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考驗?
東北的天氣真不是開玩笑的，哪怕已經套上該套的衣服，一出飛機，這小風颼颼的，吹得人臉疼。
不過好在北方的冷是干冷為主，只要外面裹嚴實了，里面還是熱乎的。
“有陣子沒回東北了吧，這天兒還受得了？”同樣裹得嚴實的寧玉燕，愉快地跟在趙啟明身后，不時歪頭看著這個一米八的大高個。
或許是回到東北的緣故，寧玉燕也自如地切換成東北方言。
回頭，看著這個穿著長款白色羽絨服，腦袋上帶著一個淺粉的毛絨帽子，倆耳朵上垂落兩個更像是玩具的白色小絨球，心情倒是暖和得很。
“還好，趕緊的吧，別讓阿姨等久了。”一張嘴，趙啟明就覺得這風是硬往嘴里灌，也是忍不住抬手捂住口鼻。
這么大的風，最大的好處或許就是霧霾天能少點，不過呼吸起來也著實有點費勁。
“嗯嗯嗯，走著走著，咱們打車回家”湊近，寧玉燕挽住趙啟明的胳膊，興奮地往前沖。
不知道是寧玉燕足夠好看，還是有人發現她是明星，附近倒是有時不時打量她的人。
取過行李，隨后兩人在機場外搭乘出租車。
雖然寧玉燕一直說她媽媽人是多么多么開明、多么多么任何他，但人到春城后，趙啟明也是不免有些緊張。
前后兩輩子，這是他第一回去女方家里見家長，完全沒有經驗。
逼得他來之前百度了N次，差點沒上知乎去提問了。
坐在車后座上，趙啟明再次思考自己這幾天什么話不該說、什么事不該做要用什么方式方法來表達想和寧玉燕一起睡覺的最終目的等等。
“嗨還緊張吶？沒啥可緊張的，我媽剛才還問咱們倆啥時候到家呢，我媽除了在教學上嚴格以外，其余時候都特和藹。”伸手在趙啟明眼前晃了晃，寧玉燕發覺到對方的緊張，試圖用語言來讓他放松。
“不緊張，就是琢磨一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膝頭上，雖然心里緊張得一逼，但趙啟明表面上還是風輕云淡。
“小伙子，這是去見丈母娘？”司機師傅看了眼后視鏡，閑聊道。
瞄了眼這個年歲在3555波動的師傅，趙啟明點點頭，說：“是啊，頭次登門。”
“甭緊張，這年頭啊，誰都有第一次，這一關得過，東北人性格多是直爽，丈母娘多是疼女婿，聽你口音也像是東北的，你應該知道咱們東北女人…家庭地位也高，所以你多在丈母娘身上下功夫就成了，岳父那邊好處理，沒啥是一頓酒整不好的，頭次登門你得能喝！”
“記住咯，不是你被喝趴下，就是你丈人被喝趴下，反正必須有個人得趴下！”
“當初我第一次登門的時候啊，沒二話，飯桌上他老人家舉杯，我這邊一口悶，一頓飯整下來，喝得我丈人臉通紅直管我叫兄弟，后來我和我岳父那感情處的也沒誰了，我這邊偷偷和朋友打麻將啥的，那都是我丈人給我媳婦打電話說找我有事，沒一次露餡的！”
司機師傅一頓神侃，炫耀他曾經的戰果。
不過很可惜，趙啟明喝酒很差，同時寧玉燕父親也離世了。
安靜地聽著司機師傅在那吹牛，寧玉燕歪過身子依靠在趙啟明肩膀上，不免幻想自己老爹要是還活著并且見到趙啟明的畫面。
‘大概，會很有趣吧。’
寧玉燕嘴角彎起，恬靜地微笑著。
不確定這是哪個區，但從街道上來看，其繁華程度不比帝都稍微偏遠的地方差多少。
一棟17層的居民樓，趙啟明拖著一個行李箱，寧玉燕則站在他身側，一只手塞進對方的衣服口袋里，握住對方的手。
進電梯，寧玉燕伸手按10樓。
靜謐的環境并未營造出曖昧的氣息，趙啟明的緊張情緒隨著電梯升高而加劇。
察覺到對方的緊張，寧玉燕也不再勸說什么了，這時候如果對方不緊張的話，她就該傷心了。
緊張在意，在意≈喜歡！
寧玉燕在心中列出一個不怎么靠譜的公式。
電梯轉瞬就到10樓了，拖著行李箱出電梯，趙啟明覺得整個人都有點僵硬了。
寧玉燕小拳頭砸門，然后大聲嚎了起來，“媽，我們回來啦，開門呀”
突然這么孩子氣的表現，倒是沖淡了緊張的情緒，趙啟明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仿佛看到了在外玩耍一天晚上回家找飯吃的小孩子。
“來了來了”防盜門后，傳來一個聲音稍許高昂但卻不尖銳的聲音，趙啟明的心又吊起來了。
防盜門被推開，趙啟明看到之前照片里的中年女人，雖未化妝，但看上去卻比照片中要好看許多，上身穿一個黑底紅色印花連衣裙的羊毛衫，下面是一條黑色類似打底褲一樣的褲子，整體倒是苗條得很，體形管理得很到位，整體感覺是一個很溫婉知性的女人，尤其是那個眼睛，突顯出幾分學者的感覺。
綜合評價：不虧是寧玉燕的媽。
“阿姨好，我是趙啟明，是寧玉燕的男朋友。”趙啟明連忙彎腰敬禮。
性別緣故，趙啟明沒有唐突地伸手去握手。
“嗯，是個好小伙，快進來，今天挺冷的吧。”上下打量了一下趙啟明，寧母點頭笑著打招呼，然后從鞋柜上面拿下一雙早就準備好的一雙新男士棉拖鞋。
看到從那男士拖鞋里掏出來的烘鞋器，趙啟明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氣，畢竟從態度上，對方出乎意料的好！
“哇這也太真實了吧，我的拖鞋呢？還有，你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呀”從開門到忽視，寧玉燕雖然心里很開心這倆人看上去很和諧，但也覺得心痛啊。
莫說加熱的拖鞋了，她連自己的拖鞋都沒看到！
‘我才是你親生的崽兒啊┻┻︵╰(‵□′)╯︵┻┻’
寧玉燕心里有個小人，正在仰天長嘯。
“多大了還瘋瘋癲癲，趕緊關門進來，拖鞋在鞋柜里自己拿。”寧母嗔怪地白了她一眼，態度隨意得很，氣得寧玉燕一陣磨牙。
屋里有空調，但趙啟明也不愿寧玉燕受冷，估摸著這雙剛從鞋柜里拿出來的拖鞋肯定是涼的，他也不言語，直接穿上寧玉燕的拖鞋，同時示意她穿那雙大幾號卻很暖和的男士拖鞋。
得意洋洋地沖著寧母晃腦袋，而后者對于這一幕，也是笑笑沒說什么。
‘這本來就是一次考驗？’
趙啟明后知后覺地猜測著，不過這小了好幾號的棉拖鞋，穿著還真有點擠。
“送行餃子接風面，家里做了酸湯子，過來趁熱吃吧。”恍做什么都沒發生，寧母招呼了一聲就往廚房那邊去。
“切”沖著寧母撅嘴皺眉，寧玉燕撅著小屁股在鞋柜里翻找，最后找出一雙夏天用的拖鞋給趙啟明穿。
房間有空調，即便是夏天的拖鞋也不會凍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