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兒女之間的小別,孩子這邊感觸可能差一點,但父母這邊很在意,無論是一個學期的分別還是不到一個禮拜的分別,在老人心中始終是存著念想的。
余山彤的手藝一直很贊,尤其是嘗了那么多讓人牙疼的食物后,趙啟明今晚吃得很飽。
吃晚飯沒立馬滾上去打游戲或者怎樣怎樣的,而是在樓下和老兩口聊些家長里短,不過聊天主力軍還是那兒媳婆婆倆人,趙啟明父子倆則依靠在沙發上看某諜戰劇。
手有點癢癢想抽煙,瞥了一眼正在噓寒問暖的趙媽,趙啟明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溜達到陽臺那邊,然后悄咪咪地開門出去。
寒風冷冽,陽臺上的花草早就搬回去了,剩下的就是漂亮的木制地板和一些木藝架子、桌椅。
煙盒中,抽出一根已經抽完一半的煙,趙啟明低頭點燃,美滋滋地抽起來。
時刻有在意趙啟明的動向,看到只穿著秋衣秋褲就出去抽煙的他,寧玉燕臉上未免帶上關心的神情。
趙媽順著她的目光往外一看,發現自家兒子又抽煙,心想今天小兩口回來住一宿也算是喜慶日子,老太太也懶得搭理他,不過也擔心他感冒,于是踹了一腳趙爹,示意他給兒子拿衣服披著去。
隔著窗子有看到自己老爹貌似委屈地過來送衣服,趙啟明無良地笑了起來。
抽完煙回來,趙啟明自是免不了被老兩口絮叨,絮叨抽煙如何不好,絮叨戒煙的好處等等,一如往間,但此刻的他卻有絲絲地享受這種另類的關懷,一度讓趙啟明懷疑自己是不是抖。
晚上,被窩里,寧玉燕點評自家老公這種心態:“我倒覺得很正常,關心的方式有很多種,你這種想法,側面反映你很喜歡目前的相處方式,同時不希望因為你自己發展改變了爸爸媽媽和你的相處模式,或者說你更希望活在一個讓你習慣的環境里。”
“我還以為你會說是活在一個更舒適的環境里。”對方的勸慰起到一定作用,讓趙啟明更深一步了解自己的內心,當然了,這也是因為處于賢者時間的他,思維足夠廣。
“嘻嘻”笑嘻嘻地戳中趙啟明的臉蛋,寧玉燕不再言語,因為話題再往下,就有點破壞此刻溫馨的氛圍了,畢竟樓下住著老兩口和余山彤,此刻的她多少有點放不開,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來個女高音。
“對了,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你去聯系一下這個房主,到時候我拿錢把這個房子買下來。”捏了捏對方肩頭的軟肉,趙啟明心中盤算著自己的問題。
“嗯!”驚喜地應了一聲,躺在其懷中的寧玉燕經不住抬頭看向她,眼眸中充滿了喜悅和感激。
這個房子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是她真正的婚房,她老早就想買下來了,奈何手頭上的錢對標這小區房子的總價還差點,導致她一直都沒辦法行動,甚至她已經有想過未來自己準備偷偷買下來,然后帶著趙啟明一起去過戶給他個驚喜。
‘沒想到他今天主動提起來了,平時那么忙,居然還會關注我這點小念頭,真是太…’
想到這,寧玉燕的臉色柔和許多,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家老公的大臉蛋子。
低頭,看到那一雙充滿柔情的漂亮大眼睛,以及被自己胸膛壓變形的大胸,趙啟明笑了笑,攬住她肩頭的手往前伸了伸,撓撓她的下巴。
“我們是做慈善的,但我們是一家有原則的慈善機構,我們可以低調地去做好事,但我們不能容忍有人侮辱、污蔑我們的基金會,不能容忍我們的志愿者蒙受不白之冤,同時這次起訴,也是我們所行使的正當權益,是非功過法律來定奪,我想大家總不會認為自己的見識、見解要超過國家現行法律吧。”小辦公室內,阮正業接受某網絡媒體的采訪。
這次事件在一定范圍內已經引起輿論了,基金會必然要接受采訪來表達自己的觀點和立場,趙啟明不愛接受采訪,所以被采訪的工作只能由阮正業來負責。
“但法律和道德總會有沖突的地方,不知道您是否有注意到,微博上有關于這次育德起訴這件事的投票,有37.7的網友認為不應該起訴,理由五花八門,主要理由在于老太太家庭環境一般,老人身體不好,老人年齡較大,以及老人是否一時糊涂等等,對此您怎么看?”記者看了看手上的記事本,問道。
聽到這個數據,阮正業忍不住挑眉,稍稍有些詫異,道:“我很詫異這件事上居然還有道德層面上的點,或者說我并不認為訛人是一件值得倡導的事情,無論法律還是道德,都應該禁止訛人才對,對于這次投票結果,官方一點的說法就是,這37還是很明智的,知道這老太太很可能會敗訴,知道法律是不準許她之前的所作所為,非官方的說法是,這37的網友有想過那個被陷害的志愿者?或者說,如果眼界放寬點,他們有意識到如果我們撤訴,會對我們育德、對全社會有愛心的人造成巨大傷害?”
“做錯事情就要受罰,一個沒有懲罰的錯誤,意味著犯罪成本極低,意味著有重復犯罪、模仿犯罪的可能性,法律的目的不在于懲罰人,而在于告訴人們哪些事情不能做,在大家可憐、心疼那個老太太的時候,我希望大家能真正參與進來,無論是成為育德的志愿者還是其他慈善機構的志愿者,只要你們行動了,我相信你們才學會什么是真正的善良。”
對于鍵盤俠、圣母以及道德星人,阮正業不軟不硬地刺了一下,尤其是后兩者,是他最為厭惡的人。
事不關己成天就知道讓人善良,這種人趁早埋了,免得禍害人間。
至于道德星人就更可笑了,孔子都有誅殺少正夘的時候呢,這人世間誰敢說自己干凈?
說白了,道德星人就是一群長著望遠鏡眼睛的人,他們永遠只能看到別人的缺點,卻看不到自己腳上的泥。
感覺阮正業言辭有些犀利,記者想了想,沒問更刺激性的問題,轉而問起基金會未來一段時間的項目計劃等等。
之后的采訪,風調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