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條長街的那個角落,一共有著五六個賣著蕭炎畫像的攤位。
而在每一個攤位的一旁,則都是苦苦等候著幾十個買主。
全都在焦急的等待著,好似只要自己拿到了蕭炎的畫像,他們就能很快就能找到蕭炎的線索一般。
而且,
一旁路過的一些行人,在看到有賣蕭炎畫像的這些攤位之后,也都是紛紛加入了排隊購買的行列。
讓得等候購買蕭炎畫像的隊伍,越來越長。
不過是轉眼之間,等候購買蕭炎畫像的人物,都已經超過了五百人之多。
而且,
這個數量,還在快速的增長著。
由此也可見得,現如今,賣蕭炎畫像這個生意的火爆程度。
“唉,做人太優秀了,往往隨意的一舉一動,都能影響數以千萬計的生靈,真是太讓人頭疼了一些。”
楚江看到角落里販賣畫像,還有無數人排隊苦苦等候的這兩幕場景,他的眉尖,微微一挑,心頭有些感慨。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無意之間,搞火了府城的這個行業。
一張自己的畫像,還算不得很工整,竟然能賣出一兩銀子的價格。
這個價格,不可謂不高!
要知道,
一兩銀子,就夠府城里的一個普通人,至少一個月左右的各種生活開銷了。
這些畫師就今天這一天的收入,就要比他們往常幾年的收入,全部加起來,還要多上很多倍。
記得當初在藏龍城的時候,楚江用武祖林動這個假身份的時候,穿著的那一身黑衣斗篷袍子。
一夜之間,火爆全城。
藏龍城里的無數人,都去各種攤位購買這件黑衣斗篷袍子。
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穿黑衣斗篷袍子的人。
此刻,
府城內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府城各處地方,來尋找蕭炎的蹤跡。
在大街小巷當中,無數的人,手里都拿著一張蕭炎的畫像。
在認真的尋找蕭炎的線索。
每一個人都在期待著自己能找到蕭炎的線索,然后,就能拿到吳家懸賞的那價值幾百萬兩的白銀!
“不過,這般火爆的畫像生意,也注定了只有今天這一天了。”
“等我今天去過吳家,將吳青山身上的傷勢,給治療好之后,吳家尋找線索的那個懸賞,自然也就取消了,
一旦失去了那幾百萬兩白銀懸賞的誘惑,像眼前這些賣蕭炎畫像的攤位,就會在瞬間變得無人問津。”
站在原地看了片刻之后,楚江緩緩的搖了搖頭。
然后,
他邁動起腳步,向著吳家的方向,緩緩行去。
可是,
正當楚江剛剛走了兩步,還沒走出幾米遠的時候。
忽然,
有一道清冷的嗓音,便是在他的身后位置,響了起來。
在這道清冷的嗓音當中,還夾雜著些許的厭惡,和不耐煩的味道。
極為明顯,
任何聽到這道聲音的人,都能分辨出這種味道。
聽到身后突然響起的這道聲音,楚江正在行進間的腳步,也一下子就停頓了下來。
“怎么會是你?楚江!”
“呵呵,想不到你竟然一直偷偷的跟著我,竟然還煞費苦心的制造了今天的這一次巧遇,你還真是有心了。”
楚江的眉頭,立刻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的目光,在這一刻,也都是微微一凝。
而這道獨特的嗓音,也給了楚江幾分熟悉的感覺。
像這般高高在上、萬般瞧不起自己的話語,在府城里的這段時間當中,楚江也就在寥寥幾個人的口中,聽到過。
“還真是找死呀!”
雙眼微微的瞇了起來,楚江在心中喃喃自語道。
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
楚江壓下了心頭升騰而起的爆裂殺機。
緩緩的轉過了身形,
映入到楚江漆黑雙眸當中的,是一道修長纖細的身影,和一張掛滿了高高在上神情的白皙臉頰。
“沈秋云!”
看著距離自己只有幾米之遙的沈秋云,楚江實在是有些理解不了,到底是誰給的她這份強大的自信。
讓沈秋云在自己的面前,竟然敢這般說話。
而且。
在楚江的印象當中,自己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得罪過這個沈秋云,也沒有得罪過那個沈家。
相反他的父親楚天嘯,還對沈秋云的父親沈巖,有救命之恩。
這份恩情,不可謂不厚!
按照常理來說的話,沈家對自己這個救命恩人的孩子,不說要畢恭畢敬吧,但是,最起碼也應該是以禮相待吧?
可是,
從自己接觸到沈家的這段經歷來說,無論是沈夫人,還是眼前的這個沈秋云,卻是截然相反的待遇。
這讓他心中極為費解。
此刻的楚江,還不知道沈巖想讓沈秋云和他訂下婚約的事情。
因此,
他自然就搞不明白沈夫人和沈秋云這兩個人,為何會對自己這般態度。
在沈秋云的身旁,也是跟著一群衣著華貴的年輕男子。
一看就是來自于府城各個家族里面的公子哥。
在這些公子哥的身后,還帶著一些為數不少的護衛。
而這些年輕男子的目光,在觸及到那亭亭玉立的沈秋云的時候,眼瞳就會在瞬間變得炙熱無比。
視線當中,還夾雜著一抹不加掩飾的愛慕。
不過,
當這些年輕男子的目光,順著沈秋云的目光,望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楚江的時候。
頓時,
便是一股不屑嘲諷的神色,紛紛浮上了眾人的臉頰。
這些人當中的每一個人,望著楚江的目光。
都像是高高在上的審判者,在俯視著一個卑微到塵埃里的螻蟻一般。
他們臉上的那抹譏諷,根本就不屑于去掩飾。
畢竟,
他們并不覺得眼前這個楚江,有讓他們掩飾的資格。
誰會在意一個螻蟻的想法?
而在這些年輕公子哥的手里,甚至,就連沈秋云的手中,也都拿著一張畫像。
而畫像上面的人,正是楚江的那個假身份蕭炎。
看樣子沈秋云,和這些其他家族內的大少爺,也是在府城的里面,到處尋找有關蕭炎的線索。
他們都想要完成吳家的第二個懸賞,那道那筆豐厚的報酬。
“也對,
吳家的第二個懸賞,就足足價值三百多萬兩白銀,這么大的一筆銀兩,足以讓得沈家這樣的小家族瘋狂了。”
楚江看到沈秋云這些人,在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張蕭炎的畫像,他也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
然后,楚江的心頭,便是有些恍然,他們這些人是想要做什么了。
畢竟。
面對吳家的這個天價的尋人懸賞,即便是府城里面那些有著宗師境界的武者,所坐鎮的頂尖家族。
都會心動不已,也會派出人在府城當中尋找蕭炎的線索。
縱然是那些有著一流絕巔之境武者坐鎮的大家族,都會為之瘋狂。
為了能得到這個天價懸賞,這些大家族,也會發動整個家族的全部力量,去找尋蕭炎的線索。
而像沈家這種最強的武者,才不過就是二流之境武者的小家族,面對吳家的這個天價懸賞,自然也是傾巢而出。
想盡一切辦法,來尋找蕭炎的線索。
畢竟。
就算是整個沈家的全部家產加起來,也不過是只有一兩百萬兩白銀而已。
都不如這個懸賞的價值高。
可惜,
在這世間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但是你,卻不知道,我就是蕭炎!
最終,
不管你再如何的努力去尋找蕭炎的線索,你都會一無所獲,最后,就只能和吳家那天價的尋人懸賞,擦肩而過!
“不過,這沈秋云剛剛對我說什么?”
“我一直在偷偷跟著她?”
“我還煞費苦心的制造了這一次的巧遇?我還真是有心了?我能對她說一句我、草、你、嗎!”
反應過來的楚江,目光漸漸的變冷了起來。
他對這個自我感覺好到了極致的沈秋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甚至,
都起了一分殺意。
沈秋云看著眼前安靜站著的楚江。
尤其是看到楚江臉上的神色,還滿是平靜,好像對于在這里遇見自己,他沒有感到一絲一毫意外的模樣。
這就更加堅定了沈秋云心中的那個想法。
這一次在這條長街上的相遇,絕對是楚江煞費苦心制造出來的!
他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取自己的好感!
“楚江這個廢物,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呀”
“真是可惡!”
那雙清亮的眸子,微微的瞇了起來,在沈秋云的眼瞳之中,悄然之間閃過了一抹深深的厭惡之色。
她對于楚江,這個來自于偏遠小城的大少爺,一個爛泥扶不上墻、徹頭徹尾的大廢物,妄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心中已經厭煩到了極點。
在今天一大早的時候,吳家就派人將這數萬張的懸賞告示,貼滿了府城的各處地方,即便是再偏僻的小巷當中,也都貼上了告示。
如此天價的懸賞,在短短時間之內,就徹底的震撼了整個府城。
府城里面的諸多家族,在得知吳家的這個懸賞之后,全都是第一時間,就開始派人在府城里面。
找尋那個蕭炎的下落。
面對這個天價懸賞,沈家自然也不例外的加入了尋找蕭炎的隊伍。
基本上,沈家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出了,就連沈秋云這個沈家的大小姐,也親自離開沈府。
在府城里面尋找蕭炎的線索。
可是。
她沈秋云剛剛立刻沈家,才找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她就在不經意間,看到了不遠處的楚江。
然后,她立刻就在心中斷定,一定是楚江在偷偷跟著她。
畢竟。
府城這么大,占地上百里之廣,在府城之內,更是有著八千多萬人,如果不是楚江一直偷偷跟著自己的話,
怎么可能就這么恰好的在這里遇見了?
因此。
這一次的相遇,肯定是楚江故意制造出來的!
楚江這樣做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能獲取自己對他的好感!
這種小手段,真是幼稚!
可笑!
“呵呵,我原本以為帶這個楚江去羅家赴宴,讓他看到了自己的這些追求者,所擁有的強大的實力,和雄厚的背景之后。”
“這個楚江,就會主動放棄追求自己。”
“結果,卻沒有想到,
這個楚江竟然是如此的沒有自知之明,還準備對我死纏爛打,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伎倆,來獲取我的好感!”
想到這里之后,沈秋云那俏麗的臉頰,便是開始變得陰沉了起來。
就連她的目光,也變得陰冷了幾分。
在前些天的時候,沈秋云特意邀請楚江,陪她去羅家赴宴。
她就是想要讓楚江明白,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有多么大。
堪稱天壤之別!
以此來讓楚江趕緊打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癡心妄想。
原本,
在羅家的宴會之上,在羅廣成出面,威脅了楚江幾句之后,楚江黯然轉身離開了羅府的時候。
當時的沈秋云,還以為楚江已經真正的明白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所以,他已經選擇放棄追求自己了。
結果,
卻是沒有想到,這個楚江直到現在,竟然還不死心,對自己仍舊抱有妄想,又想到了巧遇這種小伎倆。
“呵呵,還真是可笑至極!”
緩緩的搖了搖頭,在沈秋云嬌嫩的唇角處,勾勒出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沈秋云最討厭的,就是用這種自以為是的小手段了。
她只欣賞如同覆滅羅家滿門的武祖林動那般,真正有強大實力的男人。
能夠配得上她沈秋云的男人。
也就只有武祖林動這般的武道天驕!
像楚江這種一無是處的大廢物,又是來自于藏龍城那個偏僻小城,如何配得上她沈秋云這般的天之驕女!
“或許,在羅廣成威脅了他之后,當時的楚江,確實害怕的決定放棄糾纏我,所以,他轉身離開了羅家。”
“但是,
因為武祖林動的橫空出世,直接將羅家滿門上下,全部誅殺。”
“因此,讓得楚江以為解除了威脅,他可以有機可乘,趁虛而入。”
“所以,楚江這才會煞費苦心的,制造了今天的這番巧遇!”
有些不屑的微微撇了撇嘴,沈秋云緩緩的吐出了一口積蓄在心頭的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