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送上門來的金主
冷讀術，是在商場上對各種繁雜信息的真偽進行判斷的必備素養。
即通過眼神觀察，言談舉止，舉手投足之間了解到他人的心理活動，甚至通過一些言語或者行為動作去控制對方的一種社交常用方法。
它并不是法術，卻經常比法術中的暗示術更好用。
只要是法術，就必然伴隨有法術波動，總有被高手識破的時候。
當然，這方法也經常被一些渣男拿去泡妹子。
到了夏蘭薇珞絲的這里，反倒成了鑒別渣男或渣龍謊言的常用小技巧。
就在李維懵逼中帶著小意的反問時，夏蘭薇珞絲的眼神不住閃動捕捉著他的面部細節變化，在確認對方八成兒可能真的不知情后，頓時松了口氣之余又有些小失望。
也是，按照調查情況，李維斯或者說提比利烏斯他們一伙兒人，才剛剛從幽暗地域那群卓爾的控制中‘掙脫’出來可能還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怎么可能對汲水城百年前的秘聞那么了解。
他們當中的維娜大法師倒是可能知曉一些風聞，卻有可能并不是決策層的原因并沒有將這條消息太當回事兒，而將其告知李維。
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近乎于天賦的商業敏感性。
“看來，你果然不知道呢。”
夏蘭薇珞絲端起艾黎給她倒的一杯‘茶泡水’，眼角微抽。
一向‘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她端在手中猶豫了幾個來回，終究是沒敢真的下口。
李維嘴角微抽，心說自己果然不是個合格的商人啊，看看眼前這些商場上的老油條，說起話來一個個云山霧罩的，比他在藍星時談戀愛時猜女孩子的心思還要麻煩。
同樣‘讀’出李維所想的夏蘭薇珞絲自然也不再賣關子，直言道：
“抱歉，之前對李維斯先生可能有些誤解，這么跟您說吧，我和現任的汲水城蒙面領主之一凱爾本·黑杖曾有過節。”
李維智商上自然么得問題，轉眼間就將眼下各方面的反應聯系了起來，頓時露出恍然之色笑道：
“原來是無意間將夏蘭小姐拖下了水，那還真是抱歉了，怪不得，外面那群家伙的反應比我預想當中的還要激進一些。”
只是他說道一半時突然一頓，抬起頭面露深意的看著對方問道：
“可既然有了這樣的流言，夏蘭小姐這般第一時間駕臨鄙店，豈不是反而‘坐實’了這個流言。”
夏蘭薇珞絲卻是露出有些壞壞的笑，“是啊，因為我突然發現借著這個機會打壓打壓我們這位領主的氣焰，不也是挺令人愉悅的一件事情嗎？”
李維頓時無語，心說你要是只管心情愉悅早干嘛去了。
但嘴上卻是不能那么說，在汲水城得罪誰都好，唯獨不能得罪這個汲水城首席富婆，萬一把她惹毛了全力狙擊這個計劃那也夠他喝一壺的。
于是只好試探道：“這么說來，夏蘭小姐，是打算與我們霍格工坊合作咯？”
“是的。”夏蘭薇珞絲竟是沒有絲毫避諱。
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在說，老娘今天就看上你這項目了，已經躺砧板上了，刀子也遞給你了，想怎么宰，你看著辦吧。
得到這個答案的李維頓時頭大了，有些為難道：“可我并沒有打算將凱爾本的黑杖商會往死里整啊。”
作為商人，姑且不論辦不辦得到，這么做的話委實有些作死，畢竟凱爾本不但是個成名已久的傳奇法師，更是汲水城的蒙面領主之一，老婆還是北地七姐妹之一的萊拉，身后站著汲水城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老牌貴族勢力！
這代表著對方，可是有著隨時可以掀桌子的權利和實力。
“我也沒打算將凱爾本往死里整啊，畢竟我和他之前的矛盾，可沒那些吟游詩人口中傳的那么離譜，不過是他當年追求過我，而我看不上他罷了，唯一有些惱火的是，就是這些年搶了我不少生意，但好在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沒有敢插足我的核心產業，否則他當不當的上如今的蒙面領主，還未曾可知呢。”夏蘭薇珞絲侃侃而談道。
“原來如此。”
李維稍稍松了口氣，他原本還以為對方是打算借用自己這把利刃，來解決競爭者呢。
排除掉心頭的疑惑后，不由正襟危坐的問：“那不知，夏蘭小姐，打算怎么個合作法兒呢？”
夏蘭薇珞絲微微一笑，“那就得先問問，你這次在汲水城搞的這個‘幸福來敲門’計劃，盤子搞的有多大咯？”
李維忽然覺得眼前這位夏蘭小姐在商業上的造詣，有那么點意思哈。
他自然聽的出來對方的潛臺詞：‘小子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空手套白狼！若是連你全部的計劃都不了解，怎么談合作和利益分配？而且盤子越大，我所需投入的自然越多，你的計劃也能夠最大限度的節省時間，我們這是...合則兩利啊！’
老實說，若是有夏蘭商會這么一個本土勢力愿意全力配合，他的確能省不少事兒。
但問題是...他們三天前才剛剛認識，而這個計劃對他來說，卻是足以影響到澤蘭迪亞接下來的百年發展。
若是他全盤交代下來，又和對方談崩了怎么辦？
他們之間的信任問題，缺乏維系的倚靠。
眼見李維這家伙不見兔子不撒鷹，夏蘭薇珞絲自然能夠明白他心里到底想著啥，只好退了一步道：
“要不這樣吧，李維斯先生，我有一個提議。”
“噢？”李維用眼神示意對方繼續。
“既然我們之間存在信任危機，不妨這樣吧，我們采用階段式合作。”
夏蘭薇珞絲不等李維提問，就先道：“就比如現在，你通過傾銷大量廉價商品的手段沖擊皮革作坊、鐵匠鋪等行業，就是預備后續的收購吧？
“但汲水城的這些小作坊和鐵匠鋪，保守估計在六百多家以上，其中還有一些是貴族扶植起來的，抗壓能力還是比較強的。
“你即便是將這申請單發放到12萬張，如果暫時沒有其他大魚進場的話，到手也不過是近三千災幣吧？靠著這么些資金，怕是有些小打小鬧哦。
“如果你告訴我的計劃范疇只是到此為止的話，我可以提供三萬災幣，支持你進行這些行業的市場占領和工坊并購。”
講到這里時，她對著一旁的管家塞納斯伸出手。
塞納斯則是將六枚圓潤無瑕的寶石恭敬的遞在了她的手上。
夏蘭薇珞絲將這六枚寶石自桌上推到李維的面前：“這是焦炎地獄產的無瑕寶石，我想作為維系初期信任的價碼應該是勉強足夠了。”
待那六枚足有鴿蛋大小的寶石被塞納斯拿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法師們紛紛流露出仿佛被閃瞎眼的震撼神色。
在科瑞爾大陸，為了應對大宗交易的貨幣需求，焦炎地獄產的寶石，廷特布蘭的珍珠（修羅場的一層，那里的一切都有完美的幾何外形)，還有來自雙生天堂的翡翠，往往會成為最受歡迎的存在。
其中哪怕最小的寶石大概也價值10個災幣以上，而類似眼前完美無暇的珍品，則往往可以賣到數千。
夏蘭薇珞絲拿出來的，則是最頂級的那種，一枚賣到五千災幣不在話下。
菲舍更是咽了口口水，哪怕是其中一塊寶石，怕是能讓他當初的老師和紅袍同僚們，將他賣上百次以上。
就聽見夏蘭薇珞絲繼續道：“而你計劃的后續每一步驟，如果能夠讓我心動的話，都不會低于這個價碼，現場交付，作為入場資金，不知你...意下如何？”
除了若有所思似在猶豫的李維...
全場...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