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兩人散心過后便返回樓船休息,二人同塌共眠,什么都沒有做。
秦清的月事終于過去了,又恢復了往日的活蹦亂跳,可是一身修為被封,活動也變得很不方便,好在師兄唐斬時常會從林中摘些野果子回來給她嘗嘗鮮,陪她聊聊天,也就不是那么悶了。
荊州府在望,破浪號會在這里停靠三天,以便客人將貨物從城內運至船上,
榮鳳堂自然不好攔著秦清不讓對方入城游覽,也就只好垂頭喪氣的跟著,他倒也不在意唐斬就跟隨在旁,對于這位驚蟄劍,榮鳳堂始終都沒有好臉色,自說自話道:
“這世道,欠債的都是爺爺,老子還得陪著晃蕩,跟誰說理去。”
秦清和唐斬也不搭理他,師兄妹倆走走停停,或是在路邊攤位上停下把玩著一些奇異的小商品,又或是鉆入一家街邊店鋪,一呆就是半個時辰。
相對于他們這一撥來說,另一撥人則是要顯眼的多,一行二人,領頭的黑衣男子豐神俊朗,身形俊偉,雙目如電讓人不敢直視,身側的美人則是面容恬靜,顧盼神態間已是吸引了大街上無數男人的目光,她的每一個表情,甚至于每一個動作,都將變成一副絕美的畫面深深刻在那些男人們的心田,這樣的美人,誰不想做那裙下之臣?
這一次,晴婉仍是沒有與贏、姜二人一起,而是帶著楚青青和張文仲一家由另一條大街拐向城東最熱鬧的地方。
龍庭飛劍曹小芝已經來了,就在這荊州城內,不過贏貞察覺到他傷的不輕,想來與王下劍袁淮安之間是場實實在在的惡戰,袁淮安一身劍術皆是由祖輩傳下,他的祖父便是百年前江湖上有劍圣之稱袁左棠,而其自身也確實當得上劍癡二字,劍不離手日夜共眠,平日里少言寡語,給人以刻薄呆板的印象,而一旦出劍,便是氣吞斗牛,而即使是這樣一位劍術大家,在天賜府的排名卻并不靠前。
一陣密集的馬蹄聲由城外方向傳來,聲如雷震,四千鐵騎由西門而入,浩浩蕩蕩,沿街商販紛紛避讓,這些精壯騎兵將沿著城中最寬闊的中軸大街由東門出城返回城東大營。
姜沛寧駐足而立,對身旁的贏貞說道:
“我們進入荊州港的時候,并未見到水師戰船,聽說是往北例行操練去了,這么快就回來了?”
贏貞默然無聲,從這支騎兵身上所披甲胄上不難看出,應是屬于荊州水師的左右驍騎營,因水師提督閻武慶喜養鳩鴿,所以這左右驍騎營也叫作做左鳩子營和右鳩子營,水師并不是只有江上作戰的艨艟巨艦,岸邊也是需要有輕騎部隊負責左右掩護,一來游視江岸提前獲知險情,二來也可以作為攻堅部隊奇襲埋伏于江岸的伏兵,
荊州水師提督按官階已是從三品的大員,遠比一州刺史官位大,所以在這荊州府,閆武慶便是最大的地頭蛇。
騎隊經過贏貞他們身邊時,或許是由于軍紀約束,那些馬背上的騎兵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姜沛寧,便繼續策馬向前,直到一隊盔甲明顯與其他人有別的騎士從隊伍中脫離出來,停馬立于大街對面,
領頭的將領儀態實在難以讓人恭維,滿身的肥肉幾欲將坐下戰馬壓垮,臃腫如小山,面皮白凈如剝了殼的雞蛋,身穿黃銅色盔甲,腰上垮一柄馬刀,正托著下巴笑嘻嘻的盯著姜沛寧看。
直到騎兵大隊出城,那胖子將領才領著身后二十余驍騎向贏貞他們這里過來,
城中商戶百姓見到這一幕,有的不免搖頭嘆息,覺得那姿容絕世的美麗女子只怕難逃將軍之口,被綁回府中做那夜夜交歡的禁臠,有的則是司空見慣圍在一起小聲嘀咕,也不乏一些頗有俠義之風的江湖中人對此也感到無能為力,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數千的精銳驍騎,
胖子將領手握馬鞭,居高臨下看著姜沛寧,眼神都不帶瞥贏貞一眼,只當后者是空氣一樣,笑瞇瞇道:
“本將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國色天香的美人,相逢即是有緣,想請姑娘到府上喝一杯,讓本將盡一盡地主之誼。”
姜沛寧嘴角微翹,偷瞥贏貞一眼,發現對方只是負手而立,臉上不怒不笑,便生出逗逗他的頑皮心思。
那將領看到她這一動作,笑呵呵道:
“你旁邊這小子可沒福分去本將府上,畢竟本將可沒有那短袖之癖,美人是與我同乘一騎呢?還是我將你扛在肩上帶回府中?”
姜沛寧輕輕一笑,媚態橫生,看的那將領更是眼珠都舍不得眨一下,只想著快快擄走立即行那好事,什么狗屁軍營,今兒不回了。
只見那女子嬌笑道:
“女子出嫁從夫,將軍盛情邀請,理當帶上我的夫君一起才對啊,”
那胖子將領聽了,雙目瞇成一條直線,姜沛寧表演拙劣,被他一眼看出眼前這女子其實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里,能有這份見識,也得益于他將門出身,可是在他看來,對方來頭再大,在這荊州地界,還能大的過自己老子?
“小娘子真不識相,今兒本將是吃定你了,”
說完,由馬背上探手一抓,就欲將女子擄去,
姜沛寧驚叫一聲,目露驚恐的躲向男子背后,
贏貞隨手一抬,直接將那胖子將領這一抓掃開,轉而側身看著姜沛寧笑道:
“這胖子八成是水師提督閻武慶的兒子,我在猶豫,殺還是不殺呢?”
姜沛寧緊緊抓著贏貞背后衣衫。笑嘻嘻道:
“這種時候,不正是夫君大人英雄救美的絕佳機會嗎?怎么還要問我?”
贏貞淡淡一笑,
那胖子將領見對方直呼自己父親名諱,陰笑道:
“好小子,有膽色,本來只想著把你這位嬌娘子擄走算了,但你既然這么有種,本將就連你一塊兒擄了,當著你的面與你老婆交歡,這才夠滋味呢,來人,都給我綁了,”
贏貞頓時皺眉,
轟隆隆的一陣巨響,長街上人仰馬翻,二十余騎連人帶馬,變成了一堆碎肉,鋪滿了街面,唯獨剩下了那位心膽劇裂的胖子將領面如死灰的癱坐在血水肉泥之中。
贏貞看著他,獰笑道:
“我也覺得讓人痛痛快快就死了,是一件很無趣事情,我不著急,想必此刻城內已經有探子跑去送消息了,呆會我就在這當著你的面,把你老子剁成一攤碎肉,怎么樣?夠滋味嗎?”
閻笑霖渾身顫抖,屎尿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