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二十年前的因果
無盡火海籠罩了神都的整片上空，將整個神都都照的透亮。
這一刻，神都中，有無數的人抬頭望天。
有人在大呼異象，有人見到這異象，認為是神跡顯世，忍不住趴伏在地叩首。
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的超級大佬，被驚醒。
他們被驚醒，在暗自推演，還有的人想要飛身上去，去查看一下真實情況。
但那火海的溫度太熾盛，還有道道恐怖的道則威壓在彌漫，這讓所有升起這種心思的生靈，都不能夠靠近它。
外界的異動，自然也被大夏‘冷宮’中的百里驚鴻等人感應到了。
原本因為過度虛弱而昏迷的漣漪，此刻也被驚醒。
透過窗，他們全都看到了外界天空中的異象。
只是，他們也只能夠看到這火海，只能夠看到表象。
真正的內情，被包裹這無盡火海的道則，全部遮蔽。
有時空在交錯，產生了錯亂，他們看不透。
但他們看不透，百里長青與第二夢，立身在時空中，身處在夢境里，卻能夠勉強看透火海中的一切。
“是那一根巨指，他又出現了！”
“他在干什么？他想要做什么？”
第二夢的聲音響起。
在他們的眼中，那無盡火海的深處，是一片雷霆海，道道雷霆好似一座座山岳般巍峨粗大，有的雷霆更是隱隱化作了人形，化作了各種圣獸、神獸的模樣。
他們攜帶著滅世之威。
它們在與那根巨指爭鋒。
但那巨指太過強盛，好似一根粗大的鐵棒，橫掃大千萬界，所有觸及到那根巨指的雷霆，全都瞬間湮滅，火海中的時空在崩塌，如鏡面般，破碎了一塊又一塊。
有一縷縷紫氣，被震散，而后被那破碎的時空吞噬，消散！
那雷海顯化的一切，根本就不是那巨指的對手，隨著時間的流逝，沒過多久，那片雷霆海就爆碎了。
而這時，那巨指卻突然劃破了火海的空間，火海中出現了一道穩定的時空裂縫。
巨指開啟了時空通道，他在接引，接引一粒光點進入這片時空。
巨指垂下一縷氣息，而后它包裹著那枚光點，劃破了長空，向著宮王府的方向飛去。
他離開后，他開啟的那條時空通道，瞬間就愈合了，只是那處地方，卻變得稀薄了很多，變得有些脆弱。
這一幕場景，同樣都是透明的，不顯于世，沒有任何人看見。
他們都看不透，能看到的，此時也就只有百里長青與第二夢。
不久之后，宮王府方向有凰影騰空，這凰影被七色火環拱衛，籠罩了整個宮王府的上空。
而這時，一聲聲女嬰的啼哭聲，劃破了宮王府的天空！
天機世界，天機閣，天機傘在震動，它垂下了一縷縷流光，催動星軌自轉。
天機老人豁的睜開了眸子。
他的身影瞬息間就出現在了星殿之中。
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而后又看向星軌轉動所指的方位，下一瞬，他遠遠眺望大夏皇朝所在的方向。
片刻后，星殿中出現的身影越來越多，他們都是感應到天機傘以及星軌異動之后，而來到星殿的。
見到這一幕之后，他們立即通過傳訊符聯系了大夏皇朝的天機閣門人。
而后從那些門人的口中，他們得知了大夏神都發生的異象。
壽元本就即將走到大限終點的天機老人，決定布陣，推演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他推演的極為艱難，因為他想要推演的，觸動了探出那根手指的未知存在。
這等存在，是禁忌，即便是禁忌不在乎，但天機老人自己闖上去，沾染了禁忌，無聲無息間，他被迫化道了。
他化道時，無盡時空長河中，一道霜染華發，懷中抱著一個女人的白袍身影，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而后天機閣的天機傘，也跟著震動了一下，在天機傘震動的一瞬間，它變成了半部仙金簿冊。
簿冊上有一個‘地’字在閃爍光華，那光華好似虛無，侵入了天機老人的神魂中，帶著他的神魂踏入了時光長河。
只是這一幕，轉瞬即逝，并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星殿中所有的人，此時都將注意力放到了天機老人的身上，他們在送別天機老人最后一程。
時光長河中，只剩下天機老人在遨游，他看到了太多太多的畫面，看到了萬古之前的一幕幕場景，他心神大震，他在一瞬萬古，重游歷史。
他立身在歷史時空長河之上，時空在交疊。
歷史歲月過后，他又看到了未來。
只是就在這時，他立身所在地方，突然裂開了一道小縫，有一只黑暗大手從那小縫中探出，大手揮出了一股黑氣，而后這一股黑氣將天機老人的雙眼籠罩。
他的眼前出現了另一幅畫面，那畫面與原本真實的未來軌跡，有巨大偏差。
時光在前進，他依舊在看著。
若是不發生意外情況，他將永遠沉浸在這時光長河中，成為一粒光塵，永遠迷失在這里。
但這時，籠罩他雙眼的黑霧，卻蕩起了漣漪波紋，而后有道則在顫動，這道則帶著天機老人，回到了他進入時空長河的起點。
將他打出了時空長河。
星殿中，正在化道，身體正在化作光雨的天機老人，突然睜開了眸子，當他眸子睜開的一瞬，有一道黑光閃過。
只是這黑光，依舊太隱晦，依舊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即便是帝兵天機傘與星軌也沒有感應到。
“大世啟，得凰女者，得天下！
龍伏荒，其血玄黃，鑄仙朝！”
天機老人口喝出這一句批命之后，身體就徹底化作了光雨，而后神魂俱滅了！
大夏皇宮，‘冷宮’中！
“難道是宮舞降世了？”
看著宮王府上空的凰影，聽著那女嬰的啼哭聲，第二夢猜測！
“應該是她，她與我在同一日降世！”
“又是那根巨指，他到底是誰？救了你和你母妃，而現在宮舞的降世，好像也與他有關？
他包裹的那粒光點是什么？
那根巨指打開的那片時空通道，又通向哪里？”
第二夢一下子，提出了太多的問題。
這些問題，也困擾著百里長青。
“我不知道！”
百里長青搖頭，臉上的神情異常嚴肅，他的眸光在不停閃爍，腦子里有各種電火花線頭，在碰撞，此刻看到的這一幕幕，太震撼，但也讓他更加迷惑了，此刻，他腦子里的問題越來越多。
他本是來找尋答案的，卻沒想到，現在心中的疑問更多了。
“咦，你快看！”
忽然間，第二夢的聲音再次在百里長青的耳邊響起。
她說著，還拉著百里長青，抬手指向了神都的天空上。
百里長青急忙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此刻，天空中的火海在慢慢消散，但在那火海的深處，卻又有一方雷海出現，只是這雷海要比之前那巨指，引動而出的雷海小了太多太多。
雷海中的雷霆，此刻看起來也有些干巴巴的，好似能量不夠，也好似受了重創，看起來很虛弱萎靡的樣子。
但...盡管它看起來很虛弱，可在雷海中的一道紅衣身影，看起來卻更加的萎靡。
“是一道靈體，她受了重創！”
第二夢一眼就看出了虛實。
百里長青也看出了，他心念一動，雷海中的畫面在拉進，他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他想要看清楚那道紅衣身影的模樣。
可雷海中，道則密布，天機混亂，在錯亂，在不斷閃頻，很模糊。
即便他用盡了全力，也看不清那道紅衣身影的的模樣，只是隱隱感覺到，那道紅衣身影好像有些熟悉。
“好像有些熟悉！”
第二夢的娥眉微皺，她隱隱約約間，也感覺那道身影有些熟悉。
她說著，就掐動印決，想要讓這夢境變得更清晰些。
但，還不等她有所行動。
雷海就突然炸開了。
雷海發生了意外，有一股灰霧出現，它的出現，讓雷海炸開。
雷海炸開的同時，身處雷海中的那道紅衣靈體，也被撕碎了，好似化作了紙片，成為了一塊又一塊。
有些碎片上，還沾染了一絲灰霧的氣息。
有光芒在閃爍，這些碎片在重組，想要重新聚集成完整的靈體，但卻很艱難，她傷的太重，靈體在不斷消融，越來越殘破。
片刻后，她再一次炸開，她重組失敗，這些炸開的碎片在湮滅，她的靈體在湮滅。
可就在這個時候，宮王府上空的凰影，突然光芒大作，有道則在虛空中凝聚出了一根不顯于世的巨指。
那巨指破空，瞬間將那靈體的一些殘破碎片籠罩，它在虛空中穿梭，不斷搜尋其余的碎片。
可最后，那靈體依舊殘缺，很多碎片都已經徹底湮滅。
當那巨指察覺到這一幕時，趕來的卻有些晚了，百里長青與第二夢，這一刻，都能夠感覺到來自無盡時空深處的憤怒，這一刻，時空都在顫抖。
他們隱隱聽到了一聲悲憤無比的嘶吼咆哮聲，那聲音中彌漫著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殺意。
這殺意，讓百里長青與第二夢膽寒，讓他們的夢境空間都在顫抖，變得有些不穩，差點崩碎，差點從這夢境中醒來。
最后，巨指放棄了，他重新回到了宮王府的上空，將這殘破的靈體打入了下方。
雷海雖然炸開了，但那灰霧卻也被震散了，變得稀薄了許多，顯然灰霧也受創了！
雷海中響起了兩道悶哼聲，這兩道悶哼聲都是那樣的淡漠，聲音也一模一樣，好像是同一個生靈發出的聲音。
但，這聲音是同時發出的，很明顯，這并不是同一個生靈，發出的兩聲悶哼，而是兩個生靈，各自在同一時間發出的。
“這聲音，有些熟悉，剛剛在你母妃渡劫的時候，其中有一道悶哼聲，與這一模一樣！”
“這聲音，很有可能來自上蒼！”
“那另一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百里長青搖頭。
但在這一瞬間，百里長青卻想起了，天門中的那道灰衣身影，他說不知道，是因為他現在不確定。
“之前，族老動用圣器，推演天機閣的那句批命時，曾推測出，上蒼二十年前遭遇了重創！
難道？
就是今日？難道就是因為這？因為那根巨指，還有這突然出現的灰霧？”
“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百里長青點頭，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們剛剛親眼見到了上蒼三次被擊退！
第一次，巨指震散了上蒼劈向他母妃的雷劫，虛空中響起了上蒼受創后，那冷漠的悶哼聲，那是他們親眼見到上蒼第一次受創。
上蒼與那只黑暗大手，被那巨指喝出的一聲‘滾’震退。
而第二次，上蒼又出現了，攜帶著更具威力的雷海出現，可依舊被那巨指打爆。
此刻，當上蒼第三次出現的時候，那雷海小了一大圈，看起來已經像是個小池塘了。
而雷池中的雷霆也變得很萎靡，看起來很虛弱，很明顯，上蒼此時很虛弱，受了重創。
但偏偏就在這時，一股灰霧突然出現在了雷池中，讓這雷池不知道因為何種原因，直接崩碎了，上蒼傷的更重。
“不對，那灰霧有上蒼的氣息！”
第二夢發出了驚呼，這一刻，她的臉上滿是凝重。
這里是依靠她，而構筑的夢境空間，在夢境中她的感應力，要比百里長青，還要更加強大一些。
“你確定？”
聽見第二夢的驚呼，百里長青瞬間轉頭，看向了第二夢。
“不錯，我確定！絕對不會錯！”
見到第二夢再次確認，百里長青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這一刻，他腦子里的一些電火花線條被串聯了起來，他的眼皮跳了跳，而后沉聲說道。
“我想我知道那灰霧是什么了！”
“是什么？”第二夢看向他，美眸中滿是問詢。
“在天門中時，我見過他，他是灰衣上蒼，我曾猜測他是上蒼的負面情緒顯化，此刻看來，確實是這樣！”
“灰衣上蒼？負面情緒顯化？”第二夢念叨著這十個字，顯然她是第一次知道灰衣上蒼的存在。
她峨眉緊皺，腦瓜里也瞬間出現了許多的疑惑。
“難道這就是灰衣上蒼，第一次誕生時的場景？”
她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