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回雁樓
“此…此人是誰？！”茶館之內這才有人回過神來，在眾人中喊道。
茶館對面門外有個擺攤賣混沌的老頭，聽著這茶館內的喧囂，卻是哈哈一笑道：“你們呀，連他都不識得，委實是見識短淺，都說華山派岳先生收了個好弟子，江湖中有這般身手的年輕人，除了華山派的還有誰來？”
這時茶館內才有人想起，剛才莫元落座時，英白羅和陶鈞齊齊喊的那聲六師兄來，那人立時道：“請教老先生，難道剛才那名劍客，便是一年前在河洛群雄面前，一劍斬殺漠北雙熊的朝陽劍莫元不成？！”
“這話別問老朽，老朽就是個賣混沌的，正主便在茶館內，你們問他便是了！”那老頭笑道。
群豪雖然知道十有八九是那朝陽劍莫元，卻依舊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射到了英白羅和陶鈞這兩名華山弟子身上。
這兩名年輕弟子見了莫元剛才展現的那手劍術，又見群豪又驚又畏的看著他二人，都是齊齊挺直了腰桿，英白羅道：“不錯，剛才那位，正是我六師兄莫元！”
整個茶館頓時沸騰了，那些江湖群豪都是議論著華山弟子的了得之處，有人道：“那瀟湘夜雨莫大先生，身為一派掌門，劍術也勝不過華山一個年輕弟子，這個朝陽劍莫元，只怕日后有挑戰東方不敗的資格！”
東方不敗這四個字，就好像有某種魔力一般，整個茶館一剎那間復又變得鴉雀無聲，不過眾人看著英白羅和陶鈞二人的眼神里卻都是欽佩。
這兩名弟子見眾人都為自家師兄拜服，也覺得與有榮焉，臉上都是掛滿了得意的笑容。
至于那矮胖子和他的朋友，早都在英白羅挑破莫元身份的時候便灰溜溜的走了，連續招惹了五岳劍派中兩派的大高手，再不走不是找死嗎？
回雁樓。
“站著打，我令狐沖在普天下武林之中，排名第八十九，坐著打，排名第二！”
“你第二？第一是誰？”
“那是魔教教主東方不敗！”
莫元尚在樓外，已然聽見了回雁樓二樓處傳來的兩道男子聲音，他腳步微微一頓，想道：卻是叫我趕上了。
他抬步走進酒樓，發現這諾大一座酒樓，一樓空空蕩蕩的，一個客人也沒有，而酒樓老板和店小二縮在柜臺后面，一臉的苦色。
莫元見狀道：“掌柜的，你莫要怕，這里的事很快便解決了，到時自有人賠償你的損失。”
二樓上，正在高談闊論，忽悠田伯光的令狐沖聽見莫元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臉色陰郁的朝著樓梯處看去。
田伯光正聽的起勁，見令狐沖閉嘴不說話，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令狐兄，怎生停下了，我還想仔細聽聽你這一門坐著打的劍法。”
令狐沖卻是一臉凝重的道：“田兄，你雖是大奸大惡之輩，但是念及你剛才那幾刀對我手下留了情，我勸你一句，速速離開，不然的話，待樓下的人上來，恐怕今日你的性命便要交待在這里了。”
“哈哈哈哈，令狐兄你在嚇唬我，縱然是你師父岳不群親臨，老子打不過還能跑，你想救這小尼姑，空口白話可不行。”田伯光端起桌上的酒，不以為意的笑道，只當令狐沖在詐他。
不過令狐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呆呆的看著樓梯口，那模樣不似作假。田伯光心里打了個嘀咕，也朝著樓梯口看去。
只聽得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一個青衫劍客走上了二層。
“哈，令狐兄，你說能取我性命的，便是這小子嗎？瞧他這清秀的小臉，連牙估計都沒長齊，我敢說這小子擋不住我一刀。”田伯光打量了一番上樓來的莫元，滿是不在意的神色。
也是，江湖之中，武功是越練越好，縱然五岳劍派是赫赫有名的正道大派，他們門下的年輕弟子武藝也就那樣。
田伯光縱橫江湖十幾年，自恃武功高強，輕功絕頂，如何會將一個年輕劍客放在眼里？
“六師弟，你來了。”令狐沖看著眼前的青衫劍客，神色極為復雜的道。
莫元沖他點了點頭，卻沒答話，反而是打量起這回雁樓二層的客人來。這樓上也甚是空蕩，不過還剩兩桌酒客，一桌是個又高又壯的大和尚，猶如鐵塔一般，而另一桌嗎，卻是一個老者帶著一名女童。
那老者面目清癯，修著三寸長須，雙眼中神光湛然，而那女童十三四歲模樣，穿一身翠綠衣衫，皮膚雪白，一張臉蛋清秀可愛，正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朝著莫元張望。
莫元徑自走到了那老者桌前，笑道：“一別三月，莫某還想著閣下何日再來找莫某一試武功高低，沒成想今日在衡山城碰見了閣下，真是緣分啊。”
這兩人正是魔教長老曲洋和他孫女曲非煙，倘若今日莫元不現身的話，那么最終的劇情便是令狐沖被曲洋祖孫二人救了。
曲洋臉帶苦笑，他道：“老夫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小友，原想此次事罷，再去尋小友切磋武藝，今日也是巧了。”
此事指的自然是金盆洗手一事了，只是莫元要不來，這老頭妥妥的會死在這衡山城，根本就不會有后續了。
“那小子，和個老頭啰嗦什么，你打擾到大爺我喝酒了，趕快滾下去，不然的話，你田大爺賞你一刀！”田伯光見莫元上樓來竟然無視他，出聲叫罵道。
莫元眉頭微皺，對曲洋道：“閣下稍待，待我打發了這狂徒，再來與閣下論武！”
曲洋摸了摸白須，沖莫元點了點頭，道：“小友自請。”
莫元這才轉身朝著令狐沖和田伯光那一桌上走去，令狐沖周身是血，臉色蒼白，卻是被田伯光硬生生砍的。在令狐沖身前還坐著一名小尼姑，清秀絕俗，容色照人，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想來是那恒山派儀琳了。
在這三人的桌角下還躺著一具年輕人的尸骸，應當便是想要行俠仗義卻被田伯光一刀砍死的泰山派弟子遲百城了。
“你便是萬里無行田伯光嗎？”莫元問道。
“正是你田大爺我！”
田伯光神色睥睨，混沒把莫元放在眼中，他道：“早聽聞華山六弟子莫元武藝了得，不過江湖傳聞，又當得了什么真。你小子若是識趣，趕緊滾出去，老子興許還能饒你一命，不然的話，地上那人，便是你的榜樣！”
話音未落，他驀然抽刀出鞘，刀光一閃，啪嗒一聲，莫元身前的一只板凳已然被切成了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