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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國際糧商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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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完全壟斷一種原材料的供給有多難?

  就拿啤酒花來說,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小眾作物,除了業內人士,甚至都沒幾個人會了解這種作物。嘉谷如今的體量都超過了全球啤酒花產量的產值,但想要行壟斷之事依然困難重重。

  很多時候,這都不是有錢與否的問題。

  譬如嘉谷本是打算收購美國雅基瑪酒花公司或者美國聯合酒花公司前者為美國酒花行業領導者,后者是手工精釀啤酒業的酒花領導供應商。

  但這兩家公司均由美國酒花種植者家族持有,雅基瑪酒花公司還持有美國聯合酒花公司的部分股權。簡而言之,這兩家其實是一體的,能提供種植者和釀造者之間無縫連接的服務,向世界各地的釀造者提供高品質酒花產品。

  但這是以前。

  兩家都拒絕了嘉谷國際的收購或者入股后,迎來了可能是史上最嚴重的損失。美國啤酒花產業在某人的連帶打擊下,根基都被毀得七七八八了。

  美國是這樣,同樣是啤酒花的最大產地之一的歐洲的排外性就更不必多說了。

  齊政在美國西北部三州“興風作浪”后,將目光轉向近年來成為了啤酒花版圖上的新興力量位于南太平洋的澳大利亞和新西蘭。

  兩國的啤酒花培育工作雖然起步較晚,但都培育成功過多種帶強烈香氣的新型啤酒花。更方便的是,因為起步晚,兩國的啤酒花產業需要啤酒巨頭的支持和幫助,以爭取更大的市場份額。

  在這種情況下,背靠世界上最大的啤酒消費市場之一,而且在國際市場上開始嶄露頭角的清源啤酒向其伸出橄欖枝,雙方簡直是一拍即合。

  于是在齊政抵達澳大利亞之時,嘉谷國際就已經收購了新西蘭的兩家啤酒花銷售商;并入股了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多個酒花種植園。

  “那么,我們能控制或者能影響到的全球酒花貿易份額,大概有多少?”齊政對嘉谷國際負責人鐘華志一如既往的高效率表示佩服,然后問道。

  “包括擁有絕對壟斷優勢的國內,大概有15的市場份額;但如果細分到特種香型酒花的話,份額會上升到25左右。”

  齊政默默算了算,等美國的啤酒花產業發出“噩耗”之后,再加上國內正在擴產的啤酒花種植園,這個市場份額必然還會上升。這樣一來,嘉谷能控制的啤酒花供應份額,就相當可觀了。

  當某種原材料的控制份額達到30以上后,可以說,已經掌握了一定的定價權當然,這個定價權不是簡單看能有多少收益,而是嘉谷體系中的清源啤酒能借此掌握更多的主動權。

  當然,齊政和鐘華志兩位集團大佬齊聚澳大利亞,最重要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啤酒花這個小品類產業。

  繼收購了澳糖之后,嘉谷國際在澳大利亞又有了新“獵物”!

  “澳大利亞艾莫德糧食公司的并購項目進展還算順利,艾莫德糧食公司旗下包括12000個收糧點,200萬噸的倉儲設備,一年最高的糧食貿易量有600多萬噸,正常是400多萬噸,它的主要糧食貿易是優質大麥、高粱、油菜籽…”鐘華志首先匯報好消息。

  一回生二回熟,澳大利亞已成為嘉谷國際的重要海外布局點之一。嘉谷國際在澳大利亞境內持續尋找并購目標,借以把糧食國際貿易做大。

  艾莫德糧食公司算不上實力很強的糧商,整體收購價也不到5億美元,但對于嘉谷國際在澳大利亞的糧食貿易渠道是一個很好的補強。

  齊政歪頭:“澳大利亞政府方面批準了?”

  鐘華志撇撇嘴:“他們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贊同…”

  歸根到底,這與艾莫德糧食公司的貿易品種有關。

  “艾莫德公司的大麥出口量比例高達70,其中30是啤酒大麥。雖然全球氣候越來越暖,大麥單產有減少的趨勢。但目前而言,全球的大麥產量是過剩的。”他介紹道,“無論是飼料大麥,還是啤酒大麥,由于整體的供大于求,導致競爭異常激烈。”

  尤其是目前處于第二大對華大麥出口國的加拿大,正試圖從最大的對華大麥出口國澳大利亞手中奪取更大的份額。

  “我們集團有國內最大的啤酒生廠商,也有國內數一數二的養殖企業,澳大利亞政府傻了才會為難我們對澳大利亞大麥出口的投資。”

  齊政點點頭,轉而問起另一個項目:“對CBH的投資進展呢?”

  這下子鐘華志苦笑道:“還在僵持…”

  有著七十多年歷史的CBH是澳大利亞最大的糧食出口商,也是一個全球性糧食貿易商,每年從西澳州的農戶那里接收、評估、儲存、船運、銷售8001600萬噸糧食,集團擁有火車、4個港口資產權益,在全國擁有數百個銷售終端和筒倉…

  嘉谷國際有意斥巨資購買CBH的25股份,通過聯合經營的方式,掌控澳大利亞大麥、小麥的源頭。

  CBH也有意融資,但問題在于,其報價與嘉谷國際的心里價位差距較大。

  鐘華志攤手道:“我們認為CBH合理的市值大概在25億澳元左右,但CBH董事會對自己的估值高達36億澳元,折合到25的股份就相差了2億多澳元…”

  要說嘉谷缺這兩億澳元嗎?那肯定是不缺的。

  但讓鐘華志不忿的,是CBH的漫天要價,而且還拒絕還價。

  鐘華志知道,這是嘉谷國際在澳大利亞并購澳糖不到兩年,就大獲其利的后遺癥一些利益團體不想再當冤大頭,但想把嘉谷國際當作冤大頭。

  齊政沉吟片刻,果斷道:“可以按照他們的股價投資,但要將CBH旗下的大麥麥芽加工廠另外出售給我們。”

  齊政抬手阻止鐘華志的反駁:“我知道這是當了冤大頭,但我看中的,是CBH在澳洲的倉儲和物流網絡…”

  別看嘉谷體系的啤酒廠開始在亞洲遍地開花,但真正要對產業鏈上游的糧食產生影響,不能只靠加工產能。

  ABCD四大糧商之所以能夠在國際糧食市場施加較大的影響力,主要是由于在北美、南美這些大豆、玉米的糧食主產區,擁有龐大的倉儲和物流設施,這些國家和地區的農戶與農場在大豆和玉米收獲的時候大部分賣給四大糧商,讓他們在農產品的現貨市場居于主導地位,因而在國際市場有更多的可能扮演價格制定者的角色,而中國公司往往是價格的接受者。

  國際糧商們的噩夢,不是正在熱火朝天地建設或收購的啤酒廠等糧食加工體系,而是嘉谷在遠東種植收購大豆;在澳大利亞收購的澳糖、艾莫德糧食公司和CBH等自帶倉儲和物流渠道的糧商…

  從今年嘉谷集團展現的對國際糖價的影響力即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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