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私心

　　“早啊~”穿著大褲衩、大背心，趙啟明打著哈欠下樓吃飯。

　　“嗯，吃飯吧，今早小余炸的油條，味道挺好的。”看到兒子下樓了，趙媽招收讓他過來。

　　“謝了。”看到余山彤把一碗熱牛奶放在自己面前，趙啟明興致缺缺地點點頭。

　　“不客氣。”笑著點點頭，然后余山彤腳步輕快地移到桌尾落座。

　　端起碗噸噸噸一大口，直接干掉半碗濃稠新鮮的牛奶，隨后問道：“今天的行程是什么？”

　　看著正在夾油條的老板，余山彤不假思索地說：“今天沒有特別的事情，不過小寧姐說MV明天要拍攝，明天一天時間，趙哥可能都要用在拍攝上，同時本周除了周日下午慣例去給基金會打錢外，中間最好抽時間訂制四季用的衣服。”

　　叼著油條，趙啟明悄咪咪地瞄了一眼自己老爹老娘，發現兩人沒啥反應，或者說有反應，但他沒看出來。

　　‘是這倆人對我的‘任性’已經認命了，還是說‘育德’起到了效果？’

　　趙啟明心中閃過疑問，不過下一個就否定了后者，同時對于前者的表述也改成了‘對我的慈善不反對’。

　　參與度明顯是和任務掛鉤的，如果‘育德+1’就能起到如此明顯的小伙，那等個三五年，甚至是三五個月，被趙啟明所影響的人豈不是個個都成道德圣人！

　　開什么玩笑~

　　“嗯，訂制衣服這事你問問玉燕哪天有空，到時候大家一起訂做，算上老爸老媽，還有你，省著麻煩。”趙啟明嘴里有油條，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后噸噸噸干掉牛奶。

　　看到趙啟明喝干凈牛奶，余山彤連忙起身再去給他倒。

　　“我和你爸訂什么衣服，可老貴了。”聽到這話，趙媽連忙拒絕，想了一下，她最后還是沒否認余山彤的衣服訂制。

　　這年頭出門也都講究個排場，身邊人穿不好了，雇主也不會覺得體面，只是價格方面有待商榷，不過余山彤當面，趙媽也不會多說些什么。

　　“也沒多少錢，家里的吃穿用度也不差這些，我每周賺得能訂做無數套，就這么安排了，小余，回頭給那家…報喜鳥打電話，對了，通知基金會成員，今早開個早會，人都到。”指了一下對方，趙啟明語氣果斷。

　　“好的趙哥。”應承下來后，余山彤悄咪咪地吃早飯。

　　吃過早飯后，趙啟明就帶著余山彤來慈善基金會了，進去后看到所有人都在自己工位上，甚至連寧玉燕也跑這邊來了。

　　“今天沒有課？你怎么來了？”抬手打招呼，趙啟明回到工位上一屁股坐下。

　　“我也是基金會成員之一嘛，過來開會也很正常啊~”雙手托腮歪頭看著對方，寧玉燕沒正面回答。

　　“好吧，你開心就好。”兜里的煙有點硌得慌，趙啟明歪過身子，把褲兜里的硬包長白山和打火機掏出讓桌上，隨后拍拍手，大聲喊道：“大家過來開個早會，自己搬凳子過來。”

　　辦公室總共就50多平，沒有專門的會議室，原本各自在工位上‘忙碌’的家伙們也都很聽話地搬著凳子過來。

　　趙啟明、寧玉燕兩人的工位并排挨著，余山彤掏出個錄音筆站在趙啟明身后，其余人則隔著辦公桌，并排一溜地坐好。

　　“抽煙？”看到趙啟明掏煙沒點煙，寧玉燕探過身子抽出一支煙遞過去詢問一句。

　　“呃…一會再抽，先說正事。”有想抽的沖動，但趙啟明記得對方聞不得煙味，稍微忍耐些問題不大。

　　聳肩，寧玉燕不再言語，把煙塞回煙盒里。

　　“OK，先說正事，這次對婦產醫院的醫療救助算是咱們和醫院方向合作…的一個模板，這部分工作正式交給文楊柳你來做，工作重點主要是去開辟其他醫院的合作，不過對已經合作的醫院要密切溝通，盡量收集每一個受捐者的家庭情況、個人情況用作事后分析，盡量讓醫療補助覆蓋全面、制式以及人性化。”

　　趙啟明不太確定用‘合作’這個詞是否恰當，但一時間又想不到其他類似或者等同的詞匯。

　　“明白。”點點頭，文楊柳并未驚訝，而之前一直主持醫院救助的阮正業也沒有驚訝。

　　在做出這項決定之前，趙啟明就有分別和這兩人進行溝通，并且獲得兩人的正面反饋。

　　“然后是劉偉宏，網站、軟件需求差不多了，去找一下做軟件和網站的外包公司，盡量找市面上口碑、實力好的公司來做，貨比三家，同等規模、實力的情況下，以報價最低的價格加三成，找最好的那家去做，給他們留出利潤點，賬目走體育公司那邊。”

　　“好的趙總。”

　　“知道了。”

　　被點名的兩人也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我有問題，為什么不走基金會，反而要走體育公司？那軟件和網站要怎么處理？”如同小學生一樣，寧玉燕左小臂橫放在辦工桌上，右手舉起，手肘壓在左手手背上。

　　“到時候連帶收購的地皮和已經承建好的福利院一起低價長租給福利院，第三方盈利什么的，既然不容易把控，那就盡量避免好了，反正基金會和體育公司都是我出錢。”趙啟明這時候不說基金會資金‘純潔性’這種相對唯心的理念，畢竟不同的時候對待同一件事情會有不同的看法，或許這意味著‘成熟’。

　　謊言，也是‘成熟’的標志之一。

　　寧玉燕放下右手“哦”了一聲，然后眨著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繼續看著趙啟明。

　　“之后是阮正業，目前地皮收購要加速，價錢談不下去也沒關系，目前要確定有哪些是存在交易的可能性，記住，不差錢！”轉頭看向阮正業，趙啟明再次強調自己不差錢的本質。

　　苦笑著點頭，阮正業也沒辦法說些其他的。

　　他知道趙啟明不差錢，但有些人是真不賣房、不賣地。

　　這么說吧，作為全球頂尖國家之一，且目前還在高速發展的國家，帝都作為中國的行政中心，朝陽位于帝都的商業中心，這片地有多值錢、這片地未來前景有多好，那都是有目共睹的。

　　“最后，也是最關鍵的一部分，未來所有咱們基金會的大小慈善項目，必須由我去簽字，去參與，這里不是不信任各位，而是我現在辦這個基金會，本質而言是真心想參與進去，受限個人能力問題，很多事情都需要依賴各位去做，但我不想只做一個提供資金的一個人，不想每天都衣冠楚楚、端著酒杯出沒各種聚會，然后冠冕堂皇地說我今天又幫助多少人了、我下個項目要投多少錢一類的，我想真心去做點什么，大家能明白我的意思吧。”趙啟明緩慢地環視大家，態度非常誠懇地說著。

　　往大了說，趙啟明既然開辦慈善基金會，說明他是真想去做點什么，否則直接打錢給紅十字會更便捷。

　　私心一點來看，他希望通過這種時候來試試‘參與度’在系統中到底是如何定義的，然后不斷去獲得能影響身邊人的光環BUFF，讓自己所能影響到的人，都能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更私心一點來說，他希望他的子女們都能成為一個比他更出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