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仙、陷仙、絕仙三柄魔劍顯現出的剎那。
胡正新分神所化的邪惡神念波光線大駭震驚,“竟然還有三道如此強的飛劍!?”
他分神狂喝,調遣數十道強者的惡靈伴隨其分神一同狂轟向阻攔的三清神符。
然而此時唐劍已然清醒,眼神煞氣沖騰,語氣冰寒一指點出。
“元始!”
轟——
三清神符中,元始天尊大袖飄飄而來,目光淡漠一瞥胡正新殺來的分神,袖袍一展,一顆光芒熠熠的混元珠便閃爍而出。
輕輕一送。
“混元一念破萬法!”
嗡——
熾目毫光自混元珠中釋放而出,宛如一輪小太陽爆發。
唐劍的神念波瞬間被增幅了十倍不止。
“啊啊啊——不!!”
胡正新分神嘶吼狂叫,迅速被那混元珠光芒凈化,其身旁數十強者魂靈更是一個照面化作了飛灰。
“正新!”
一道熾白雷霆突然劈殺而來,吳雪晴的元嬰掙脫蓮花萬噬的術法效果化作雷符殺到。
可一道劍柄古拙散發紫光的飛劍突然降臨,一劍劈斬而下,宛如化作了一座遮天蔽日的大山壓下,轟然一聲直接就將雷光鎮壓,將吳雪晴的原因鎮封。
赫然是變化萬方的絕仙劍。
嗖嗖嗖——
另三劍呈三道光華如三角陣形般絞殺而至。
胡正新慘叫一聲。
血肉干癟的身軀直接被三劍絞滅成飛灰。
其分神勉強掙脫混元珠照耀范圍,便瞬間就被三劍鎖定。
唐劍面容冷漠,大手一揮,“困!”
嗡嗡嗡——
三劍構成一個三角形劍陣,將胡正新的分神困在其中。
“魔頭,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可知我的身份?我不是靠山宗人。”
胡正新分神內,一道扭曲邪惡的元嬰發出驚恐尖叫,想要沖出劍陣,卻又為那三道截然不同的劍意所懾。
“聒噪!事已至此,我管你是誰!”
唐劍眼神一冷,三道飛劍驟然收縮。
凌厲無匹的三道劍意瞬間觸碰在了胡正新的分神上。
霎時便令此人受創,發出凄厲慘叫,老實不少。
嗖嗖——
就在這時,遠處兩道劍光突起,卻并非殺過來,而是直奔遠處迅速逃去。
卻赫然是靠山宗明長老等兩名先前并未參戰的元嬰修士。
一人回頭沖著唐劍恐懼怒喝,“魔頭!你敢傷胡宗主,你不得好死,你等著被封州各宗討伐吧!”
那明長老亦是高喝,“宗主,等我回去搬救兵救你!”
被魔性感染已跌下空中在地面瘋狂撕扯自身衣物的寧秋白卻是根本不曾關注這一幕,狀若瘋狂。
“不知所謂。”
唐劍冷哼,卻也不去追擊,只是眸光之中強烈的原始魔氣陡然浮現,全力調動魔性力量。
“啊!——”
遠處飛遁的兩人全都在空中驚叫,只覺種種負面情緒涌上心頭,全身不受控制痙攣,在空中翻騰,竭力克制。
不止是他們二人。
此時受魔性感染的寧秋白包括被捆縛著的七名金丹修士,也全都發出驚呼怒吼或者是呻吟,有的甚至抱成一團互相撕扯。
一朵朵由魔氣構造而出的七情魔花伴隨六角魔葉在空中飄舞,釋放詭異的馨香和魔性波動,感染影響人心。
唐劍眼神一閃,至此才算松口氣,感覺身體發虛,宛如被掏空。
他雙手捏出印訣,作魔花狀。
“種魔!”
頓時強烈的魔性和魔氣便自寧秋白等人體內開始涌動,凝結成極難察覺的魔種藏入這些人的心靈間。
“吞魔!”
唐劍手中印訣再換,作寶瓶狀。
霎時,被種入魔種的寧秋白等人全都身軀巨顫。
一股股力量迅速自魔種流逝,吞噬到了唐劍的體內。
唐劍瞬間就感受到了十數人的情緒波動,感受到了他們的癲狂、痛苦、憤怒、迷幻等等,精神都在瞬間有所恍惚。
這也是《種魔法》以魔種吞噬魔子力量的副作用,會感受到魔子的各種痛苦的負面情緒和欲望。
此時若是不能把持住,魔性便將會徹底爆發,不能自控。
然而,唐劍便在魔性無法自控之時,突然元嬰釋放神念,分裂出了一個魔胎。
魔胎霎時孕育出了魔胎分身而出,將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承載了過去。
“本尊!”
魔胎分身眼神邪惡冷冷盯著唐劍,心里有沖動和貪婪。
“退下,去清理周圍。”
唐劍冷喝一聲,眉心大帝印記包括天子劍虛影閃爍浮現,虎魄刀也是尖嘯飛掠而來。
魔胎分身眸光一閃,突然掉頭獰笑飛出,直撲遠處幾個恐懼驚駭正準備偷偷溜走的青峰門長老。
“都要留活口!”
唐劍沖著魔胎分身一聲低喝。
“可惡!”
魔胎分身神色間閃過掙扎和邪惡癲狂之意,但感受到本尊的強大,還是冷哼一聲選擇低頭。
“這位道友,我乃正陽宗宗主胡正新,乃是受人所托才卷入此事,無意與道友為敵,道友還請饒恕,事后胡某必有回報......”
便是此時。
劍陣之內傳出胡正新萎靡的神念之音,語氣討好乞求對唐劍道。
“正陽宗......?”
唐劍眼睛微瞇,冷冷看向劍陣中被困的胡正新,突然輕笑,“什么狗屁正陽宗宗主,先前那些被你殺死之人的邪惡殘魂,其中還有冤死之人,乃是受你暗算的吧?道貌岸然。”
胡正新分神在劍陣中作揖,謙卑諂媚,“道友說得是,胡某道貌岸然,胡某是個人渣。
但胡某雖然人渣一個,命還是值點兒錢的。
道友你可知我正陽宗財產有多少?
你又可知我夫人吳雪晴是何等家族之人?你可知她的命有多值錢。
我......”
“閉嘴!”
唐劍直接打斷胡正新的話語,劍陣一縮。
“啊啊——”
胡正新頓時被劍氣劍意刺激得發出凄厲慘叫,神念迅速被重創削弱,心里恐懼又憤怒。
這魔頭怎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對金錢都無動于衷。
一種強烈的死亡陰影籠罩胡正新的心頭。
便在他以為要就此被滅殺在劍陣中時,唐劍卻又控制劍陣停止收縮,沒有弄死胡正新。
胡正新萎靡嘶嚎著驚恐盯著唐劍,“你到底是誰,魔門怎么會有你這么強大的人來封州?你到底要怎么樣?你不殺我又不求財,到底想要什么?”
“你問題太多了。”
唐劍冷道。
胡正新一個激靈,連忙閉嘴。
唐劍淡淡道,“我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根本不是你們口中的什么魔頭,但你們偏要我當魔頭,我就只有做一回你們心目中的魔頭,將你們殺得片甲不留。”
“農民?!?”
胡正新發懵,牙齒打顫。
這個魔道巨擘很喜歡開玩笑啊?
原來摩門中人喜怒無常這個說法是真的?
“可惜啊......”
唐劍隨手一抓,絕仙劍所化的靈山飛起,將鎮壓拘束的吳雪晴元嬰也帶起來,飛入他手中,又驟然化作一條枷鎖將其元嬰龜甲縛捆綁,落入掌心。
“可惜什么?道友,你千萬不要傷我夫人性命,她的來歷你或許不清楚,但中州吳家你應該聽說過的。”
胡正新忙道,非常緊張,死死盯著唐劍,又看向已經消耗太多元嬰力量處于昏迷中的吳雪晴元嬰。
他很清楚,吳雪晴千萬不能死。
一旦吳雪晴死了。
即使他能從這個魔頭手中逃脫,將來也絕對混不下去了。
吳家根本不會放過他,正陽宗他都待不下去。
以后也別想有什么飛黃騰達的路走,只有浪跡天涯。
唐劍像是沒聽到胡正新的話,淡淡嘆息,“可惜我根本不是一個魔頭啊,我只會將你們全都打趴下,讓你們不能反抗,我卻不能殺了你們。”
“什么?!”
胡正新驚愕。
這個喜歡開玩笑的魔頭還是在開玩笑嗎?
開完了玩笑就要將他們全殺了?
唐劍眼簾微亸,又漂浮著飛向地上痛苦扭動著的像是發騷了的寧秋白,“可惜我雖然不愿違背本心殺了你們。
但你們已經與我為敵,為了讓你們好好與我相處,尊重我這個農民,不鬧騰出什么麻煩。
我就只有將你們全都控制在手里,成為一個個聽話的棋子,我才安心啊!”
“成為聽話的棋子,你手中的棋子?”
胡正新一愣,見唐劍不似開玩笑的模樣,不以為恥,反是忙諂笑道。
“高啊,高明啊!這個想法非常好,非常不錯。
我也同意我們大家全都做你的棋子,只要你不殺我們,我們當然尊重你。
別說你是農民,你就算是刷茅廁的我們都尊重!”
他嘴上如此說,心里卻是冷笑。
“想要我胡正新做棋子,好啊,非常好啊。曾經有這么一個人也想這么做,最后他就被我這個棋子將軍,逆襲反殺。”
唐劍笑道,“你很懂事,我就喜歡又懂事又會說話的人,你就很不錯。”
胡正新諂媚笑道,“農民大人您太夸獎了,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算分神期的修為都是垃圾,都不敵農民大人您一根手指,我就是嘴巴甜,會說話,您喜歡就好。”
“嗯。你這樣的會說話的人的確很好。”
唐劍贊許笑著,以引力術控制抓起寧秋白,又嘆息,“但可惜了......”
胡正新心里一突,感覺有些不妙,強笑問,“大人覺得,還有什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