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更不用說,連義海以前完全就是從河里趟過來的,這勉強算是剛上岸,鞋早就濕透了,還沒晾干呢。
他很清楚他手下那幫人是些什么德性。
就算是在他的約束下,不會去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那些家伙的行事做派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過來的。
平時還好說,要是偶爾遇到個去鬧事的,那些家伙下手真是沒輕沒重的。
而且,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經常去逛這種娛樂場所的,那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啊,誰能保證那些人不會在他場子里干點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以前還好說,就算是有這種不開眼的,他教訓一頓,甚至打一頓,也就過去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查的嚴了。
在當前這個風口上,萬一再出點這樣的事,就算他自己不會受到牽連,可最起碼,他的場子是別想開了。
就連連義山和連之蘭,都不止一次的說他,去干點別的吧,別再經營這些娛樂場所了,就算舍不得丟掉,那也可以挑出幾個得力手下來,給他們一部分股份,讓這些手下去經營管理,他只要監督著,別讓那些手下走歪了,然后每年收點分紅,就挺好了。
騰出空來,去做點別的。
連義海自己也有點心動了,正好那會兒陳偉又找他合伙開理石廠,他便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之后,看這理石生意還不錯,是個正經生意,加上陳偉這邊也有那個想法,兩人算是一拍即合,又是開門店,又是開境外貿易公司的。
等到連義海跟著陳偉做了幾筆期貨,一下子賺了一二十個億,連義海這眼界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一二十個億啊。
他之前守著那幾十家娛樂場子,辛辛苦苦打拼十多年,掙的還不如這幾筆的零頭多。
果然還是做投資掙錢。
連義海感覺自己之前就跟個井底之蛙似的,還守著那幾個場子不舍得丟掉,現在一看,那幾個場子算啥啊?
連義海已經決定了,回去之后,就把那幾個場子都轉交給幾個得力手下,給他們一半的股份,讓他們經營管理就好了,他自己就正兒八經的做點投資。
身邊兩位投資大神,他要是再不跟著沾點光,那就真傻的無藥可救了。
這一次出去,丁洪彬也不光是帶著他看石礦,只要有合適的投資機會,丁洪彬都會去看一看,了解一下。
丁洪彬自己的產業就遍布各行各業。
名下有農場、酒莊、房產等一大批固定資產,還持有很多上市公司的股份,甚至還有一個天使投資基金,專門投資那些潛力不錯的創業公司。
偶爾也炒炒股票期貨外匯什么的。
總之,只要是有賺錢的機會,丁洪彬都不放過。
他丁大螃蟹這個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連義海這一次跟他出去,真是開了眼界了。
其實,這也是因為陳偉幫著他掙了一大筆錢,心里有底氣了。
要不然,跟著丁洪彬這個隱形富豪出去,人家跟人談的都是幾個億幾十個億的大生意,他傾家蕩產也就能湊幾個億出來,還不如人家一筆投資的零頭多,在旁邊還不知道多尷尬呢。
再加上,這一次,丁洪彬主要是帶著連義海出去看看,看的也都是連義海財力范圍之內的項目,像那種幾十億上百億的大項目,丁洪彬壓根兒就沒去看,當然,那種級別的投資項目,也不多見,可能幾年都遇不到一次合適的機會。
連義海在電話里顯得很興奮,跟陳偉說了很多這次出去的見聞。
陳偉也挺高興的,其實,要不是因為陳偉現在走不開,他也很想跟丁洪彬一起出去轉一轉。
丁洪彬是真正的投資大佬,在投資界縱橫馳騁了幾十年,鮮有敗績,他的眼光,他的經驗,都值得陳偉去學習。
兩人聊了一會兒,連義海突然又問起他跟龍創的事。
陳偉心下了然,連義海現在跟丁洪彬在一起,以丁洪彬的水平,肯定也能看出當前的形勢對陳偉他們是有利的,估計是連義海看到龍創的股價今天沒有跌下去,有些放心不下,這才問了陳偉一句。
陳偉便簡單跟連義海講了下現在的形勢,讓連義海不要擔心。
果然,連義海說,丁洪彬也說現在形勢對陳偉有利,讓他不要擔心,可他就是有點放心不下,這才多問了一句,又說如果陳偉這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跟他說,他自己手里錢雖然不多,但是丁洪彬有錢,認識的人也多,到時候,可以讓丁洪彬幫著出手,將龍創股價給他砸下去。
陳偉笑了笑,也沒多說什么,隨口答應了一聲。
股市從來都是變幻莫測的,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敢說會發生什么,哪怕他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可還是有百分之一失敗的可能。
所以,如果真到了關鍵時刻,陳偉可能還真得請丁洪彬幫忙。
當然,以丁洪彬跟他們的關系,再加上丁洪彬的眼光水平,真到了那一刻,恐怕都不用陳偉開口,丁洪彬就主動幫他了。
陳偉在打電話的時候,也沒避著連瑩瑩和覃飛。
等掛了電話,連瑩瑩先是問了下她二叔那邊怎么樣了,陳偉簡單說了下。
然后連瑩瑩又問他,是不是丁叔準備出手幫他。
陳偉說丁叔已經知道了,如果需要的話,丁叔那邊肯定會出手相助,不過現在這形勢,倒是用不著丁叔出手。
連瑩瑩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她跟陳偉兩人都沒去想丁洪彬是怎么知道他們做空龍創的。
這事不用想,肯定是連義山跟丁洪彬說的,連義山應該也是怕陳偉一個人搞不定龍創,就跟丁洪彬打了個招呼。
反正對連家來說,丁洪彬也不是外人。
連瑩瑩這邊也放下心來,至少有丁洪彬的話,她就沒必要再去找她小舅舅了。
覃飛這時也問了句:“你們說的那位丁叔,可是丁洪彬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