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洞庭小龍女眼見自家叔叔被一雷打下來,頓時哀鳴一聲,撲將過去,想要瞧瞧他的傷勢。
那一道雷霆的威力遠勝過涇河龍王不知凡幾,劈在錢塘龍君之上,直接將他打的直直從空中墜落到大地之上,掀起數百丈煙塵!
小龍女落下之后,卻見得自家叔叔砸出了一個大坑,躺在里面,一時間不能起身,那龍尾之處,血流如柱,幾乎要斷裂開來!
“叔叔…”小龍女心疼無比,龍目之中,有大滴淚水醞釀。
“好孩子,叔叔沒什么事,讓開,有大敵來襲。”
錢塘龍君掙扎著從地上起身,飛竄到空中,然而龍血不斷淌落,將大地都染的一片赤紅。
他仰頭看向天際,卻見得那里有一尊高大偉岸的神軀屹立。
這是一個威嚴赫赫的男子,身穿袞服,上面繡有天地日月星,龍鳳麒麟獸,五谷,山川大河之類的圖案,滿身尊貴與威嚴,帝王二字似乎天生就是用來形容此人的。
在其身后,一頭數丈巨大的五色神牛跟著,那五色神牛雙眸如大星一般明亮,亮的讓人心中發寒!
不止如此,漫天烏云之中,不知何時,已然站滿了天兵天將,一隊隊甲胄鮮明的天兵淡漠的注視著下界,那種殺伐凌厲氣機連為一體,壓的整個涇河波浪都平息了下去。
“是你,你竟然來了!”
看著那尊神祗,錢塘龍君眼神都變了,說話的語氣凝重無比,還隱隱帶著一絲畏懼的意味。“是朕,錢塘龍君,你擅自掙脫縛龍索,為禍人間,可知罪!”那神祗冷冷的說道。
誰也沒料到會出現這一幕變故,分明便是洞庭水族和涇河水族的恩怨,竟然惹來了天庭神將!
“阿彌陀佛!”
洞庭龍宮之內的金蟬子喧了一聲佛號,道:“想不到,今日連東岳齊天大帝也來了,看來今日,錢塘龍君的果報到了。”
“東岳齊天大帝?”
莫元有些好奇的看向那尊神祗,此人就是統御群攝,領萬仙,在凡間正神里堪稱地位第一的東岳泰山神君?
五岳大帝,雄鎮凡界,而這位東岳齊天大帝,便是五岳帝君之首,掌凡間生死,便是地府十位閻羅也要聽命其麾下,如此一個威權深重,幾乎不再天帝之下的神祗,小小一個錢塘龍君,如何能與他搭上關系?
“小龍拜見東岳大帝!”“敖烈見過東岳大帝!”
涇河龍王和小白龍二人,見著這樣一尊大神來尋錢塘龍君的麻煩,心里自然是歡喜,趕忙上來見禮。
東岳大帝的地位之高,便是四海龍王親至,也要行禮問候,是屬于六御之下,最頂尖的一小撮神祗了,便是莫元和楊戩這樣的天庭真君,地位也及不上他。
“起來吧,今日錢塘龍君縱水為禍,犯下天條,你二人阻攔,盡皆有功,稍后朕自會向玉帝陛下為爾等請功的。”東岳大帝淡淡的道。
兩龍都是神色一喜,那涇河龍王咬牙切齒的道:“大帝,這孽龍闖我龍宮,殺我愛子,還請大帝主持公道,重重懲處!”
要是依照涇河龍王自己想要報仇,只怕他修煉到死也沒機會突破金仙,只能干瞪眼。不過這來了個一看就是找錢塘龍君麻煩的東岳帝君,你叫他如何能不把握機會?
“朕知道了,你二人退下吧。”東岳大帝道。
小白龍和涇河龍王可不敢在東岳大帝面前撒野,各自應了一聲,便退往角落,靜靜看著東岳大帝收拾錢塘龍君。
“想不到,昔年一點小事,大帝竟然記得如此之深,到了現在還忘不了。”
錢塘龍君臉上滿是苦笑,他雖然自恃法力,性子高傲,可是那也是分人的,在東岳大帝面前,他是吃過大虧的,怎么還敢撒野?
“朕,不記仇。”
東岳大帝道:“昔年你冒犯我泰山神殿,玉帝罰你幽禁洞庭龍宮十萬載,已然算是了結那樁事。不過如今刑滿之期未到,你卻擅自脫困而出,犯下天條,朕卻是為此來捉你上天問罪的。”
錢塘龍君心里苦澀,一時間不曉得說什么好。
昔年禹皇治水之后,他在應龍幫助下,成了錢塘龍君,日子倒也過得清閑舒適。
不過他自恃法力強橫,卻是看不起錢塘水脈左近的神祗,那是封神大戰過后,許是悠閑的日子過得太久,失了警惕之心。
一次酒醉,一眾水神的吹捧讓他有些飄飄然,說起他昔年掀起水災的事跡來,多了幾分添油加醋,難免有看他不順眼的人不服,就說他吹牛,有本事淹了東岳,不然就是吹噓!
他一時酒氣沖頭,真的去了泰山,掀起大水,不過結果可想而知,有東岳大帝這等大神坐鎮,豈容他放肆?
那洪水才剛剛漫過山腳,他便輕而易舉的被東岳帝君拿下,上天庭問罪去了。
“大帝既然親至,小龍自當束手就擒,小龍甘愿認罪,只是小龍這小侄女,卻是無辜,還望大帝不要牽連到他。”
錢塘龍君恭敬答道,卻是哪有半分剛才面對涇河龍王的氣勢洶洶?
“她自然無罪,且隨朕走吧。”
東岳大帝衣袖一揮,一道金光落下,化作一條金燦燦的縛龍索,將這頭赤色火龍渾身捆綁了個結實。
不過就在此時,一道男聲忽然傳來,道:“帝君且慢!”
東岳大帝轉頭,發現不遠處卻是多了一名青衫少年,眉目俊秀,氣質出塵,一身氣勢,赫然已經是太乙金仙!
瞧著來人,東岳大帝眉頭微皺,只是略微回想一番,便記起了眼前這少年的名號,道:“你是…清陽伏妖真君?”
“正是莫某,大帝,這廂有禮了!”
來的正是莫元,他笑瞇瞇的沖著那東岳帝君便是一揖。
“不知真君怎有閑暇來此,莫非,也是為了這錢塘龍君而來?”東岳大帝問道。
莫元和那四廢星君袁洪的大戰,他可是沒有錯過,都看在了眼里,情知眼前這位真君,絕非等閑之輩。而且他還是圣人弟子,說起來,大家都是玉虛宮的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