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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與綠肥絕配的“吃鹽牧草”

  陳建章和姚建益回到了蘇北,這邊有嘉谷的鹽堿地改良試驗田。

  蘇北這邊的濱海鹽堿地多是中重度鹽堿地,如果用傳統的治理鹽堿地方法,主要以水利工程改良為主,大水漫灌和巨大的排堿渠是主要形式,至少需要57年脫鹽、洗鹽時間不說,效果也不明顯。特別是一旦失去了大水漫灌,鹽堿地再次泛鹽堿,會讓土地重回鹽堿地。

  而嘉谷的改良試驗田,是通過投入海藻肥和耐鹽堿牧草,實現荒地變良田。

  因為之前沒有大規模養殖海藻,實驗生產的海藻肥不多,因此改良試驗田也不大,只有十畝大小。

  不過從現場來看,改良效果有些出眾啊!

  試驗田內已經長滿了蔥蔥郁郁的紫花苜宿,長勢喜人;而周邊的鹽堿荒地就可憐了,稀稀拉拉長了不多的幾棵草。

  “這片鹽堿地不長莊稼,已經荒廢幾十年了。”陳建章熟悉地介紹道。

  姚建益問道:“這邊都是重度鹽堿地吧,嘉谷改良這塊試驗田用了多長時間?”

  陳建章的臉色有些古怪:“僅僅用了1年。”

  “1年?開什么玩笑?”姚建益可是知道了這塊地沒有應用大水漫灌洗鹽等方式,看到上面生長的紫花苜宿,就知道應該差不多恢復到正常的標準了。但是…僅用了一年?太扯了吧?

  陳建章也不多解釋,指著周圍湊熱鬧的農民們:“喏,他們都是見證者。”

  姚建益還真的就轉頭跟周圍的農民們交流去了。

  “可不是,大家都說神了!”蘇北農民胡樹直呼:“當初看到有人在這開辟試驗田,改良鹽堿地,誰都沒當回事。尤其是這塊試驗田也不見采取什么排鹽措施,沒想到第一年就有了收成…”

  據他介紹,對于這片遼闊的鹽堿地,大家不是不眼饞,當地也有人承包開發過。但在中重度鹽堿地種植作物之前,必須對所在地進行洗鹽處理,起碼要有兩到三遍,成本太高了。而且種過兩年后,得不償失,就荒棄了。

  在胡樹看來,在這種鹽堿程度比較嚴重的地區,想通過第一年改良就有收成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因為祖祖輩輩的很多農田都是經過這個套路走過來的:“改良第一年賠本,第二年有點收成,第三年才能勉強平衡…”

  “所以大家都對試驗田的成果感到又欣喜又好奇,這不,都過來湊熱鬧了。”在場的農民們都紛紛點頭。

  姚建益帶著略顯復雜的心情回到陳建章身邊,問道:“你別告訴我,這都是海藻肥的功勞。”

  陳建章笑了:“當然離不開海藻肥的功勞,但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關鍵就是這牧草。”

  “牧草?”

  “對,這可不是一般的牧草,你聽說過‘吃鹽’植物吧?”

  姚建益想了想:“你是說像鹽地堿蓬、鹽角草那樣的耐鹽植物?”

  陳建章點點頭:“沒錯,這就是我們集團培育的‘吃鹽’紫花苜宿品種,具備了耐鹽耐堿的極強能力。按照我們的測試,每年可從每畝土地中帶走400公斤鹽,這樣的降鹽速度與效果,是我們用人工方式很難達得到的。”

  姚建益驚嘆:“真沒想到…”

  嘉谷建立的第一個萬頭牧場,就是引進一批耐鹽堿的紫花苜宿品種,在改良后的鹽堿地上種植。其后通過靈陣的潤澤和實驗室進一步的培育、馴化、篩選與研究,才得到了這種在重度鹽堿地都能生長的“吃鹽”牧草。

  “我們在研究這些‘吃鹽牧草’時發現,它們非常有意思。‘吃鹽牧草’不僅可以綠化鹽堿地,改良土質,還成為養殖牲畜最好的飼料。”陳建章笑著說道。

  這些“吃鹽牧草”不僅長得很好,更讓陳建章他們高興的是,牛羊都特別喜歡吃這個草。因為草里含有大量的鹽分,養牛養羊都不用專門給它們喂鹽了。

  “那海藻肥的作用…”

  陳建章說道:“要不怎么說海藻肥和這‘吃鹽牧草’是絕配呢?”

  “一方面,海藻肥中的酚類多聚物與甜菜堿,調節牧草細胞液及葉綠體的滲透壓,保護一系列酶在牧草受鹽堿、旱、寒等傷害的細胞內轉化為活躍的抵抗性化學物質,增強對鹽堿地的適應性。”

  “另一方面,海藻肥中的特殊成份海藻多糖能螯合土壤膠粒上的鹽離子,增加土壤通透性,在灌溉水作用下,土層鹽分離子更容易被徑流排出或淋洗更深層土壤,實現了表層的快速淡化。”

  “這塊試驗田就是這樣將兩者搭配起來,實現鹽堿廢棄荒地當年改良、當年種植、當年高產,同時將鹽堿地里的鹽分吸收出來,從而達到鹽堿地變良田的現實。”

  “只需一兩年,地里的鹽堿含量即降低到可以種植水稻等糧食作物的程度,即使不再種植‘吃鹽牧草’,種植水稻也能實現高產、穩產,繼續施用海藻有機肥,則可逐年增產、穩產…”

  姚建益咂咂嘴,衷心贊嘆道:“了不起的成果!你們也很了不起!”

  作為蘇省人,他還不知道嗎?單單在本省的海濱區域,就有數百萬公頃鹽堿地,一旦能通過種植嘉谷的“吃鹽牧草”和施用海藻肥,改良為適合種植經濟和糧食作物的良田,在如今耕地日益減少的背景下,該是多么的鼓舞人心啊!

  對此,陳建章說道:“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地方關注到‘吃鹽牧草’了,這讓我們更加感到自己身上的責任重大。蘇省政府也愿意拿出大片鹽堿地與我們進行合作,希望我們改造白白浪費的鹽堿地,讓它們變為千里沃田。”

  “‘吃鹽牧草’新品種培育、種植及技術推廣還好說,現在就等著海藻肥的規模生產了。”

  姚建益略作思考,主動開口道:“我在滸苔上多少有些研究,不知道能不能與嘉谷進行合作呢?”

  陳建章大喜:“當然,歡迎至極!”

  他費了這么多心思接待姚建益是為了什么?不就為了這點嗎?嘉谷體系內海洋方面的人才短缺,雖然在變異滸苔的培育上取得一定的成果,但后續優化其增養殖技術與模式、為海洋牧場的藻場建設打造成熟的技術體系,還力有未逮。

  姚建益是知名海洋學家,他的加入合作,能充分發揮對嘉谷海洋牧場的支撐作用。

  姚建益真切感受到陳建章的歡迎之情,也心情大好。

  但他瞬即意識到一個問題:“海藻馴化和養殖上我有點心得,但我記得變異滸苔的繁殖誘導是需要紅豆杉提取物吧?這可有點奢侈啊,嘉谷能保證紅豆杉提取物的供應嗎?”

  陳建章輕松一笑:“放心,我們集團已經啟動紅豆杉的基地建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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