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金錢有價、愛心無價

　　“那我先提前感謝賈校長的支持，如果賈校長對我之前說的捐贈方式和內容沒有異議的話，就把貴校的帳號給我，我這就把錢打過去。”趙啟明有些心急任務進度，畢竟早一秒完成，下一個任務就能早一秒開啟。

　　“行，我這讓財務部門的人過來，收據什么的你還是要收好，這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以后如果你對此次捐贈有任何想要了解的地方，完全可以再次來我校詢問，對于資金的使用情況，我們會嚴格地記錄并且妥善地保管好記錄。”雖然沒能說服趙啟明的想法，但賈季同還是按照規章制度進行操作。

　　學校有獨立的銀行賬戶，在財務部小伙子的告知下，趙啟明分兩次轉到學校賬戶總計200萬￥，期間還接到銀行電話，確認該轉賬是否為本人操作等等。

　　雖然比較滿意銀行的態度，但趙啟明琢磨著是時候組建團隊了，畢竟個人對公的轉賬金額是存在限制的，公對公就好很多。

　　趁著趙啟明轉賬，賈季同已經把學校家庭困難戶的學生檔案給調出來了。

　　檔案分兩類，一類是真正的困難戶，比如說父母打工，甚至是跑到外地、國外打苦工的那種，六個年級總人數為72人。

　　一類是按照帝都人均可支配收入來劃分，按照上半年人均收入21K（6個月之和）來計算，處于標注線以下的家庭，在不算之前72人的前提下，六個年級總人數為475人。

　　把基本情況告訴趙啟明后，賈季同說：“我個人的建議是分成甲乙兩個檔次，72人的為甲等，乙等為475人，然后均分一下，你看如何？”

　　摩挲著下巴，趙啟明微微皺眉，說：“這樣看的話，200萬的資金還有些少啊…”

　　之前趙啟明還有擔心有資格領取貧困補助的人太少，導致每個同學人均大幾萬，而現在來看，別說大幾萬了，也就這72個人才夠得上大幾千。

　　至于說人均可支配收入這一塊趙啟明都懶得吐槽，在沒獲得系統之前，他的收入堪堪比得上帝都人均可支配收入，他已經不是拖國家的后退了，而是坐地上拽國家的后腿，屬于應該被敲死扔溝里的存在。

　　搖搖頭，賈季同笑著說：“不少了，現在他們是學生，手頭上一次性得到太多錢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不過我們會對這些家庭進行回訪，確定家長們有知道這筆錢的來源，確保不會被孩子給藏下揮霍掉。”

　　“嗯，這一點很有必要。”趙啟明忍不住點頭表示贊同，若不是對方提到這一點，他還真沒注意到。

　　活了兩輩子，趙啟明不敢說‘歸來時仍是少年’，但心中依舊認為‘人之初性本善’，由己度人，他覺得如果一個家境不好的學生獲得貧困補助金后，一定會把錢拿出來給家長，用以改善家庭環境。

　　但人本身就是個復雜的動物，如果沒有督促，誰也不敢保證這些孩子們能不能如趙啟明所想。

　　貧困家庭的學生也不是沒有幾萬、幾十萬打賞主播的新聞，趙啟明也不想好心辦壞事。

　　掏出手機，賈季同咔咔咔一頓按，按完之后抬頭看著趙啟明，說：“72個同學占據總數的13%，我個人建議這些學生分配52萬到78萬，其余孩子分配其余資金，你覺得呢？”

　　稍微心算一下，趙啟明知道對方認為甲等分配的資金是乙等的2到3倍。

　　這是趙啟明第一次捐款學校口，他不認為他的智慧能凌駕一位經受此事多次的副校長之上，“可以，這方面按你說的來吧。”

　　“嗯，那這樣的話…”賈季同又低頭按了按手機，然后抬頭說：“有點除不開，按照52萬來算的話，乙等是3231元，甲等是6462元，一共支出為1，999，989元。”

　　對比200萬而言，剩余的11元可以忽略不計，然而這只是賈季同的想法，在趙啟明看來一塊錢也不能少！

　　“這樣吧，我再添點，乙等3300，甲等6600，麻煩賈校長幫我看看還還差多少。”趙啟明盤算了一下自己卡上的余額，發現剛好能承受這額外的四萬出頭的支出。

　　11塊的100倍不過1100而已，從經濟的角度來看，40K換1k絕對是虧本的，但這四萬塊意味著這500多個學生平均每人多出小一百，最少也是一個禮拜的午飯！

　　在有系統托底的情況下，趙啟明不介意當一個圣母，最起碼他這個圣母為這些學生帶來真切的幫助！

　　“這樣的話…還需要4.27萬元。”低頭按了一會計算器，賈季同抬頭回復道。

　　不是賈季同摳門到連100塊都要算明白，而是這筆賬本身就要算明白，慈善容不得作假，否則傷害的不只是一個人、一個學校那么簡單。

　　“嗯，那這個賬戶我再把錢轉過去。”說完，趙啟明熟稔地操作銀行賬戶，然后繼續賺錢。

　　看著手機余額不到1000塊，趙啟明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自己。

　　慈善系統，明明屬于另類的神豪系統，但趙啟明卻混成現在這個樣子。

　　人家香車美女享受人生，自己這邊，最大的消費可能也就是那個5000多的筆記本電腦了，而且還是經過對比、猶豫才下決心買的。

　　趙啟明心中如此鄙視自己，但卻并沒有后悔的念頭，因為他知道摳門和不摳門之間，本身就代表內心最底層的意愿。

　　和購置豪車相比，趙啟明寧愿把錢做慈善，因為同樣是收獲滿意度，后者量大質高。

　　“趙先生，這是這次的捐贈協議，你看看有沒有問題，還有就是，剛才你說每個學期捐贈不小于200萬￥，這一塊你準備怎么處理？”賈季同一邊說著，一邊把桌上的文件推送過來。

　　文件從形式上來看，屬于標準的個人捐贈協議。

　　協議一共四條：捐贈方捐贈款金額、捐贈方捐款用途、受捐方接受查驗、受捐方按照指定目標和方式支配使用。

　　簽訂這份文書，意味著趙啟明這204萬就真正捐過去了，同時也意味著學校必須按照之前文件上的使用方式去使用，并且接受趙啟明的監督和審查。

　　所以從程序上而言，如果趙啟明不想捐的話，這204萬塊現在也能要回去…

　　“協議沒問題。”上下掃視兩圈，趙啟明點點頭，隨后在‘捐贈方’上簽名。

　　剛才在商量捐贈內容的時候，這位賈校長就一直在上面寫寫畫畫，趙啟明之前也有看到，所以對這份捐贈協議并沒有任何吃驚的地方。

　　“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個人捐款總會被銀行電話詢問，我準備過些時間成立一個個人慈善基金一類的機構，負責處理我慈善捐款以及后續的兒童福利院，所以協議一類的東西，可能要長期捐獻的協議要過段時間再簽。”放下中性筆，趙啟明依靠在沙發上。

　　雖然個人也能簽訂這個協議，但這類協議是受法律保護的，同時也受到法律的制約。

　　趙啟明不想再個人對公家走賬，實在是太麻煩了。

　　“這樣啊…也行，那麻煩趙先生了。”雖是有些遲疑，但賈季同并沒再強求什么。

　　實際上就算現在簽訂了個人對公的協議，了不起之后再來個補充協議一類的文書，不過慈善捐款本身就是一種主觀的、自覺的，而非強迫的行為，太過急躁本身就是一種忌諱。

　　賈季同不希望留人口實，也不愿讓對方產生什么不必要的誤解。

　　“這是我的名片，雖然我很大概率不會忘記這件事，但若是我在元旦前還沒聯系你們的話，不妨打電話提醒我一下，當然了，如果學校有其他方面的困難，也可以聯系我。”趙啟明從褲兜里掏出一張名片，然后遞過去。

　　名片樣式很簡單，純白的底，一共就兩行字，上面一行是‘趙啟明’，下面一行是電話號碼。

　　“那好，這是我的名片，如果趙先生想要了解這次捐款的使用內容可以隨時聯系我。”接過名片，賈季同從懷兜里掏出他的名片遞過去。

　　趙啟明低頭看了看，發現對方的名片比他的好看得多，雖然也是白底，但印有淺綠色的花紋藤條，上面有標注姓名、電話、職務，并未標注工作地址。

　　“嗯，那我就不多打擾了，我還有些事情。”說著，趙啟明起身就準備走人。

　　賈季同一路送到學校門口，直到趙啟明過街，然后消失在街道盡頭。

　　“校長，這次捐款以什么名頭？”這時候，賈季同的隱身人秘書小聲詢問道。

　　“就說來自社會人士趙啟明的貧困補助金吧，可惜沒能簽訂協議。”賈季同有些惋惜地說著。

　　200萬啊，一個學期200萬的慈善捐款啊！

　　撓撓頭，小秘書張張嘴，最后沒說什么。

　　走向地鐵站的趙啟明根本不知道這次捐款居然還帶上他的名字，也不知道這次捐款將會給他帶來的困惑和愧疚，否則他一定會回來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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