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也是混江湖的。
說砍人,那是真的很有技巧,只可惜,今夜少了雨,便少了些味道,不過,有些經驗,是不太方便跟旁人說起,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今夜這么多人,也不乏有捧場的,也不寂寞。
縱然是被亂刀砍死,該有的排面也有了,不至于像前世那般憋屈。
杜若眼中的紅色越來越濃,
無所畏懼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唐刀與那江湖漢子手中的精良鋼刀碰撞,杜若側身粘刀下滑,削掉那大漢幾根手指,鮮血瞬間染在兩把刀上,手指落在地板跳躍如同音符,也不等那人發出喊叫,順勢一刀劈上去,刀痕從下巴延伸到眉心。
腳下不停,唐刀微微側翻,屈身跪地向前,攔腰斬斷,用力一拉,如同鋸木料一般,發出刺耳的聲音,鮮血噴灑出來,噴掉頭頂的發冠,長發凌亂。
頭發上鮮血在滴落,臉上鮮血流滾。
杜若站起身繼續往前沖,眼中嗜血。
十幾個人同時沖過來,杜若冷冷的看著,突然奔跑起來,瞄準了隱隱在最前面那個人,到了近前時,微微側身,貼著鋼刀一轉,背對著那人,手臂夾住鋼刀,另一只手握住唐刀在手里一轉,貼著腰往后刺出。
一刀直接洞穿,手上感受到血液的溫熱,耳旁也感受到對方嘴里吐出來的鮮血,還有最后一絲氣息,用力一抽,將唐刀抽出來,取了他最后一口氣。
一腳踹在尸體上,杜若沖陷入陣。
當空躍起,一刀劈下,直接砍破半邊腦袋,腦漿迸裂。
這就是殺人的感覺,
那種久違的感覺再一次回來了!
重重包圍,鮮血淋漓。
杜若眼中已經是一片血紅,嘴里吐出一口不知何時流進來的血水,咧嘴大笑,鮮血的臉,鮮血淋漓的頭發,鮮紅的牙齒,沾滿血的白衣,活脫脫一個從血池里走出來的惡鬼。
“嗤”
包圍圈中,有人從背后一刀劈下,劇烈的疼痛傳出來一瞬間,卻轉瞬變得麻木,杜若身體踉蹌兩步,猛然轉身。
一股恨意從靈魂深處爆發出來,
血紅的眼睛里,流出了兩滴血淚!
似乎被杜若給嚇到了,剛剛偷襲了一刀那個漢子居然在這一瞬間愣住了,杜若一刀砍在對方的頸子上,直接傾斜著連同腦袋砍掉了半邊身子。
用力一腳踢在地上的鋼刀,插入另一個敵人的腹部,他快速斬開周圍幾個人的包圍,提到沖過去,用力砍了下去,然后抽刀,再砍下,就真像是砍白菜一樣,似乎想要將對方砍成爛泥。
若不是敵人太多,或許真要將那尸體剁成肉泥。
長街,淹沒在一聲聲哀嚎中還有兵戈之聲中。
南宮家的開始膽怯了,特別是面對著呂陽那總是輕描淡寫便拍出一堆肉泥,這種沖擊簡直直通靈魂。
呂陽身體一圈之類,沒有一個活人他所過之處,都是鮮血與不完整的尸體,他的身周始終有一片空地,沒人可以一圍而上。
相對于呂陽,杜若那里就太過于狼狽了,渾身是血,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敵人的,他來回穿插著,靠著豐富的經驗,殺了很多人,卻也逃竄的狼狽。
但是,依舊悍勇得讓人驚恐,
甚至于,現在的杜若看上去更恐怖,
簡直不像一個人,
渾身上下,全是鮮紅一片,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簡直就是血一般的火焰在燃燒。
一片傷心畫不成,
分為三式,每一式都是極致的殺人手段,每一式都是十分干脆利落豪不脫離帶水的殺人怒火。
終于,再一次砍到兩個人,腳下已經是一攤血水的時候,杜若有些只撐不住了。
“大哥!”
呂陽猛然回頭,然后一揮大戟,快速向著杜若沖了過來,大戟如風,所過之處,一片狼藉,鮮血噴灑在空中,如同一條鮮紅的雨巷,有人在奔跑,但那血雨總在其身后,往前一步,身后便下血雨。
杜若雖然殺人瘋魔,但是他有自知之明,一直都沒有距離呂陽太遠。
當呂陽殺進包圍圈時,杜若終于支撐不下去了,唐刀插地,單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呂陽的大戟之下,方圓一丈之內,沒有一個人能夠踏足。
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卻沒有人敢往前一步,只因為呂陽踩著一大堆尸體,這街道的低凹之處已經向四周散發出了一個小型的鮮血湖泊。
杜若單膝跪在呂陽身旁,眼中的血色漸漸退卻,著眼眼前一幕,咧嘴露出那血紅的牙齒,笑道:“大哥,厲害!”
呂陽哈哈大笑,方天畫戟一揮,看著那里三層外三層包圍著卻不敢動的江湖漢子們,嘲諷道:“我呂無道在此,誰也動不了你!”
“我信!”
杜若緩緩站起來,還是非常平淡道:“大哥,你說,我們是繼續殺呢,還是離開?”
“你還行不行?”呂陽問道。
杜若的雙眼再一次慢慢變得血紅,語氣冰冷道:“可再殺三十人!”
“好,”呂陽大笑道:“那就再殺三十人,如果南宮家那位宗師再不出來,那我們就走吧,這南宮家,空有一身霸道,今日一看,也不過如此!”
“的確,枉自稱世家大族。”杜若說道。
話音剛落,街道遠處,早已經躲得很遠很遠的那個南宮家成不知何來的勇氣,大吼道:“你們別得意,我…我…堂姐…我南宮家殺你們如…如屠狗!”
呂陽和杜若都同時看了過去,兩人那鮮血布滿的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呂陽更是哈哈大笑,遙遙一指,道:“倒是差點忘了你一個慫包,今日,殺了你再走!”
呂陽中氣十足,聲如洪鐘。
配合上腳下一堆尸體,簡直猶如殺神下凡,一句話吼出去,居然讓南宮家成身體一哆嗦,大喊了一聲“不要殺我!”,然后直接癱倒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半晌說不出話來,眼中滿是驚懼。
呂陽和杜若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聲傳得很遠很遠,很是盡興痛快。
但,就在這時候,長街中突然安靜了下來,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傳來,天空之中,一道又一道,如同沸騰鍋爐翻滾,頂端夜空全部被裹攜,仿佛在垂死掙扎一般,卻在一瞬間全部涌入里面,仿佛大雨驟停,但仰望天空,依然看得到,磅礴大霧并沒有停歇,只是被吸走。
一個紅裙女子緩緩自天空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