉上滿是驚喜的小小少女，聽到縣太爺提起了這個，她的臉色瞬間就不由又垮了下去。低下頭的她張張嘴，卻不知該如何敘說。
“這個…那個…我…”
“縣令大人，縣令大人！衙門中有人前來報案，有案子了！…”
“哦！是么！辛苦你了，先喘口氣，慢慢說…”
原本看著又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話語的小小少女，從而心中有所猜測的胡凡。看著穿著一身捕快服飾的來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奔跑著靠近。看著他臉上，額頭上的熱汗。點了點頭微笑中他掏出一塊碎銀，在那捕快很是有些驚愕而手足無措中隨意的丟給了他。
“縣令大人，這使不得…”
揮揮斷這捕快那糾結的話語，他這次很是直接霸氣的開口：
“拿著，本縣令或許可能缺別的，就是不可能不缺銀子。說吧！發生什么事情了！”
這巡捕很是明顯就被他的霸氣所震懾，身軀一震二震的他，扭頭看了看一旁那據說至少投入幾十萬貫才打造而出的荒山學院。根本無法反駁，也根本想不出自家縣令可能缺銀子的他，最終很是干脆的對著自家縣令滿是感激的一拱手，而后將碎銀很是自然的收下。
“來人是縣城十里外山下村的趙寡婦，根據她所述，與她相依為命多年的女兒…”
臉上更顯恭敬的他，接下去的話語已經不用多說了。因為此刻，被他無視的站在胡凡身邊的小小少女，在微微一愣后，咬著唇的她此刻已然淚流滿面了。
看著如此模樣的她，回想著先前詢問她雙親時，她那結結巴巴的姿態。略微思考胡凡就已明白了許多。
伸手又拍了拍這個身高還不到自己胸口的小小少女腦袋，胡凡就率先轉身邁步。
“走吧，一起過去看看…”
聽到了他的話語，微微一愣后，一抹臉上的淚珠，小小少女點了點頭。連同一旁很是好奇的巡捕一起，兩人跟隨在胡凡的身后，朝著縣城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