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國美、電話
不敢說每個人都有一個明星夢，但趙啟明還真是有，只不過上輩子有想法、有動力，但父母不同意。
這輩子有想法、有動力，但他自己就給默認ban了。
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飯，趙啟明自認為只是蕓蕓眾生中最普通的一位，他不認為他能在光怪陸離的娛樂圈風生水起。
所以在職場方面，他選擇最穩的禿頭程序猿之路。
不過在有系統干預的當下，趙啟明還是挺向往duang一下頭發就爆炸的非程序猿之路。
“這樣還差不多。”雖然趙啟明如此扭捏的應答，讓性情爽利的尹婷有些些不爽，但對比以前，這已經是一個肉眼可見的進步了。
“今天下午是要去音樂先行者廣播電臺，這個你先看著。”說著，尹婷遞給趙啟明一個文件袋。
文件袋有一個很神奇的弧度，趙啟明懷疑這文件袋上一秒是被尹婷坐在屁股底下的。
考慮到具有社會人屬性的鐘正豪，趙啟明也不敢問這事。
打開文件袋，趙啟明發現里面是一分詳細、完整的節目流程，從找誰接頭，到時間安排，再到節目中每一次對話的內容等等，非常詳實。
“所以，我下午的工作只是跟著你們一起去？沒什么具體的任務？”趙啟明不確定自己看著東西有什么用，于是開口問道。
“端茶遞水服務好玉燕，如果能再笑容燦爛點我就謝天謝地了。”說著，尹婷打了個哈欠。
趙啟明本想賤一句來報復昨天鐘正豪對自己的刺激，但貌似前面這兩位他都打不過，于是只好壓下這邪惡的念頭。
看著國美音樂學院的招牌，趙啟明好奇地緊，同時也跟在兩人身旁往里走。
國美音樂學院是國內非高校聯盟的重點藝術院校之一，在國外名聲不顯，但在國內還是很出名的，而所謂的‘高校聯盟’，指的是和清北同檔的頂尖學府，類比的話，估計和上一世的C9、常青藤等同。
之前只知道寧玉燕是個大三學生，再具體的就不了解了，不過當他看到目的地是國美學院后，也釋然不少，畢竟專業嘛。
他還記得當初知道這個學校后，一度懷疑這是另類的新東方，主攻專業為電器相關產業。
“說起來，她現在是大三，能有這么多時間出來活動？前幾天不是剛去了趟滬市么。”趙啟明回想起自己大三時撓頭的學習生活后，發問到。
“你是有多不關心玉燕，才會問出這種問題？藝術類院校真要大四出來找工作那就涼涼了好吧。”歪頭，隔著鐘正豪，尹婷忍不住吐槽一句。
所以，這是出名要趁早？
趙啟明想起上一世某位專業技能不達標卻紅得一塌糊涂的明星。
“進考進這種重點大學，說明天賦還是有的，所以很多公司并不會等到你大四才找你簽約，音樂專業我不太懂，不過演員專業，有很多大一、大二新生都會出來拍戲，雖說學校的那邊也有嚴要求。”一旁的鐘正豪解釋一句。
行吧，你們說啥是啥。
點點頭，趙啟明不再言語。
“小婷姐、小婷姐~”歡快的聲音，自右前方傳來，寧玉燕一路小跑過來，背著雙手，俏瑩瑩地站在三人面前，漂亮的眼睛時不時地往趙啟明這邊瞅。
一襲純白過膝的連衣裙，掩住動人的身材，卻掩不住青春的氣息，蘋果肌肉乎乎的，讓她的小臉看上去異常有趣與可愛。
趙·高冷·啟明笑著點點頭，沒說什么。
有些氣餒今天的打扮沒能獲得好評，但想到剛才趙啟明有對她笑過，她又信心滿滿，蹦跳地湊到尹婷那邊，挽著她的胳膊小聲說話。
四人結伴，繼續前行。
“每次來找玉燕，我都能感受到這邊男同學們心中的躁動，你看那邊那個拿籃球的，雖然我不虛他，但我總覺得下一秒他會拿籃球砸我的腦袋。”鐘正豪抻了個懶腰，原本合身的T恤被撐緊，顯示出趙啟明也是個熱愛運動的主兒。
趙啟明聞言看過去，發現斜對個的樹蔭下，有個穿籃球套裝、抱著籃球的兩米大漢，雖是眼神有些躲閃，但明顯有往這邊偷瞄的行為。
望著那四方大臉和一身腱子肉，不知道為什么，趙啟明一下子就聯想起綠舌頭的蒙多，可惜前面這位籃球少年眼神有點小幽怨。
不過好在國人沒老外那么奔放，這位蒙多也只是看望過來，沒做多余的動作和言語。
“老鐘，你飄了啊，小婷姐還在跟前呢。”趙啟明還是忍不了昨天被對方嘲諷的悲催事跡，于是果斷加杠。
“年輕人，你不懂，你小婷姐還是很通情達理的。”雙手抱肩，鐘正豪瞥了趙啟明一眼，給出一個不屑的眼神。
“嘻嘻，這時候說這些就晚咯，小婷姐，晚上回去讓他跪搓衣板。”嬉笑著，寧玉燕湊過來給出歪主意。
“去，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捏著對方的小鼻子晃了晃，尹婷并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嬉笑間，一行四人往學校食堂走去，而這一路走下來，趙啟明也能感受到寧玉燕在校內受歡迎的程度。
談不上100%回頭率那么玄幻，但若是劃定性別的話，在男同學這個范疇內，寧玉燕+尹婷的獲得的回頭率少說也有50%+，其中還不乏之前蒙多類型的選手。
學校食堂是每個學校的標配，然而投入上面各有差別，不是說好大學的食堂必然是好食堂，就眼前來看，國美大學的食堂還算可以，雖然談不上窗明幾凈，但桌子上也沒太多油膩感。
趙啟明用寧玉燕的飯卡打了份魷魚蓋飯，結果這小丫頭還顛顛地去給他買了瓶可樂，弄得趙啟明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戀愛這種事已經是2、30年前的上輩子的事兒了，但固有印象中，應該是男方主動給女方買東西才對。
所以，如果我一次買倆雛田的手辦，然后送她一個。
只是送給女孩子一個女性動漫人物的手辦，她會不會覺得我人很差勁？
念及兜里的四萬多大洋，趙啟明嚴重懷疑自己泡妞的成本是否有些薄弱，畢竟對方現在大小也是個明星了。
“我學校的餛飩特好吃，尤其是上面的澆頭，全是肉，而且阿姨還很貼心地少油，嘗嘗看？”挖了一勺混沌上的肉餡，寧玉燕看著趙啟明，躍躍欲試到下一秒仿佛就要跳起來把勺子懟趙啟明嘴里的樣子。
雖然我也很期待有漂亮女生喂我吃東西，但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我也很難為情啊。
如此想著，趙啟明臉上自然也浮現出遲疑的神情。
“唔~澆頭很好吃。”坐在寧玉燕身邊的尹婷低頭張嘴，一口就干掉那一勺子肉。
呆萌地看了看臉頰鼓囊的尹婷，再低頭看看空落落的勺子和自己的混沌，稍微衡量一下，發現剩下的澆頭不夠一勺子后，寧玉燕嘴巴撅起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趙啟明長舒一口氣，雖然有些遺憾，但不得不承認尹婷倒是替他解圍了。
“你家那位臉皮薄著呢，哪像你姐夫，臉皮厚得跟城墻似的。”掐了掐寧玉燕肉乎乎的臉蛋，尹婷笑呵呵地說著。
許是想要證明什么，尹婷夾了塊豬蹄放到鐘正豪碗里，而后者果然神色不變地吃起來，甚至還連連點頭沖著尹婷豎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是夸贊她選得菜好吃，還是贊揚她作風高尚。
這事，趙啟明電話響了，一看，是自家老娘發來的微信視頻邀請。
昨晚老兩口沒來電話，估計是激動得忘了，所以這時候打過來，趕上和朋友們吃飯，趙啟明也不好戴耳機什么。
所有想法轉瞬思考完畢，趙啟明接通電話。
“啟明，干嘛呢？”視頻中，趙媽臉上笑容燦爛。
“和朋友吃飯呢媽。”趙啟明暗中提醒自家老兩口以及飯桌上的其他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趙啟明覺得對面正在獨自傷心澆頭被人啃掉一口的寧玉燕，在聽到自己叫出那個‘媽’字后，整個人瞬間坐直了。
“阿姨好，我是鐘正豪，是趙兒的同事。”攬著趙啟明的肩膀，鐘正豪湊過來打了聲招呼。
“哎哎~，你也好。”趙媽一臉懵逼地看著這忽然闖進視線的人，隨后看向趙爹，給他一個眼神暗示：兒子不是說辭職了么，這哪來的同事啊。
屏幕外的趙爹翻了個白眼，用眼神回答：同事是‘共同做事’，誰說辭職了，以前的人際關系就必須斷？
坐在另一側的尹婷沖著自家老公豎起一根大拇指，然后拉起寧玉燕，然后顛顛繞過桌子，跑到趙啟明身后。
“阿姨好，我是尹婷，鐘正豪的老婆，這邊這個是寧玉燕，是暗戀您兒子的人呢。”扒開了趙啟明和鐘正豪的腦袋，尹婷扯著寧玉燕，湊到電話前面。
“啊？好、好、你們好。”錯愕了一瞬，下一秒，趙媽懵逼臉變成欣喜臉，或者說是欣喜若狂。
“阿姨好。”軟糯地問了聲好，寧玉燕小臉漲紅，眼睛也不敢往手機屏幕上瞅。
“好，你也好，小姑娘長得真漂亮~”趙媽咧嘴笑著，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屏幕中，趙爹悄咪咪地站在趙媽后面，想要看看是哪個眼瞎的漂亮姑娘喜歡自家倒霉兒子。
掙脫了兩下，原本快被按在桌子上的趙啟明掙扎著坐直。
看著自己110斤的老娘快笑成180斤的老爹了，趙啟明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昨天給他們打過去90萬大洋的時候，也沒見著她樂成這樣。
“那啥，啟明啊，你們先吃著，我和你爸也沒啥事，下午帶著人家姑娘出去溜達溜達，去…”卡住了，趙媽一時間想不起帝都有啥風景了。
“長城、故宮、頤和園。”趙爹并不知道他的聲音有多么響亮，還自以為聲音很小地在趙媽耳邊小聲嘮叨著。
“對對對，去長城，哈哈哈哈嗝~”估摸是因為打了個嗝，趙媽有些不好意思地掛斷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隔著屏幕，趙啟明聞到了一股子韭菜味。
“哈哈，阿姨真有趣，我才知道能笑到打嗝，看起來阿姨很看好玉燕呢。”扯著寧玉燕的手回到座位上，尹婷看上去心情非常美好。
寧玉燕這邊不言不語抿嘴笑著，小臉通紅，看上去心情也很不錯。
關鍵位置安排上人是一個很重要的話題，如果能把他父母給攻略掉，那豈不是能反推他前行！
想到這，寧玉燕嘿嘿啥樂一聲。
看著這貌似在腦補的寧玉燕，趙啟明是著實不知道說點啥好了，兩輩子加一起，他的戀愛經過都是慢車，這陡然加速，他一時間分不清哪是油門哪是剎車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有點冷，四顧了一下，發現附近男同學用充滿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盯著自己看。
稍微想了想，趙啟明覺得應該是剛才尹婷介紹寧玉燕時候的語句，讓這群單身汪感受到什么叫做痛苦。
想到自己曾經是單身汪，如今卻深深地傷害到這個群體后，趙啟明忍不住抿嘴笑了笑，然后美滋滋地拿起妹子給買的可樂，噸噸噸地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