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們宋家人當真不愧是宋家人啊!”
幾乎是剛一見面,坐花廳里的趙恩惠就冷冰冰的丟下這么一句話來。
“趙兄,這是何意?”
宋仁杰故作糊涂的詫異道。
“何意?”
冷冰冰的哼了聲,趙恩惠瞧了眼宋仁杰。
“還能有何意,你這個當家主的還能不知道?”
“這…”
宋仁杰皺眉說道。
“趙兄,要是宋某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還請趙兄直言。”
冷笑聲,趙恩惠反問道。
“團結肥皂是不是你們宋家的買賣,施奕文是不是你們宋家的家人。怎么樣,現在知道了嗎?這陣子靠著團結肥皂,你們宋家可是沒少掙銀子吧!”
見對方已經提到了正題,宋仁杰應承道。
“托趙兄的福,這陣子確實也掙些銀子。”
“托我的福?我可沒那福氣!”
哼了哼趙恩惠,蹺起一節小指,抿了口茶道。
“老宋,我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們都是熟人了,有什么事,過去我沒為難過你,可你也要知道,這次姓施的落了趙某人的面子,即便是他幫你掙再多的銀子,這次趙某人也不可能輕饒了他。只是一個家奴而已,犯不著傷著你我的和氣。”
聞言,宋仁杰趕緊道。
“哎呀,趙兄誤會了,施奕文絕不是宋家人!”
趙恩惠看看他,當下拉長聲調道。
“不是宋家人?”
宋仁杰連忙解釋道。
“雖說不知道,施致遠是怎么得罪兄的,可是他確實不是宋某家人,當初我助他一臂之力,也完全是因為欠他的人情,和他是不是宋家人沒有絲毫關系。”
微微一笑,趙恩惠站起來不咸不淡道。
“噢,果真是如此的話,那為兄可就誤會宋賢弟了!”
宋仁杰好像如釋重負般的松口氣。
“可不就是誤會,誤會,誤會!”
不等他話音落下,趙恩惠又哼了一聲。
“不過與宋賢弟這是誤會不假,可是與姓施的那里卻不是什么誤會,要是的宋賢弟念得你我之間的情面,還請免開尊口。”
宋仁杰聞言大吃一驚,趕緊說道。
“趙兄,這…何出止言啊!”
聽了冷笑聲,趙恩惠盯著的宋仁杰問道。
“你過來,真不是為他說情嗎?”
“哎呀,總歸還是瞞不過您啊!”
笑了笑,宋仁杰站起行揖道。
“趙兄實不相瞞,小弟來找趙兄確實是想從中說和的…”
“說和,說什么和?哼哼,宋賢弟,為你我之間的情誼,這個口還是不要開的好!”
“可是我確實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這個人情總歸是要還的!”
“與我何干啊!”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趙恩惠冷冰冰的說道。
“哎,既然趙兄這么說了,那小弟也無話可說!”
說著宋仁杰又說道。
“不過,小弟還想和趙兄談個生意。”
“生意?”
一頭霧水地看了眼宋仁杰,趙恩惠反問道。
“生意?什么生意?”
聞言宋仁杰的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話聲說道。
“其實吧,這個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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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得罪了趙恩惠!”
聽到這個讓人震撼的消息,唐子琪頓時一驚,看著唐九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 他怎么會得罪趙恩惠呢?他們之間應該沒有往來才是啊?
“小姐,是這樣的,前幾天施公子無意中…”
聽著家丁講述著事情的經過,唐子琪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冰冷,她立即想到趙思惠的為人,還有他可能的報復手段,自古民不與官斗,他不過就是一白身軍戶,惹上那樣的達官顯貴,想到這她的不禁全身發冷。
“依你這么說,看樣子,現在趙家人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
唐子琪平靜的問道,可是話語中卻微微有些不太自然。
“小姐,應該已經知道了,前兩天他們還四處打聽施公子,可現在卻沒了音信。”
垂首站在小姐的面前,唐九輕聲說道。
“興許現在趙家已經找著對付他的法子了!”
“民不與官斗,但凡是個官,想要對付別人,總能尋著理由的!”
盯著唐九,唐子琪的小臉上表情嚴肅。
“唐九,你告訴我,他的身上有什么把柄嗎?”
“小姐,早前小姐吩咐小的去查他,雖然小的沒查出多少問題,可總歸還是有些問題。”
“說!”
唐子琪冷聲道。
“是!”
垂著頭的唐九如實的稟報道。
“小的在孝陵衛查過他的軍籍黃冊后,雖然沒查到問題,可是尋著線到中都去他查他時,當地的軍籍黃冊上確實有姓施的兵戶,可是在十四年前就已經絕丁了,這似乎沒有什么問題,可問題是既然鳳陽祖戶無子絕丁,那么十五年前遷往孝陵衛的,又是誰家的?所以小的以為,施公子的身份可能確實有問題,但是軍籍黃冊混亂,這樣的事情也常見,小的也不敢肯定…”
原來如此,怪不得查了半天沒有查出一個所以然來,軍籍黃冊混亂…看似似乎也是個挺好的理由,可是對于雞蛋里挑骨頭的人來說,這就是把柄。
想到這里,唐子琪深吸了一口氣。
“唐九,你確定只有這么一個問題嗎?”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打小的時候,父親就曾不止一遍的對她這么說,她也一向都這么深信,唐家人做生意,靠的就是知己知彼。
“小姐,小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唐九猶豫著說道。
“說!”
“小姐,施公子雖說頗有幾分本事,可是他的來歷不清,小的打聽過,孝陵衛就沒有幾個人聽說過他們家,即便他是補丁到那的,而且過去十幾年跟著師傅游走江湖,完了也就沒有人知道他那些年干了什么?在什么地方?可是小姐,越解釋不清楚,就越容易讓人挑著毛病!”
刻意壓低話聲,唐九說道。
“萬一要是有人勾陷他個什么罪名,任他如何解釋,恐怕都解釋不清楚,畢竟,這不過是幾句口供,就是添幾筆的事,萬一要是按上個罪名,小的怕到時候,連累咱們也跟著解釋不清楚。”
唐九的話讓唐子琪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用那么多年解釋不清楚,隨便安上一個罪名。對他來說絕對是件麻煩事!而且更要命的是,這事粘在誰身上都是麻煩事!
“唐九,備車!”
小姐的吩咐讓唐九詫異道。
“小姐,您…可得想清楚!”
家仆的話讓原本已經起身的唐子琪突然止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