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云吶吶回答:“不該放走他。”
田霸天點點頭,這個回答就對了,見閨女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心里怒氣消去幾分,語重心長的說道:“他就是一個尋常路過的武者,在這里沒有任何根基,就算說了什么話,過段時間就會被人遺忘的。
你錯就錯在一開始節奏都被他捏在手里。
他激怒你,你就上當。他偷襲五鼠,你出手幫忙卻落得以多欺少名聲,他踢翻火爐并非要跑,你們卻再次上當被他趁機殺了五鼠。
他先用天劍宗的名頭鎮住你,然后找個行人以命要挾,好人好欺負嘛,你們就任他開口,胡說八道…”
“我…”田云云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仔細想想確實如此,唐云的齷齪都在鐵匠鋪里無人看見,而他們做的一切都被外面路人看的清清楚楚。
田霸天教訓了他們一通,隨意擺擺手,讓他們先下去好好想想:“下去休息吧,穩定心態,明日去義莊一遭,處理了那里的怪事。”
至始至終他都是可著自己閨女訓斥,半句話都沒有牽連到莫友乾身上,畢竟人家好歹天劍宗的二代,地位不凡,他劈頭蓋臉罵一頓得不償失。
不過,莫友乾也不是傻子,他只是初出江湖,經驗不足而已,眼看著田云云被噴的狗血淋頭,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田霸天一句話沒提到自己,莫友乾覺得這是對方沒把他當成自己人。
其實最重要的那個原因田霸天沒有說出來,莫友乾說的那句話才是導火線,給了唐云借題發揮的空間。
回到屋里,莫友乾嘀嘀咕咕,若有所思:“得想辦法,改變印象。”
屋里忽然響起一陣輕笑:“不如合作一番?”
“你是…”
“你并非真愛田云云,而是另有所圖。”
“你…”
莫友乾劍出一半,面色鐵青的僵立原地,咬牙切齒的盯著唐云,壓低聲音:“你想做什么?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我若是…”
唐云面露鄙夷,嗤笑譏諷:“區區天劍宗,就算你們宗主過來又如何?下三濫的破地方,狗一般的東西。”
這些人又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天劍宗離這里遠著呢,他隨便噴,有本事打他呀。
“你辱我…”
唐云微笑:“你敢拔劍我就喊出去,如果被田云云得知,或許你有挽回的可能性,但你之前的努力很可能就白費了哦。”
“…”莫友乾氣的打哆嗦,卻真就住手了。
如唐云所說,他確實對田云云別有企圖,而且為了得到她,可謂下足了功夫,好不容易到了這種地步,他不想前功盡棄。
唐云拍拍他肩膀,示意莫友乾別緊張,坐下來隨意的問道:“朋友,你在天劍宗什么身份啊?”
莫友乾緊咬牙關,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長老之子。”
“田云云呢?”唐云瞥了他一眼,捏了個核桃分給他一半:“坐下來慢慢聊嘛。”
“宗主弟子。”
莫友乾回答罷,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唯二的。”
唐云恍然,吃著核桃,笑道:“果然,你小子確實沒安好心吶。”
莫友乾黑著臉沒有吱聲,他覺得自己這一趟就不該來,怎么這么邪性,碰見這么個詭異的家伙。
“你想成宗主弟子的女婿,然后趁機跟宗主拉關系,憑借你的身份,兩相疊加或許能更進一步。”
唐云說道:“我就說嘛,田云云這女子,長得也就一般般,還沒窯兒姐好看呢,身段跟竹竿一樣,你就算眼瞎也不太可能看上這么個人吧。”
莫友乾瞪著他,手里的核桃都快捏成粉了:“你要作甚?”
“合作一把如何?”
唐云拍著他肩膀,強行將他按到凳子上,低聲說道:“我去義莊轉了圈,你猜我發現了什么?”
莫友乾瞪著死魚眼,不說話。
唐云有些無聊,不過還是繼續說道:“那個毛僵叫唐嫣月,跟田家可關系匪淺呢。”
他看向莫友乾。
莫友乾看著他。
四目對視,相顧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莫友乾才出聲:“你想說什么?那個唐嫣月跟我有關嗎?關系匪淺又如何?”
唐云無語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一家子可都不是善茬,你打聽打聽田云云的娘親叫什么,有沒有個姐姐,她姐姐是怎么失蹤的。”
莫友乾疑惑了:“什么意思?唐嫣月難道是云云母親的姐姐?”
不可否認,人民群眾對八卦是十分感興趣的,唐云這剛透出點口風,莫友乾瞬間就想到了唐嫣月,腦補出了一連串情感大戲。
唐云笑了笑:“唐嫣月跟田月月的娘親是姐妹,親姐妹,但是她卻聯合田霸天,將唐嫣月騙了回來暗中下毒,就是為了奪得唐嫣月的某個寶貝。
到最后唐嫣月什么都沒說,被他們夫妻二人生生折磨致死,唐嫣月怨氣不消,借著那寶貝成為了僵尸,短短數十年成長為毛僵,這段時間義莊詭事就是她的杰作。
她是要培養一些僵尸,攻入鎮子,弄死他們兩人報仇雪恨。之所以這么做,其實是因為田霸天害怕,購置了鎮魂石,唐嫣月不得不用這個方法,以求同歸于盡。”
“…”
莫友乾陷入沉默。
唐云說的是真是假?
他這么說的目的是啥?
其實歸根結底來說,莫友乾跟唐云沒啥恩怨,死的五鼠跟他沒半毛錢關系,死一百次他也無所謂,他之所以憤怒是白天唐云懟了一波,自己丟了面子。
不過面子這東西。
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唐云淡淡的說道:“這些東西,我覺得不知道就什么都不知道,可一旦知道的話,根據這些去查一查,起碼能查出些端倪。”
“你要做什么?”莫友乾瞇起眼睛。
唐云聳了聳肩,問:“父母雙亡的田云云好控制,還是父母雙全的田云云好控制?”
莫名的,莫友乾想起白天的時候,田霸天對他的態度。
從禮節方面無可挑剔,但一直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擺明了吊莫友乾的胃口,這讓他心里很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