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和寧中則夫婦得了那九陰真經殘篇,連教授弟子都顧不得了,只是每日里練功打坐,于是這教授新入門華山弟子武功的差事,便落到了莫元身上。
“練劍首在練心,心靜則劍意通明,爾等切記!”莫元對著那練武場上一眾練劍的弟子教訓道。
眾弟子應了一聲,滿心熱切的練習華山基礎劍法,那勁頭比岳不群和寧中則在的時候還要盛過數分。
也是,榜樣就在眼前,只要勤奮修煉劍術,說不得便會被這位六師兄青眼相待。
華山弟子入門頭三年,既學文,也學武,一邊扎馬步,一邊練習基礎劍術,以求打牢根基。
莫元也是這般過來的,以他如今的武功,教授普通弟子綽綽有余。
紫霞神功固然精妙無比,但是莫元也只需要早上采集一縷朝霞紫氣,晚上打坐轉化混元功內力,也兼顧的過來。
山中無日月,一晃便是兩月的功夫,這一日,莫元剛自朝陽峰上采集紫氣完畢,突然有弟子來傳令,說是師父在書房等他,莫元匆忙下得峰來,匆匆趕往了書房。
書房之內,岳不群夫婦俱在,莫元上前行禮道:“弟子拜見師父師娘!”
“小六,不必多禮。”岳不群道。
莫元站了起身,朝著二人看去,這兩月未見,岳不群和寧中則夫婦雙眼中神光湛然,顯而易見,他二人修習九陰真經上的功夫頗有進益。
岳不群伸手撫須,笑道:“這兩月可是累了你了,又要教授眾弟子學武,又要修煉紫霞神功,怎么,如今練到哪一層了?”
“啟稟師父,弟子只練到第七層。”莫元也沒藏著掖著,實話實說道。
紫霞神功與混元功不同,只有九層。這兩月間,莫元已然將所有的混元真氣盡數轉化成了紫霞真氣,可惜也不過是第七層,他如今是以紫霞真氣修煉混元功,效果比之混元真氣還勝三分。
紫霞真氣畢竟是道家無上神功,中正平和,與身體頗有裨益,用來修煉混元功這等煉體功法,很有奇效。雖然只是第七層的紫霞真氣,但是莫元竟然能隱隱摸到那混元功第十二層的瓶頸了!
按照這般修煉,只待突破第八層紫霞神功,估計混元功十二層便能修煉圓滿了,到那時,只怕先天有望。
“第七層,不錯,不錯,人家都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勝過為師,估計時日不遠了。”岳不群滿意的點頭道。
他接掌華山門戶三十載,也修煉了三十年紫霞神功,卻也只練到第七層,若無奇遇,突破到第八層頂天了,門下有徒弟如此出色,能追上他,如何能讓他不滿意?
“哪里是時日不遠,小六是武學奇才,只怕九陰殘篇都已經精熟,他螺旋九影的輕功已經能分化九道,你不過才能分化四道,真打起來,你現在都打不過你徒弟了!”寧中則在一旁笑道。
岳不群搖了搖頭,沒好氣的道:“是是是,我打不過小六,說的像是你能打過小六一樣。”
“那我也不像你,還裝模作樣的說什么時日不遠。”寧中則調笑道。
他夫妻二人仗劍行走江湖,一起渡過華山最艱辛的歲月,至今已經有幾十年,感情深厚,這般拌嘴打趣實乃是常事,莫元可不敢摻和進去,只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
岳不群沒有接寧中則的話茬,反而對莫元道:“九陰殘篇,這兩個月我和你師娘細細研究了一番,其中武功果然堪稱絕技,尤其是易經鍛骨篇,能改善弟子資質,有此經相助,只怕我華山崛起之日不遠矣。”
他說到這,頓了一頓,又道:“衡山派劉師弟七月十五金盆洗手大會,還有不到一月的時日,我已經吩咐你一眾師兄相聚衡陽,為劉師弟賀。只是他們功力尚淺,恐怕被人欺負了,我和你師娘參悟九陰殘篇一時半會又走不開,你便代我二人參加吧。”
“切記,不可惹是生非,也不可墮了咱們華山派的名頭,叫人小瞧了!”
莫元原本就算著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子將近,想要和岳不群一塊下山,哪曾想岳不群竟然叫他代表華山,這委實叫他詫異。
也是,原本岳不群下山便是為了辟邪劍譜,如今他得了九陰殘篇,自然就不會去了。
不過不惹是生非嗎…
莫元道:“弟子領命,只是師父說不叫底子惹是生非,倘若是那嵩山派再有什么陰謀詭計,或是為難弟子,弟子該如何是好?”
莫元可不是一個心胸大度到無視人家要殺自己的人,他早都打算在這次金盆洗手大會上報復一番嵩山派了。
岳不群滿是深意的看了莫元一眼,道:“如今華山派不比往日,你切記不要墮了咱們華山派的名頭便是。”
師父的這番話,莫元哪里還不懂,他歡喜的道:“弟子謹遵師命。”
“去吧去吧。”岳不群揮手道。
莫元拱手告退,走出書房,回了自己的房間。
如今天色尚早,正合適上路,他也不耽擱,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便朝山下而去。
七月十二,衡山,某個茶館。
一名臉上貼滿膏藥的駝子正坐在角落處,聽著茶館內一眾江湖群豪高談闊論,聊的都是七月十五衡山派劉正風劉三爺金盆洗手的事。
金盆洗手,金盆洗手…
那駝子自顧自的訕笑了兩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飲盡,嘴里心里都滿是苦澀。
金盆洗手,退隱江湖,自此便能平安度日,倘若早知道這等事的話,我定然讓我爹爹金盆洗手,再也不管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只求爹爹娘親他二老平安無恙。
那駝子在心中想到,他不是旁人,正是福威鏢局的林平之。
與原著一般,他還是遭了滅門大難,哪怕是有莫元點撥了下他的武功,可惜短短一年的功夫,又如何能讓他勝過練劍幾十年的余滄海呢?
他傷感身世,那茶館內江湖群豪卻開始聊起衡山派莫大先生和劉三爺不和一事來。
恰在此時,一道頭戴斗笠,身穿蓑衣的少年劍客走進了茶館。
“店家,還有空座嗎?”那劍客摘下滴水的斗笠,開口問道。
此時天降大雨,茶館之內座無虛席。
林平之聽著聲音熟悉,抬眼望了過去,這是,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