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的速度很快,化作一道閃影快速逼近劉濤。
而出于對昏暗環境的謹慎,劉濤沒有靠近任何家具和模特。
這使得兩者之間有了近十米的緩沖距離。
也讓他來得及做出一些行動,面對非人的存在,這點時間尤為緊要。
“讓他們跑!”
他大喊出聲,提醒隊友的同時自己則迅速抬槍開火,并快步后退。
槍聲在家具城大廳回蕩著,閃爍的槍光讓劉濤看到了模特的容貌。
它頭上戴著特遣隊員的戰術頭盔,頭盔下那張泛著金屬質感的面孔栩栩如生,甚至讓劉濤感到有些熟悉。
身為特遣隊員,他瞬間想明白了什么。暴怒嘶吼道“混蛋!”
模特的臉,便是第六小隊張乙的臉!
而那顆心臟應該便是張乙的心臟。
這個模特不,這個鐵皮人。挖了張乙的心臟,并模仿他的聲音在無線電中發起求救。
為的便是吸引別的特遣隊前來進行殺害,這便是大廳內血腥味濃厚的原因!
這就是一個陷阱!怪異不會殺害那些聽到汽笛聲的民眾,但對于特遣隊員們可不會有絲毫手軟。
張乙沒準也是被它以同樣的手段殺害的。它殺了多少人?殺了自己多少的戰友?
現在它將目標放在了自己身上。
張濤怒吼咆哮,將子彈宣泄而出。
他能做的便只有這些,因為敵人便已逼近。
子彈落在鐵皮人身上,撕碎了它帶著的戰術頭盔,和胸口空洞處血淋淋的心臟。卻沒能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那看似輕薄的鐵片有著難以置信的硬度,特制子彈也沒能阻擋它的速度。
“快帶他們走啊!”張濤不退反近,拔出戰術匕首,撲向鐵皮人。
他要阻擋著家伙盡可能久的時間,即便拼上性命。
在打散隊伍傳送后。那些原本只是阻攔撤離,不主動攻擊的怪異們,此刻已經亮出了獠牙。
這次的陷阱便能看出,他們已經有意識的開始消滅特遣隊并聚集民眾。
但還有一線希望!
要是自己能夠攔截他足夠多的時間,或許可以爭取到讓那些學生跑掉。
離邊境就只剩下一公里了!就差一點點了!
另一邊,最后一位特遣隊員快速跑向大門,大喊著“快跑!”
老趙臉色發白,他看不見漆黑的大廳里面發生了什么,但激烈的槍聲已經說明了一切。
有怪異就在這里,正在和劉濤交戰!
此刻強撐著喊道“劉哥還在里面!”
“你們接下去就只能靠自己了!”那位特遣隊員快速跑近,卻沒有跑出大門。
而是在內部將家具城的大門關上,并從里面進行了反鎖。
他和劉濤的想法一致,也打算拼盡性命拖住那個家伙。
怪異自然不是此刻的他們能夠對付的,即便是玩家面對怪異時也得小心翼翼。
他們能做的便是以血氣之趣將怪異拖延在這里!
“快跑啊,散開跑!別讓我們白死啊!”特遣隊員頭也不會的沖回大廳,他跑過來僅僅是為了通知學生們撤離和關上大門。為的就是盡可能的阻攔怪異一瞬。
看著他的背影,老趙愣住原地。他之前還說想要加入他們這支神秘的隊伍,此刻卻看到兩位戰士慷慨赴死。
而那位男學生則離開拔腿就跑,還一把退開了那位腳踝受傷的女生。使得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他從那位特遣隊員的話語中了解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
散開跑!那就代表怪異的數量不多,或許一次只能抓住一個人。那他要做的只要比別人快就行了!
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這是明代思想家王明陽提出的理論。人心本來是沒有善沒有惡的,但當人的意念一經產生,善惡,好壞也隨之而來。
他的打算就是,讓這個受傷的女生能夠為他拖延一點點的時間。
生死相關,人之常情。
但終究是讓李長河有些不爽利,他掃了眼男生的逃竄背影。
終究是沒有說出‘你走錯路了’這附近路線其實還挺復雜的。
老趙則反應過來拉起女生,回頭對李長河焦急道“老李,我們”
“你帶著她從這里走”李長河指了條路線說“那里的路邊有一輛老式自行車,順著公路的第二個紅綠燈左拐,你就能看到碼頭了。那傻帽走錯路了。”
“那你”
“我去再找一輛自行車別等我。”
說罷便鉆進身邊的小道中。
老趙張了張嘴,想起那兩位還在拖延時間的特遣隊員,咬牙背起女生就往遠處跑去。
還真的看到了一輛丟在路邊的自行車,估計是之前撤離時,被人遺棄的。
那其實是李長河在移動時,放出的黑鷹所觀察到的。
劉濤的戰術匕首已經卷刃,右手也不自然的垂落著。
面對無視子彈傷害的怪異,他縱使拼盡全力也無法在鐵片人身上留下痕跡。
“呼呼有幾分鐘了?”他聲音沙啞的問道,滿身都是血與汗。
另一位特遣隊員的左小腿已經血肉模糊,半跪于地。
他吐出一口血沫罵到“老劉你別傻了,二十秒都沒有。一個照面咱們就廢了好吧?”
“這時間過的也太慢了”劉濤言語中滿是苦澀。僅僅是一個照面,他便已經要堅持不住了。想要拖延時間,都成了妄想。
“你們很勇敢,心臟也很強勁。”鐵皮人沒有進攻,而是看著兩人說道“我很喜歡你們的心臟,就是不知道你們的心臟是否適合我。”
它伸手將身體空洞處已經被子彈撕裂成一坨血肉的心臟拿出,隨手丟在地上。
“我真的很期待。”
它拿掉心臟后,語氣平淡,沒有絲毫的情感。像是在敘述某個事實。
“別用我戰友的聲音說出這種惡心話,誰要你喜歡!”劉濤回罵一聲,和隊友對視一眼后,掙扎起身。
他們打算最后一搏,打算用關節技鎖住這家伙。目前也只有這種方法了。
而就在這時,第四個聲音忽然從角落響起。
聲音經過某種處理顯得有些中性“原來如此,我還在想童話故事里,誰喜歡掏心窩來著。”
“綠野仙蹤的鐵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