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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入京受賞,郕王出手

  這是個封建的世界,混亂的世界…階級森嚴的世界。

  想要往上爬,只有兩條路,學文,練武。

  可無論哪一種,都需要最起碼的底蘊,別說什么窮文富武,殊不知這句話是建立在二者對比的基礎上。

  學文需要書籍,需要筆墨紙硯,需要寒窗苦讀。這年頭書籍從來不便宜,更不是想買就能買得到的。

  就算你學富五車,就算才華橫溢,若要打破階級,還必須得有前人引路,所以歸根結底還是需要拜師…

  練武相對條件更高,雖然不需要你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最起碼讀書寫字,詞能達意是基本,更需要老師悉心教導。

  除此之外,還要有錢,尤其是煉體三品,這里面需要耗費多少錢財?就算拜入宗派也只不過解決功法武技的問題,這又不是義務教育,誰他么包你吃住啊。

  所以一無所有的人想往上爬,其中艱辛單就想想就知道有多困難。

  唐云能走到現在,可以說完全就是個奇跡。

  階級。

  這兩個字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就算王朝更替,就算災難迭起,階級之上的那些人,永遠比下面的人占據更多優勢。

  換言之,那群人有資本輸,他們輸得起,而下面的人輸不起,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再無翻身機會。

  唐云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歐郡主會見到的,武者學院已經出現,此后文有科舉之路,武有晉身之機,以后如我這般的人會越來越多。”

  “不一樣。”

  對于他這句自謙之言,歐洋沒有選擇附和,她很清楚這里面到底有何等的差距。

  就好比一個王朝開創者,跟后來的守成者一樣。就算以后出現這種人,也不過是站在唐云的肩膀上,走在唐云鋪的路上才能成功。

  而眼前這人,卻是徹徹底底的提著劍,披荊斬棘爬上來的。且他還會走的更遠,爬的更高。

  歐洋岔開了話題:“我準備效仿你這邊的武者學院。”

  想了想,他說道:“你與我不同。”

  “怎么不同?”歐洋挑眉。

  唐云淡淡的吐出八個字:“我是主動,你是被動。”

  沒錯。

  主動,被動,就是這么簡單。

  歐洋沉默了,她也知道這里面的差別,唐云之所以能成功,是建立在幾個極為重要的前提條件上。

  龍陽武林跟趙毅撕破臉,且不占大義道理。所以唐云事后瘋狂報復,天下宗派沒幾個敢往槍口上懟。

  且趁此機會唐云暗度陳倉,在掃清龍陽勢力的同時,直接把學院豎了起來,根本沒有給那些宗派反應的機會。

  等他們事后回過神來,早就為時已晚。

  武者學院的開創,無疑讓唐云拉攏到中下層乃至黎民百姓的擁護,民心民意,道理大義皆在。

  這時候誰敢冒頭誰就是與整個龍陽郡為敵,以單個宗派撼動一郡之地…怕不是活膩了,就算真敢出手,朝廷當不會客氣。

  最關鍵的是,這事兒是趙毅先提出來的,他吸引了絕大多數的仇恨,且隨著趙毅身死,宗派聯盟心里那口氣已經散了,唐云趁著這個空檔才一舉后來居上。

  天海郡則不同。

  當時錯過了最好的時機,現在歐洋有心如此,已經錯失良機。

  因為當初那些被逼走跑路的宗派,現在已經回來個七七八八。歐洋這個舉動,無疑是跟他們搶蛋糕。

  “若要做,只有一個辦法。”

  唐云唇角動了動,吐出包含殺意的一句話:“攜勢以逼,占據大義,里應外合,奠定勝機。”

  “玄云宮。”歐洋楞了下,旋即美眸閃爍,精光浮現。

  唐云目光落下,意味深長的道:“畢竟當時天海大劫,那群江湖匪類未戰先逃,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可不是區區三兩句話能掩去的。

  但這事兒巧就巧在,大多數宗派都跑了,卻唯獨有那么幾個沒有跑,或許是來不及,或許是錯過時機,可他們沒跑反倒留了下來,這事大家同樣也看著呢。”

  正面榜樣,反面角色,都有了…

  跟聰明人講話,無須說太多,一點就透。

  歐洋迅速洞悉了唐云話中潛在意思,思考著這里面的可行性。

  如果能當世無敵,無懼人海戰術,那還搞什么陰謀詭計,一人一拳莽過去就是。

  反之若不能無敵,那就只好算計。

  而算計的核心,無論陰謀還是陽謀,本質是不會發生改變的。

  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一切算計的關鍵點無外乎兩個字——名義!

  這就跟古代造反差不多,人家陳勝吳廣倆沒啥文化的,造反還知道學狐貍叫,往魚肚子里塞東西呢。

  老祖宗告訴我們,這種操作叫做:師出有名。

  只要占據道德制高點,人和在身。

  要把握關鍵的機會點,此為天時。

  若在合適的時候出手,就是地利。

  唐云在龍陽郡,玩的是暗度陳倉,隔岸觀火。

  歐洋在天海郡,只能玩合縱連橫,輿論攻破。

  看似不盡相同,實際上都需要捏死‘大義’名分,背靠朝廷大義在手,面對武林一盤散沙自然占據風頭。

  短暫的沉默,歐洋笑著揭過此事,隨口談道:“聽說你跟郕王有仇?”

  “我跟秦煜軒有仇。”唐云笑著強調。

  她眨眨眼,笑著道:“有區別嗎?郕王麾下幕僚可就是秦煜軒,得罪了他不就相當于得罪郕王?”

  “秦煜軒沒有自主權,郕王有。”唐云別過頭望向窗外,眉梢微動,面色略顯緩和:“嘖,又一年寒冬臘月…下雪了。”

  “你喜歡雪?”歐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閃過一絲惆悵。

  “喜歡,也不喜歡。”

  唐云往唐嫣月懷里縮了縮,抖過大氅蓋住腿,有些含糊的說道:“喜歡雪的潔白,不喜歡白的單調。”

  歐洋楞了下:“這樣嗎?”

  她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回答,有些詫異,也有些意料之中。

  唐云閉上眼,似自語般喃喃:“此番進京,郕王會針對我,王鑫會拉攏我,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過分,因為這次功勛太大,該有的都會有,不是他們說的算的。

  相比起我來說,歐郡主實際上更難一些,若不出預料你會往上更進一步呢,如此一來你可就調離天海郡咯。”

  歐洋早有準備:“可以折中,天海郡本就地域靠海,不算太平,所以對鎮武閣的要求更高一籌,正對上不久前有妖族侵襲,故而找個借口很容易。”

  “你要突破到七品?”唐云訝然。

  歐洋靠在窗邊,含笑說道:“快了,這么些年的積累,若這次有幸入得皇宮密庫一次,拿到云紋定脈丹,突破的幾率會更大些。”

  “望你如愿。”唐云聳了聳肩。

  七品對他而言太過遙遠,短時間內他的位置已經釘死在郡主這里了,就算再立功,甚至達到八品,最多也不過是平調而已。

  府主十品,郡主九品,往上的州主起碼要六品才有資格競爭,無論是九品,八品還是七品,實力只是決定你被調到危險還是安全的地方罷了。

  譬如天海郡與龍陽郡的區別,前者的實力比后者整體強一個檔次。

  歐洋失笑:“我看你氣息沉穩,日益渾厚,恐怕積蓄兩三年…呵,以你的天資,怕是一兩年就能達到八品境界。”

  “或許。”

  唐云瞇了瞇眼睛,如果沒有新副本的話,恐怕起碼三年積累,才能借助屬性點一舉突破到八品。

  隨著實力增長,以前能生成副本的妖魔,現在壓根不夠資格。

  這讓他一度有些后悔,如果當初自己單純觸發,并不通關,等積蓄到足夠的副本數量,一舉破破破該多好。

  不過也就想想而已。

  假如一次性連續進入N個副本,唐云說不定會精神錯亂。甚至實力太弱,單純進入副本范圍,都承受不住妖魔氣息的壓迫,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我餓了。”唐嫣月湊到他耳邊嘀咕。

  唐云翻了個白眼:“你包里有豬肘子。”

  “太膩。”

  “那就減肥不吃。”

  “我餓。”

  京城。

  秦煜軒鐵青著臉,顫著手展開這封信,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星悅跟我十年,唐云怎么可能促使她跳反?”

  郕王靜靜的看著他,冷聲說道:“你惹的亂子,你自己收拾,本王不想再看到王鑫麾下多一助力。”

  “是,主上。”秦煜軒心里一涼,黯然低頭。

  他明白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壓唐云的資本了,對方這次攜功而來,做什么都不會影響結果的。

  郕王這話,意思實在太明顯。

  既然壓不住,那就拉攏唐云。不求將之拉入自己陣營,最起碼…別讓唐云倒向王鑫,讓他保持中立是最后的底線。

  郕王盯著他好一會兒,臉色略有緩和,拍拍他的肩膀嘆道:“年紀也不小了,好勝心還這么強,沒必要啊。”

  看似勸解,實則拍案。

  “是,屬,屬下曉得,自拎得清利弊。”

  秦煜軒沉重的點點頭,強撐著露出幾分苦笑,在這一刻他挺拔的背影,似佝僂了幾分,平白多了些消沉與頹然。

  郕王沒有多說,很快離開了這里,如今他跟王鑫的爭執,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唐云很有可能就是打破平衡的籌碼,他決不能坐視不理。

  至于秦煜軒,郕王相信他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當然,若唐云真的不識抬舉,郕王也不會上桿子死纏爛打,身為王侯他自有手段對付一個小卒子。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老者,眼看郕王漸行漸遠,忽而低聲說道:“主上,要不這次屬下出手?”

  “他已經蘊氣境了。”

  秦煜軒張了張嘴,頹然搖頭:“且在這節骨眼上動手,便是再無回旋之機。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機會錯過就錯過了。”

  老者沉默,不再說話。

  秦煜軒真的沒機會了,郕王話放在這,他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向唐云服軟低頭,舍著老臉換唐云的原諒。

  老者提醒他:“或許可以讓小姐去試試。”

  “她?”

  秦煜軒失笑搖頭:“她去了也是白費功夫,以她對唐云的信任,恐怕根本無需對方多說什么,她就傻傻的盡信呢。”

  臉值幾個錢?

  他已經決定了,等唐云到了京城,自己就備好賠禮登門拜訪,不奢求恩怨兩消,最起碼也要暫時穩住對方不倒向王鑫那邊。

  不過平心而論,秦煜軒其實對郕王的這個想法,并不抱有太樂觀的把握,可惜誰讓對方是主子呢。

  就算明知失敗,明知自己過去是被羞辱,秦煜軒也得咬著牙,舍著臉走一遭。

  老者看了秦煜軒一眼,心里暗暗嘆息。

  從輕視,到重視。

  從出手,到認輸。

  他可謂一路看著秦煜軒走到這一步的,可千萬的錯誤并不在秦煜軒身上,而是唐云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

  兩年,兩年九品,若非真正發生在他們眼前,誰會相信這等荒謬之事?

  柴火發出清脆的響聲,裊裊火苗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耀眼。

  唐云靜靜的坐在火堆旁,轉動著手里樹枝上的肉塊,不過從他毫無焦距的雙眸來看,這家伙注意力不知飛哪里去了。

  他在思考這次秦煜軒會怎么出招。

  回想當初,因趙毅的關系,唐云跟秦煜軒結下仇怨,時至如今越積越深,現在趙毅已經身死魂散,唐云地位也并非以往,他們這才算真正站到同一水平線上。

  應該是唐云后來居上。

  秦煜軒曾經是朝廷命官,可被他坑了一波,因邱家關系遭受牽連,固然最終郕王出手將之拉了出來,但官帽子卻已經被摘了去。

  如今的秦煜軒,他僅有的身份就是郕王幕僚,固然身份依舊不凡,但要較真的話他同樣是平頭百姓一個。

  唐云暗暗皺眉:“要對付秦煜軒,必須顧及兩點,一就是他的主子郕王,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秦煜軒的學生們,這家伙的學生,又不只是趙毅那種廢物,出類拔萃者同樣不少。”

  所以真要徹底弄死他,必須減除羽翼,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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