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簡單,最直白的話語,實際上也倒盡了施奕文對他們的,而最終,所有的想念都到了酒里。
酒不再是濕潤的黃酒,那酒那柔,后勁太大,道不出內心對朋友的歡迎。
最終還的是白酒。
酒是從超市里拿出來的,已經在地窖里放了一年多的茅臺…王子酒。
對于這種香味獨特,度數極高的酒,無論是常胖子,還是徐維新或者焦竑,都感覺太過濃烈,顯然他們并不習慣這種烈性酒,對此,施奕文也就只能呵呵了。
冬天正是吃火鍋的時候,而辣味十足的紅油火鍋,出人意料的得到他們三人的好評,果然,對于辣味,盡管很新鮮,但是卻輕易的征服了他們的味覺。
涮著羊肉、毛肚,品著烈酒,看著火鍋里滾滾的紅油,酒過三巡之后,醉意同樣上了頭的施奕文瞧著常玉昆的體形,打趣道。
“侯爺,你可又胖了,這體形可真不配你的身份,堂堂侯爺怎么能這么胖?”
“廢話!”
常玉昆一聽,就不樂意道。
“就因為我是侯爺才要這么胖,誰讓我是侯…”
話未說完,常玉昆突然止住了,睜大眼睛盯著施奕文。
“你,你,你小子可不地道,咱們一見面,你就拿我當猴耍…不行,喝酒,喝酒,要罰你三杯。居然敢說我是猴!”
“不,你是猴爺!”
施奕文笑說道,同時又端起酒杯,與他喝了一杯,酒下肚之后,才看著他說道。
“其實,我這次讓你們過來,是想讓大家幫我的忙,”
“哦,”
他這么一說,常玉昆、徐維新與焦竑三人都看著他,打量著他,片刻后常玉昆咧嘴笑道。
“我這個好吃懶坐的侯爺能幫你干什么?”
“不是幫我,是幫今上。”
“現在我奉皇命辦理鈔關,正是用人的時候,因為這是皇差,所以我不需要通過科舉選官,現在我手里有十一個鈔關要辦,最少要任務十一個鈔關稅務司,怎么樣,有興趣嗎?”
稅務司!
這是什么官?
見常玉昆、徐維新與焦竑三人都是滿面疑色的看著自己,
“怎么說呢?這個差事,瞧著不怎么起眼,但是如果辦好了,我想,這十一個鈔關稅務司顯赫將不遜于一省巡撫。”
不遜于一省巡撫!
看似隨口的一句話,卻讓三人無不是驚駭道。
“這怎么可能?”
“就是致遠,你在開什么玩笑?”
“開玩笑?”
他們的話讓施奕文哈哈大笑道。
“你們真以為我是開玩笑嗎?如果這十一個稅關調整好的話,我敢保證,明年每個稅關征收稅金將不下50萬兩!”
五十萬兩!
施奕文的話讓常玉昆、徐維新與焦竑三人無不是驚駭的睜大眼睛,五十萬兩的稅金!南直隸一年才收多少稅?除了南直隸大明有那個省的稅金能超過五十萬兩!單就憑這一點來說,這個稅務司確實不遜于一省巡撫。
“這,這可能嗎?”
看著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徐維新,施奕文反問道。
“我說過大話嗎?”
這…他的反問讓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見他們似乎仍然在思索著這些,
“明達,其實,這次請你們過來,不但是想讓你們給我幫個忙,還有,就是想讓你們給我推薦幾個人,畢竟,我這個總稅務司至少需要十一個稅務司,這十一個稅務司我準備都用南京勛臣子弟。”
都用南京勛臣子弟!
這就是施奕文的打算,南京勛貴子,正是他讓鈔關置身于京城勛貴與江南文官爭斗之外的另一個選擇。畢竟,京城勛臣和南京勛臣可以說是水火不相融的兩個團體,后者大都是當年追隨高皇帝獲封的勛臣,所以多年來一直游離于朝廷中樞之外,自然更不會受到文官和勛臣爭斗的影響。
“全、全用勛臣…”
焦竑驚訝的看著施奕文,他,他這是什么意思?
“因為他們的身份特殊,所以面對地方官時,不會對其心生畏懼,不會受他們影響,坐視關稅流失。”
施奕文笑了笑,直接用另一個借口,掩飾了他的目的,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的打算就很清楚,就是借京師的勛臣去解決文官,借南京的勛臣去收稅,這樣一樣,才能置身事外,在朝廷爭斗時,保持地位的超然。
施奕文的解釋,讓常玉昆笑道。
“你小子可是一肚子壞水啊,你是想讓侯爺我替你干活,用侯爺的身份替你擋住地方上插手鈔關的可能,到最后,這便宜可都讓你小子給占全了,我又能落著什么好處?”
因為是朋友,所以才會無所顧忌,聽他這么說,施奕文便笑道。
“其實,好處還真不少…”
見徐維新一直沉默不語,
“在勛臣之中,難免有像昆吾這樣,懷才不遇、身懷國家的賢良之士,且不少都是側室旁枝,雖然生活無慮,可卻也談不上寬裕,而為了防止關員貪腐,我準備在鈔關內推行高薪養廉!”
“高薪養廉?”
“對,就是除了按品級發俸祿之外,五品的稅務司每年還有4000兩到8000兩不等的績效獎,這個績效獎不僅和鈔關的征收稅金有關,也和年終審計有關,如果發現貪腐等行為,會進行相應該的扣除。”
在“高薪養廉”上,施奕文并沒有采用滿清所謂的“養廉銀”,而是采用晚清海關的“績效”,通過年終的綜合審核發放,當然這筆錢分成兩塊,一塊是隨月薪發放,還有一塊是帶有獎懲制度。
“八千兩!這,這可真不少哇!”
別說是一般人,就是常玉昆這個侯爺一聽到八千兩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畢竟,像戚繼光的兵,一年也就十兩的軍餉。八千兩,差不多相當于普通士兵800年的收入!
這樣的巨額收入,不能不讓人心動,別說是普通人,就是常玉昆都心動了,至于在家中本身就不受待見的徐維新,自然也是心動不已。不過,在沉默良久之后,他才抬起頭看著施奕文說道。
“其實,要是你想這么做的話,大可不必用勛臣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