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蘇然這么說,金思源的眼睛就是一亮,也沒急著深究這個人類聯合防御總署的事情,而是沉聲道:“你們有對付這個孢子生命的辦法?你們能傳送來大批的什么武器裝備嗎?或者防這種意識入侵的東西?”
畢竟,研究蘇然背后的神秘組織雖然重要,但事情也是有優先級的,若不提前解決新京城里的亂局,等他們都變成傀儡了,知道蘇然那些黑科技的來歷、知道蘇然背后的人類聯合防御總署的來歷又有什么意義?
蘇然卻有些奇怪。
傳送武器裝備?
我哪來的傳送技能?
您老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但金思源的這個問題蘇然還是思考過的。
以他當前的系統等級,三級的制造清單下面,似乎還真的有能夠有提防這種孢子入侵的。
比如生化作戰太空服,那是一種全緊身為太空作戰打造,內循環供氧系統可以切斷與外界的幾乎百分百的物質交換,它還攜帯著火箭噴射器,是太空作業的神器。
但這東西一套要三十資源點,更何況,制造它出來,還需要制造的時間,等蘇然真的弄出一大批的作戰服來,估計這些作戰服也就沒用了。
再者就是殺毒武器。
這一點蘇然也考慮過,但他不知道什么殺毒劑對這些孢子生命有效,而且,此前陳靈那個科研人員都沒提供可以用毒殺害蟲的方式解決當下的問題,就證明這種方式顯然不大可行。
用后腦勺想一下,這樣的孢子生命,也不是殺蟲噴霧劑能毒殺的…
不過,看著蘇然陷入沉思,金思源卻是心中微動:看這個樣子,這位冰城來的蘇先生,還真有能抵御入侵的辦法?他背后的那個組織,到底是何方神圣?
蘇然的資料金思源看過,就是普通人,祖上八代都是普通人。
這樣一個普通人,是如何在信息發達的網絡時代瞞過所有人,成為一個強大而神秘的組織的一員的?
是了,以那個組織展現出的技術,想要偽造一個人的身份還難嗎?
金思源瞬間對蘇然有了期待。
但下一刻,蘇然就親手戳破了這位金部長的念想,他搖搖頭:“不行,我的辦法都不是一時半刻能實現的,就以我看到的新京城的局勢,我們必須立刻動手,一刻也不能等了,否則,就算那些孢子生命沒有便新京城變成一座鬼城,一旦天空母巢折轉殺向我們,內憂外患,我們一樣城破人亡!”
蘇然現在的想法其實就是迅速出擊,或許顯得莽一些,但就這情況來看,三天有上千人變成了行尸走肉,孢子生命的數量在以指數級增長。
既然科研部門已經找出可以分辨被寄生者的方法,便應即刻拉起一批全覺醒者戰隊,一夜之間,雷霆行動,迅速撥亂反正!
金思源一眼便看穿了蘇然的想法,他嘆息一聲,道:“蘇先生,你的想法我清楚,方法很簡單,道理也很簡單,我們一刻不動手,它們便越強大一分,我們在新京城中便越弱勢一分,但現在不是時候,我們國家的體系你不是不清楚,那些孢子生命掌控了頂級領導層,就意味著整個新京城絕大多數的軍事力量都在它們的控制之中了,我們的動作就算再快、也起碼要面對一支龐大的現代化軍隊,我們現在能組織起的覺醒者數量,尚不可能和一支軍隊匹敵,而且,大家都在一個系統里,我們如果大量的調度屬于我們的人手,必定走漏風聲,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
蘇然道:“你是想要從外面的兩個軍事基地調部隊過來吧?”
此言一出,金思源臉色頓變,但他反應很快,立馬就恢復了正常,道:“你怎么知道?”
他這句話問的當然是軍事基地的事情。
在很多幸存者看來,新京城在這里,軍方在這里,便意味著大量的軍事資源都在這兒了。
但蘇然卻清楚,在新京省之內,還有兩個隱蔽存在的大型軍事基地,擁有大量的先進武器裝備與戰士,還有科研人員。
那才是軍方最后的力量,更是陳靈他們能夠如此迅速的完成對孢子生命的研究的關鍵技術支持者。
不過,這兩個軍事基地的位置,卻是嚴密封鎖的,末世前,那是正常保密,末日后,也沒有對外公布的必要了,便更沒有多少人知道了。
至于蘇然為什么知道…
上一世新京城最后都被攻破了,這倆軍事基地,哪兒是什么秘密?
蘇然卻只搖搖頭,理所應當般地道:“我當然知道。”
然而,這樣調兵過來其實也是一樣的,是借勢鎮壓罷了,人類總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給新京城來個洗地吧?最后的問題還是找出并殺光孢子生命寄生者,若真的要搞大屠殺,蘇然現在就能把啟明號亮出來——當然,那樣一來,來的就是天空母巢了。
現在的新京城,就像是長滿寄生蟲的老樹,把寄生蟲全都找出來是一個難題,更難的是如何在找出寄生蟲的同時不毀掉這顆大樹活下去的根本。
這也是蘇然背后組織的情報嗎?
金思源微微皺了皺眉,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道:“蘇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是最穩妥的辦法,而且,你的殲擊艦已經墜毀,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穩住冰城幸存者,同時保證自己的安全,你們已經成功殺出了冰城,現在新京城的情況,可以交給我們來處理。時間緊迫,分秒必爭,希望你能理解。”
這就是官腔的逐客令了。
蘇然明白,這位金部長是不想再和自己這個沒了軍事力量的神秘組織成員談下去了,覺得和自己這么聊是浪費時間了。
要是在平常,金部長這樣的人物,當然不可能以這樣的方式來中斷一場談話,但一來,他確實有些失望,覺得蘇然暫時沒什么大用;二來,作為一個正統體系出身的人,他其實有些反感這種隱藏在世界之下的隱秘組織的。
蘇然卻深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么客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