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卡捷琳堡在建成之后的三百年間,人口一直只有十幾萬。
十九世紀末,這里發現了大批的金屬礦,迎來了工業時代的大發展。
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短短幾年時間,這里遷移來了大量的工廠,從烏拉爾地區的經濟政治中心,變成了整個俄羅斯的經濟政治工業中心。
這里的人口也迅速上漲了三倍,突破了五十萬人。
對地廣人稀的蘇聯來說,這已經是一個人口集中的大城市。
在火車進站之前,周臻就已經從窗戶丟下了自己的行李,然后從窗口跳了出來。
而在車上,等坎斯克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子彈,裝進了槍膛,卻已經看不到周臻的身影。
他嘆了口氣,決定把這一周的經歷,當做一場夢。
周臻在積雪覆蓋的鐵路線邊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然后一股腦地塞進了空間。
這個時候的坎斯克比他還怕這個秘密暴露出去,事情暴露出來,他的小命絕對不保。
所以,周臻沒有絲毫擔心,根本不怕自己的行蹤暴露。
這輛軍火列車將會在葉卡捷琳堡停留超過三天,進行彈藥的重新分配,運往不同的戰場。
周臻不愿意在這里等待三天,他現在還走在露易絲她們的前面,要是等三天,就會落在后面了。
更重要的是,他想前往距離葉卡捷琳堡只有兩百公里的車里雅賓斯克,獲取更多的信息。
車里雅賓斯克是一個邊境城市,這個城市跟葉卡捷琳堡一樣,依靠當地的礦產發展起來的。
兩個城市因為有很多的相同之處,所以車里雅賓斯克的名氣一直不大。
新世紀一場流星雨光臨了這個城市,造成了一千多人的傷亡,是周臻對車里雅賓斯克的最早記憶。
但是,這里面有一點不同,那就是車里雅賓斯克的礦產里面,多了一種钚礦。
這種核原料的出產,讓這個城市在核工業的發展歷程中,占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
發達的工業技術儲備,讓這里變成了核工業的中心。
周臻現在掌握的信息主要集中在西伯利亞,那里因為距離蘇聯的中心太遠,僅僅作為資源供應基地,相關的信息并不多。
可是這里不同,周臻相信在這里能夠得到更多的情報。
而這些情報,不僅可以讓露易絲她們生活的更好,也能給基文斯自己家,帶來不菲的回報。
這可以改善他在德國家庭的命運,改變他妻子和兒女的命運。
德國將在今后幾年面臨大饑荒,一直到五十年代,才逐漸平穩下來。
他不是真正的基文斯,對老婆和兒女沒有那種真誠無限的愛,但是既然承擔了這個身份,他也必須考慮到基文斯的家人。
而且,他也想距離露易絲一家更近一點,將家人從美占區遷移到瑞士,也是他的計劃。
這個時候,就需要他獲得更多的情報,證明自己的價值。
凍土森林中,周臻沿著公路線不遠處的荒野,在森林里馳騁。
這里到處都是森林和湖泊,還有遍地的沼澤。
只有沿著公路線,才能有連通的道路。
他不敢靠公路太近,在有人經過的時候,還要藏匿起來。
不過寒冷的天氣方便他的出行,一到冬天,這里的行人屈指可數。
只花了不到七個小時,在午夜到來之前,周臻順利地來到了這個礦產城市。
進入城市之前,他就脫掉了滑雪板,戴著冬帽,穿著棉大衣,像一個普通的俄羅斯人。
避開關卡和巡邏的隊伍,周臻在這個城市游蕩了一圈,摸清楚了主要機構的地理位置。
然后,他最先來到了這個城市的郵局。
這個時代,郵局和電報局都在一起,而電報局是一直有人值班。
他順利地潛入了這里的電話管控室,通過黃頁,查到了一些明面上根本查不到的信息。
就像核工業辦公室,這樣的機構是不會在門口掛一個招牌的,即使你從門口經過,也不會知道這個院子是干什么的。
可是通過電話安裝系統,就能查到你想要了解的機構的所在。
花費了兩個小時,在凌晨四點之前,周臻就得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目錄,在夜色中又前往這里的革委會大樓。
在革委會大樓里面,這里有更詳細的各家機構的地址,甚至還有一些會議紀要。
通過這些會議紀要,不僅能知道他們的核研究發展到了哪一步,甚至還能查到一些具體負責人的名字。
在資料庫里,周臻一直在復印各種資料,將所有的資料存儲進了生物計算機。
繁多的資料耗費了周臻太多的時間,一直到天色亮了,快要上班了,他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資料室。
將資料室和大門恢復原樣,他進了一間公用衛生間,在冰涼的水龍頭下,洗漱了一番。
恢復了清爽,周臻大搖大擺地跟幾個值班的人員點了點頭,然后走出了這棟大樓。
這個城市比克拉斯諾亞爾斯克要小一點,但是城市的面積更大。
克拉斯諾亞爾斯克是西伯利亞的中心城市,承擔了更多的職能,現在也是大后方的重要城市。
但是車里雅賓斯克依托城市周邊的礦區,形成了一個松散的礦產工業城市。
在這里,像周臻這樣的人更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刻意留著胡子的他,跟大部分俄羅斯工人的區別并不大。
他用了半天的時間,根據電話線路的分布,摸清楚了幾個主要目標的位置。
而在觀察核研究院的過程中,他也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暫時的棲居地。
這里是一片廢棄的選礦區,有一個廢棄的礦洞,周臻摸進去之后,發現這里的面積不小,而且里面有好幾層。
他潛伏在了地下二層的一處平臺,拿出了自己的被子,鋪單,枕頭,躺在那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醒來之后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將鋪蓋收了起來出了礦洞,他在洞口摸黑吃了兩個面包,喝了一杯保溫桶里面的咖啡。
空間具有恒定功能,這些面包和咖啡,都是熱乎乎的。
吃飽喝足,他就準備行動了。
沿著白天觀察的情況,他在這個研究院的西北側崗樓與大樓之間的空當處,跳過了兩米多高帶鐵絲網的圍墻。
跳進去之后,他的手抓住了大樓二樓的窗欞,然后輕輕落在了地上。
整個過程中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他就在崗樓的側下方,燈下黑的區域,崗樓里的人也是視線盲區。
院子里的燈光強烈,十幾個大功率白熾燈照射的幾乎沒有盲區。
而且這里值班的人很多,這個時間,依舊有不少人人來人往。
這個大樓是方方正正的回字形,周臻感應全開,避開了視線進入了樓梯道。
進入之后,他的心就放了下來,然后沿著角落的一個樓梯道一直上到了最上面,透過樓梯道的樓花,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坐在那里觀察了一個多小時,周臻摸清楚了巡視人員的規律,與此同時,通過對這里大樓布局與電話線路的分析,周臻分析出了這里的大致工作組數量。
因為一家機構,其他方面可以掩藏,但是職能部分難以掩藏。
這里有將近三十個電話線路,除了一些領導線路,其他都是職能線路。
只要是重要的小組,肯定會有電話線路跟外界聯絡。
周臻耐心地等待著,然后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終于等到了最后一個小組下班離開,前往宿舍區。
院子里的燈熄滅了一半,不過在重要的位置,依舊有七八盞燈在亮著。
這里的防護很嚴密,但是巡邏人員執行的卻不是那么盡心。
主要是這里遠離各大城市中心,外國人幾乎沒有可能來到這個城市。
沒有人能像周臻一樣,不需要補給,就能在這個城市生存下來。
沒有外人,這里的防護,更多的時候變成了形式主義。
每半個小時巡視一次,但是巡視人員幾乎都是主要檢查辦公室的門,在走廊里走一遍。
至于一些死角,沒有人注意。
巡邏人員離開之后,周臻在黑暗中,透過外面的強光,仔細尋找自己的目標。
研究院的領導構架,各小組的職能,主要小組的負責事務,主要負責人,這些都是周臻想要獲取的信息。
而這些,在幾個主要領導辦公室里面轉了一圈,就已經摸清楚了七八成。
其他人記不住這些,但是對周臻來說不會,他還能通過這些資料,分析清楚每個人員的重要性。
在這里,蘇聯原子彈之父伊戈爾庫爾恰托夫雖然掛名總負責人,但是他基本很少出現在這里。
周臻將全部的人事資料,每個人負責的項目,項目進度這些全部了解了一遍。
他沒有帶走任何資料,因為所有的資料都記在了他的腦子里。
而且每份資料他都能原樣不動地回歸原位,不會讓任何人察覺。
在天亮之前,他從原路避開了警衛的視線,離開了這個院子。
這一次,他又來到了火車站,打暈了調度室了調度員,拿到了火車調度表,并且搶走了他身上的所有現金。
現金沒有多少,他只是想要讓人以為他是為了搶劫,混淆視線。
隨后,他掀開了一節運送銅錠的車廂帆布頂,沒有驚動任何人,鉆了進去。
天亮之后,這列火車緩緩開出了車站,目標是莫斯科。
(到家了,雖然還沒有恢復狀態,明天爭取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