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開掛·曦,感受自己突破后的實力,比之先前毫無疑問是天與地的差別。
不管過去的自己來多少,在此刻的他面前,都是一招秒殺的份。
“這還是我常態的戰力…要是再算上縮水版的都天大陣?”
風曦身上的十二祖巫紋身開始發光,一種驚悚的氣息流轉,戰力有質變!
“唔…形成了領域。”
“領域之中,我近乎天道,掌控一切,戰力暴增了個十幾倍…”
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般,風曦將大陣開開關關,玩的不亦樂乎。
感受其真實威力,體驗各方各面的優缺點,以便未來在對戰中不會把自己給坑了。
突然——
“轟!”
最恐怖的神光爆發,一道驚悸古今紀元的威壓擴散,這片時光秘境中,三千大道都在避讓!
這很不正常!
風曦錯愕的發現,那陣法的領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道模糊的身影,覆蓋在他軀體表面。
身影,很朦朧…可縱是如此,也有一種超然的神韻附著。
坐看天地,萬古無敵!
若隱若現的,周遭有浩瀚混沌在演化,是一切事象的起源,也是所有存在終結的歸宿!
盤古法相!
風曦莫名的就領悟到了這種特殊存在的本質——喪心病狂的不可思議!
法相比之于領域,那威力差距的有些太大了…是比天與地還要懸殊,是屬于完全不同的兩個次元!
盤古法相加身,盡管受限于風曦的境界、修為,但絕對能開辟一個大千世界,造化無盡生靈!
“初入太乙,生命本質等同一個小千世界。”風曦連忙翻看隨修為提升而解鎖的后土大道藏內容,一字一句的揣摩,“往上提升,差不多等于一千個小千世界集成、質變而成的中千世界。”
“中千之后,是大千。”
純用量計算,一個大千世界,對比一個小千世界,差距是——百萬倍!
這還是不考慮質的蛻變的前提。
而這就到頭了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太乙提升,永無上限——誰讓大羅代表了無限?
大千級太乙之后,是多元級、是諸天級…甚至你要是牛逼上天了,造出一個單體洪荒、不包含無盡平行時空的那種,都不是不行!
只不過,沒必要罷了。
后土大道藏所記載,大千級太乙,就足以達到大羅突破的基本硬件要求。
再高,也沒法提升突破的成功率——那需要自己開悟。
“我就瞎折騰,竟然真的鼓搗出了盤古法相?一下子戰力爆表,從太乙初期沖到了后期?”
風曦的目光飄忽,雙眼失去了焦距。
“我琢磨都天神煞大陣,是沖著盤古真身去的沒錯…”他陷入沉思,“可是,我這殘缺的幾乎只有名字沾點關系的大陣,憑啥能演化出盤古法相?沒道理啊!”
“這不是開掛,勝似開掛啊!”
風曦疑惑了許久,始終不得要領。
最終,他將這一切歸功于運氣之上,還有便是他的智慧才情,或許是靈光閃過的時候,觸碰到了真實大陣的一點本質呢?
“嘖…我真聰明!”
風曦沾沾自喜,感慨風某人是那樣的冰雪聰明,悟性卓絕超凡。
但——樂極生悲!
“哧!”
一聲輕響,像是蒼天都看膨脹成球的風曦不滿意,輕輕的為他放了氣。
就在風曦錯愕懵逼的眼神中,他的戰力一瀉千里,眨眨眼便從真龍跌成原本的螻蟻身,可憐,弱小,又無助。
法相,更是在那一瞬間消失,還原成了陣法領域。
當享受過百萬倍的戰力振幅,再替換成十幾倍的增幅…
“我的盤古法相呢?”
“我那么大一個盤古法相呢?”
“它去了哪里?”
“快回來呀!”
“這冷冰冰的洪荒,只有你才可以給我帶來溫暖啊!”
風曦跳腳。
然而,死寂的時光秘境,跑馬燈一般十二種色彩輪轉的陣法領域,盡皆沉默,沒有回應。
這無聲的場景,像是要在風曦的心中唱一首歌。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什么舍得舍得,什么曾經擁有…全是騙人的!”
“說這些話的家伙,一定沒體驗過資產、實力縮水十萬倍的感受!”
風曦不想要“曾經”擁有,他就要天長地久!
第一時間,他掏出一個小本子,瘋狂的開啟關閉陣法,同時對之進行詳細的記錄,每一個因素對陣法威力的影響,都要摸清!
一次次對照實驗做下去,風曦發誓,一定要找到問題的根源!
開、關、開、關…
千百萬次的嘗試,試到風曦兩只眼睛中全是血絲,終究讓他找到了盤古法相成型的原因。
立起一面鏡子,風曦面無表情,仔細的凝視額頭部位。
當發現那活靈活現的迷你后土,很有神的雙眼黯淡下去時,風曦當機立斷一聲大喝——
“開!”
大陣開啟,盤古法相再現!
而等到迷你后土的紋身,雙眼重新明亮——無聲無息間,盤古法相消失了,重新還原成領域。
它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
揮一揮衣袖,一點都不驚動那溫婉可親的后土。
風曦不死心的,將這匪夷所思的情況驗證了一次又一次。
最終,他認命了。
“后土現,盤古隱…唉,這是因為我主修的后土大道造詣太深,打破了都天大陣的平衡,所以才不能讓盤古法相出現?”
“還是說…”
風曦閉上了嘴,跟蹲在旁邊騰蛇大眼瞪小眼。
一人,一蛇,這一刻很安靜。
他們大概猜到了真相的一角,但絕對沒有膽氣將之訴諸于口。
風曦瞅著鏡子中的迷你后土,尤其關注那眼神。
正所謂畫龍點睛…紋身的祖巫形象,卻也是有了這么一點意思。
不知道在風曦給自己紋身時,出了怎樣的差錯…這迷你后土的神韻,似乎跟真實的后土扯上了關系。
甚至于,還在反映這位祖巫對包含風曦在內的整個世界的監控情況!
迷你后土,雙眼有神采,代表著祖巫在監察洪荒,關注紀元時空變數——這樣過程,風曦作為一份子,也被包括了進去。
伏羲大圣曾經給風曦上過一堂課,關于大羅強者的全知全能,這是他們能操控洪荒的資格,是管理員的權柄!
可現在,風曦卻是在挑戰其中一位棋手的權柄!
‘洪荒三千大羅,三千棋手…彼此在制衡。’風曦在擔憂害怕,同時又感到刺激激動,‘所以縱然是管理員,有時候也會走眼,會被另外的棋手遮掩視線,不能從頭到尾將局勢盡數掌握在心中…’
‘我腦門上的這后土紋身…我能將之紋出來,且還能反映后土祖巫監察宇宙的狀況,絕對是有大羅棋手插手了!’
‘盤古法相的出現,恐怕也與之脫離不了關系…’
‘不過,這棋手似乎很小心…避免一切與后土關注同時存在的情況…’
迷你后土眼睛一發光,盤古法相便從心的消失了。
這是一點風險都不冒,哪怕一絲一毫暴露背后主使人的可能都要掐滅!
這著實是小心謹慎到了極點…畢竟,后土監察宇宙,重點關注的目標也是那些棋手,風曦這樣的一個平凡普通的小巫,能想起他的名字,偶爾用余光看一看,都是了不得了。
可即使是這樣,盤古法相也很謹慎!
‘唉…’風曦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默默無言,‘這種情況…我是稀里糊涂的就跳進了兩位大羅棋手之間的博弈了嗎?’
‘有人拿我做棋子…要算計后土大人?’
‘我是舉報呢?還是不舉報呢?’
風曦很猶豫。
一邊,是后土祖巫,這位和藹可敬、造就輪回、對風曦有“再造之恩”的女神。
一邊,是潛藏大羅,看起來見不得光、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很不成氣候。
‘不過…再怎樣見不得光,那也是大羅,還是一位敢算計后土大人的大羅。’
‘既然要算計后土大人…那么在達成他的目標之前,我應該是有用的罷?’風曦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深邃,‘一枚有用的棋子,總要適當的投資一二,而且關鍵是…’
‘下次再有人讓我喝酒死…他應該會阻擋一下?’
風曦眼珠轉動,不斷的計算得失。
對于成為別人的棋子,他其實并不抗拒。
天意殺人的兇殘冷酷,風曦已經見識到了…不管有過怎樣的夢,他都被從中驚醒。
況且,風曦不怕被人利用。
他怕的是,自己連被人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只是,巫族待我不薄,又是事關人族天地主角的位格征戰…’
‘當臥底,總覺得良心有虧…人奸吶!’
風曦盤坐在地上,愁眉苦臉,雙臂環抱,在琢磨一個雙全之策。
想著想著,他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忙不迭翻動記錄數據的書本,將一些零散的線索片段給串聯起來。
“大意了…不,這不能怪我大意,主要是腦門的位置太引人注意,忽略了其他…”
“不過,我也早應該注意到…”
‘都天大陣…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掌握其中隱秘的嗎?’
‘尤其是凝結盤古法相這一步…必然有祖巫在插手啊!’
風曦顫栗且悸動的想著,‘有祖巫在行動…要跟后土打擂臺?’
‘天啊…我千避萬避,就是要躲祖巫派系斗爭啊!’
‘現在竟然又繞回去了?!’
風曦癱倒在地上,像是一條失去了夢想的咸魚。
許久,這條咸魚一個翻身,帶著自閉的心情,投入到了修行的事業中。
不管怎樣,修為才是第一的。
百萬載時光,悄然而逝。
時光秘境的大門重新開啟,風曦從中走出。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一時覺得恍如隔世——這倒沒有。
因為,外界的變化很小。
秘境之中百萬年,外面才過去一年…一年時間,放到洪荒的時空尺度里,真的不算什么。
但風曦的實力相較一年多前,卻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點威壓擴散,氣息漣漪蕩漾,讓很多小巫敬畏與凝重。
風曦左看、右看,入目盡是一巴掌就能拍死千萬的螻蟻,這種實力的懸殊對比,讓他原本沉悶的心情愉快了很多。
“唉,高手寂寞啊!”
他搖頭晃腦的感嘆了一聲,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腳步輕快的往老巢里走。
只是,風曦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你既然感嘆寂寞無敵,那不如陪我來過幾招?”
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年輕人不知何時走來,提著一柄劍,站在風曦身側,很誠懇的發出了對戰邀請。
“哦,是赤明你啊?嗯,呃,這個…”風曦轉身,看清了來者,眼角跳動了一下,“咳咳,我修為剛突破不久,不太好跟人動手,所以你的清平劍,也不用朝我身上招呼了…我推薦牧乙、尤烈、風里希、有蟜…這些都挺合適的呀!”
“牧乙我已經砍過了。”赤明嘆了口氣,“尤烈在跟姒辛對決。”
“風里希、有蟜,被風犧聯手宓羲、青昊壓制,堵在家門口叫陣…我看這幾位掐的太狠,怕過去引火燒身…”
“所以,你就找到我這里了?”風曦臉黑。
“是的。”赤明看著風曦,很誠懇的點頭。
不過,他頭點著點著,頻率慢了下來——因為看清了風曦的臉,尤其是其額頭,那一個很辣眼…不,是很漂亮的紋身。
赤明嘴角一抽一抽,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向那里,“這這這…這怎么回事?!”
“后土大人,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風曦一臉的莊嚴鄭重,不見一絲一毫的輕佻,顯得這番話是發自肺腑。
“所以,我才會將她紋到我的額頭上,表示我對祖巫大人全心全意的尊敬和信奉!”
“這是對偶像崇拜的表現…絕沒有點滴的褻瀆之心!”
風曦大義凜然的樣子,義正言辭的話音,聽得赤明是一愣一愣的。
這位杰出的巫族精英,眼神變幻莫測,上上下下的打量風曦,仿佛是要表示——到今天,我才看清你的真面目。
然而,這般眼神的殺傷力,對風曦來說如清風拂面,不值一提。
終究,赤明敗下陣來,嘴角抽搐,感慨嘆息。
“呵!你那是崇拜她嗎?”他大袖一拂,“你那是饞她的大道…你的節操呢?”
赤明一臉的嫌棄和鄙夷,羞與風曦為伍。
——畢竟,都說人與類聚、物與群分,跟風曦這么沒節操、沒底線舔上司的巫在一起,外人異樣的眼光看過來,著實是對心理承受能力的莫大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