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6:終難完美,五帝歸位
黃帝心底的擔憂還未維持多久。
便自毫無任何氧氣處于真空狀態的虛空天沖上了第九重天，來到了一片璀璨奪目的星光世界。
在這里，他感覺如置身在了一片茫茫的星海之中，周圍是一道道直接照射而來的光華。
甚至這些光華中仿佛蘊含某種特殊的力量，令他若是不以天子劍的劍意防御，便感覺皮膚灼痛。
黃帝暗暗心驚。
九重天，果真是一重比一重難登。
他乘龍攀登到這第九重天，歷經重重磨難，用了足足快一個多月的時間，才終于抵達。
如非他的實力已今非昔比，且還手持天子劍，可調動部分荒古世界的大勢力量，還真的很難來到這神秘的九重天之頂。
“那是什么？”
黃帝突然瞳孔驟縮，看到側方遠處有一片釋放無盡光華的光團。
那似乎是一座恢宏的建筑，即使隔著尚遠，仍撲面而來一股無比強大浩瀚的氣勢。
其中更蘊含有黃帝感到無比熟悉的氣息——荒主的氣息。
身下的應龍也同樣感受到那氣息，須發震顫，瑟瑟發抖，不知是激動還是敬畏，發出如蛇嘶般倒吸冷氣的聲音。
“那是荒主的居所。那是何等奢華的居所啊，不，奢華這個詞語簡直都是玷污。”
黃帝震驚贊嘆，雙眼都為那刺目的雷光和匯聚星光月光的冰宮所充斥耀亮，“如此耀眼、造型如此奇特的宏偉建筑，建于九天之上。
以冰為材質，以云為地毯繪以壁畫，以雷霆和星光月光點綴。
恐怕也唯有這樣宏偉莊嚴瑰麗的建筑，才能配圣祖這等人外之人居住啊！”
荒古寶殿之中。
唐劍聽著黃帝那自言自語的夸贊之語，感覺心情很不錯。
不過他向來是求實務的人，此時也不想磨蹭下去了。
“這黃帝竟然還想一步步頂禮膜拜過來，也太慢了，讓他直接過來在我面前說會兒話就得辦正事了。”
唐劍以界心察覺到黃帝的心思，微微搖頭，整理了一下語言和語境后，便直接開口道。
“姬軒轅，不必多禮，你既已是歷經九劫來到這九重天，也算是與我有緣，就直接過來吧。”
聲音擴散開，瞬間就傳達到了幾百米外的黃帝耳中。
宛如洪鐘大呂，震得黃帝和應龍均是又驚又喜，忙謹遵圣俞，迅速趕往那宏偉奇妙的巨大寶殿。
待進入到寶殿中后。
黃帝與應龍頓時便看到了那仿佛坐在一座巨山般的寶座上的巨人荒主。
感覺荒主還是一如往昔，威嚴不可度測，渾身充斥滿一種宛如天地乾坤般浩瀚無邊的氣息。
一人一龍連忙都是立即恭敬拜禮。
即使體長如應龍超過了兩米，在面對對面的天地之主時，也感覺心頭顫栗敬畏，充滿崇敬之情。
他們的腦海都想起了一句話。
“真正的強者，他的力量從不是凌駕眾生之上，而是靜靜流淌在血液里。”
這是昔日荒主告誡兵主蚩尤之言。
而今再度浮現于他們心底。
荒主的強大，的確是靜靜流淌在血液里的，強大到始終都令人感覺如高山仰止。
即使是如今手持天子劍已擁有大帝力量的黃帝，感覺站在荒主面前，還是渺小得如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圣祖。”
黃帝收斂心思，恭敬敬禮道，“軒轅此來九重天上叨擾圣祖，一是想要再見荒主您之圣顏，了卻多年心愿。
二是軒轅愚鈍，近年來治理人族愈發感覺陷入瓶頸，無法令人類氏族走向完美，氏族矛盾還是頗多，積壓重重，無從處理。”
黃帝作揖崇拜又希冀征詢，“軒轅知圣祖您治理天地、管理萬靈，甚至建立冥界使百鬼有所居，還欲鑄造天界監管眾生。
您有經天緯地之能，可否教導愚鈍后輩子嗣，如何治理人族，才可消化矛盾，令氏族之間團結和諧？”
盡管已知黃帝所問為何事，唐劍也還是耐心等對方將問題說完后，才微微頷首，將早已準備出的說辭說出。
“軒轅，你當知曉，金無赤足，人無完人。
世上本就沒有徹底完美的事物，便是如我，也并非完美，仍存在很多瑕疵。
我尚且如此，你覺得人類氏族之中，又有多少人是接近完美的？”
黃帝一怔，搖頭道，“無人。”
唐劍微微后靠在冰椅上，盡量讓自己的屁股不要長時間保持與冰椅的親近，以免被黏住。
他威嚴道，“既是無人，那么你要求一個個都并不完美的人，組成一個徹底完美的人類大氏族，沒有矛盾，徹底和諧統一。你覺得可能嗎？”
“不能！”唐劍搖頭，“你，包括我，都只能令人類氏族達到相對程度上的和諧統一，而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完美。
其實你現在做得已經很好。
偌大的人類氏族，經過了伏羲、女媧、神農的時代后，在你的治理下，目前已算是達到相對的一統和諧。
你已經真正讓人類氏族抱成團，在荒古大地上站穩跟腳。
你們從小天地中走出，到現在真正在荒古世界立足，這就是一段血淚奮斗史，這段奮斗史，已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
“成功了嗎？我難道已經成功了嗎？”
黃帝心中震動，“不。成功的不是我，而是我們。
若沒有伏羲、女媧始祖，沒有炎帝，沒有燧人氏、祝融氏他們的努力，我也休想那么輕易成功。
我的成功，也是站在一個個巨人的肩膀上啊.......他們也都成為了圣祖口中的巨人。”
想到最后，黃帝已是淚流滿面。
既為圣祖的肯定和人類的成功而喜悅，又為昔日前賢們的付出而感動。
唐劍搖頭道，“這世間，永遠沒有長久不衰的事物，便是我，便是這整個世界，都未必能長久不衰。
人族，更不可能。”
“什么？”
“圣祖您.......您就是天地，是主宰世界的無上真主，您都不能長久不衰？”
黃帝和應龍都感大驚，有些驚悚。
“在時光面前，沒有任何事物能永恒。”
唐劍道出真諦，又道，“人類氏族目前發展還很穩定昌盛。
可惜昌盛過后，也總會面臨衰敗，這是否極泰來的至理。
人類氏族以后肯定會漸漸形成過大的食利階層，統治層無力就行重新分配利益的問題，甚至會成為幫兇，最終導致所有權力重新洗牌。
不過當衰敗結束后，又將會迎來新生，這是必然的......”
“當衰敗開始，又將迎來新生？權力，利益的分配？”
黃帝感覺今天聽到了太多還感覺很晦澀，不是那么易懂的事情。
即使他自小就被譽為天生神人，聰穎無比，那也是相對尋常的原始人罷了。
首次接觸唐劍所說的這些涉及其前世歷代王朝衰敗的主要因素的知識，黃帝自然感到晦澀難懂。
不過唐劍也沒指望黃帝能立即聽懂。
他也就裝裝逼隨口一說，能懂就懂，不能懂他也不會再解釋，辦正事要緊。
“好了。”
唐劍自冰冷的巨大寶座上起身，拂袖道，“而今時機已到，天界將立。
今日，我便要召集五方大帝，代行天道之職，創建六天之界。”
“這......這么快？”
黃帝又驚又喜又有些失落。
他還想繼續多聽一聽圣祖荒主的教誨的。
盡管很多都聽不懂的樣子，卻總覺得很厲害，或許以后悟出之后便將是彌足珍貴的巨大寶藏。
唐劍看向表情復雜的黃帝，首次稱其為帝，“黃帝，你速速依照太上安排，歸于陣位吧。”
“軒轅，謹遵圣俞！”
黃帝不敢怠慢，立即應下之后，便依循當年太上老君所指示建立天界之時的陣位尋去。
也在這同時，唐劍也已開始使用界心聯系三清，召集五帝歸位，正式準備凝聚六天之界。
“時機終于到了，荒主終于要代行天道之職，創立天界了。”
正在人族中的太上老君哈哈大笑。
他早已準備妥當，在黃帝乘龍登天時，就去往尋找顓頊，告知了建立天界之事。
顓頊一聽這建立天界還是圣祖荒主的意思，而且伯父少昊、祖父黃帝軒轅都將參與到其中，哪里還會拒絕，自是忙不迭答應。
“轟隆隆——”
高空之中，雷云激蕩，金色的、兇惡的、細瘦而美麗的電火，在濃密地活動的黑云里，瘋狂地閃灼著。
有一種輕微而神秘的聲音，在九天之上運動著，仿佛是一尊龐然大物在活動，驚動所有強大的生靈。
那是荒主的氣息。
荒主的聲音，通過心靈，仿佛傳遞到了每一位強大神靈的心靈之間。
“荒古之初，吾荒，將于今日，代行天道之職，聚五方之帝，凝六天之界！
天界，將立。
三界鼎足！”
“荒主！”
云霧深處，青龍抬頭，發出高亢長吟回應。
“荒主！”
大江中，沉眠多年的玄武探首，翹首望天。
“荒主要打造天界！建立三界......這尊存在，似乎比上蒼之上的神還要可怕啊？”
長夜中正播散光芒和熱浪的火鴉忐忑，回想起了曾經恐懼的事物。
“六道輪回之主吩咐我們輔助三清打造天界。
最后卻是由這荒主代行天道之職，創立天界。
這兩位偉大的存在，不都是敵人嗎？他們到底有著什么安排？”
神話小隊與熱血小隊這兩隊輪回者，都是驚疑猜測。
另一支都完全不知曉其他小隊存在的1號小隊輪回者們，也都是為之震驚，紛紛猜測圣祖荒主搞出這般大動靜，會不會對他們的后臺大佬六道輪回之主不利。
就在這時。
浩大威嚴的聲音。
開始集中于五位大帝的心靈之間響起擴散。
“東方青帝；
南方炎帝；
西方白帝；
北方黑帝；
中央黃帝。
五帝聽令，速速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