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一,不…墨塵,你剛剛到底感受到了什么?”柳眉緊緊盯著墨塵。
“黑夜、宇宙、浩瀚的云霧之中,群星璀璨。”墨塵想了想,身軀猛地一顫,他猛地抬頭,喃喃開口:“我想起來了!”
眾人驚訝,為何墨塵的反應如此大。
“在我昏迷之前,我仿佛看到了那股浩瀚力量的源泉,就在頭頂這片星空之上!”
墨塵抬頭望著那迷霧遮繞下的夜空,眼神中帶著顫栗。
他終于記起來了,他的昏迷,既不是因為身體無法承受的痛楚,也不是因為心靈所處的困境。
而是因為那浩瀚力量的神秘源泉,將足以撐爆意識的繁奧信息灌注大腦時引起的。
那股來自虛空的力量,從未想過殺死自己,而是把自己當做了容器。
只是自己的意志不足以支撐到接納那海洋一般浩瀚無盡的力量。
所以自己昏迷了。
在清醒經過短暫的適應后,他感受到了自己體內擁有的這股已經徹底結為一體的力量,但卻再也感受不到天空之上力量源泉的存在。
如果不是剛剛柳眉問起,墨塵恐怕再過五分鐘就會徹底遺忘這短暫的記憶片段。
“來自星空之上的力量么…連我都好奇了啊…”
呂蒙瞇眼看著頭頂虛空,輕笑一聲徑直走向祭壇。
“這第二次,就由我來吧。”
走進光束之中,呂蒙轉身看著眾人,盤膝而坐。
那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各位,請不要吝嗇你們的力量。”
這個欠扁的家伙!
眾人心中齊齊罵了一聲,看向墨主。
墨主點了點頭。
所有人神情肅穆,立于原地,再度向這座祭壇輸入足以呼喚星空的力量。
連接天空與大地的微弱光柱,再度泛起光輝。
兩個小時后,呂蒙身軀先是一僵,而后猛地一挺,細密的血霧從周身噴涌而出,
閉著的雙目猛地睜開。
一抹精光閃過,曾經的玩世不恭盡數消失。
這一刻鋒芒無匹!
墨塵震撼的看著眼前畫面。
何曾熟悉的一幕啊,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全身僵硬…
但是,呂蒙統領竟然睜開了眼睛。
甚至還露出了某種莫大的嘲弄?
沒錯,呂蒙的眼中清晰浮起的就是嘲弄!
忽然!
呂蒙的喉嚨開始不正常的涌動,他猛地昂起腦袋,似乎被某種莫名的力量牽引,眼神直直看向天空。
明亮的光柱中,一道更明亮的光線照下,筆直貫入呂蒙的眉心。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緩。
呂蒙的身軀定格,眼神定格,全身都定格于此狀態。
或許這便是他最滿意的狀態。
玩世不恭、桀驁不馴…
雕塑?
蠟像?
這景象對于其他人而言,帶來的沖擊是震撼的。
畢竟呂蒙的異狀完全不同于墨塵,而且除了凝固,呂蒙的身軀沒有任何崩潰的跡象。
無人知道,這一刻呂蒙的腦海深處,他“看”到了浩瀚如煙的星云。
他自然知道自己身體的異狀,只不過他不屑于去恐慌。
他只是對那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感覺很迷戀。
高處不勝寒,在這個世界孤寂的久了,連心態都會變態吧?
心中一聲嗤笑,呂蒙的意識卻猛地激靈。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如正午烈日般的光芒從天空降落,徹底籠罩自己。
一陣源自細胞內核的疼痛在身體每一個角落浮現。
但是,呂蒙可是已經晉入10星·烈風之境的人類頂峰存在!
這區區痛楚對他而言,與喝水何異?
“呂蒙統領已經定格姿態超過了6個小時!”
忠實的計時器提醒著眾人呂蒙的祭祀時間已經超過了墨塵。
7小時…
9小時…
10小時…
眾人終于開始感受到了力竭。
他們在源源不斷的吸附迷霧力量,祭壇則源源不斷的將這股力量從他們體內抽離。
縱然短時間內折損的力量很少。
但當呂蒙支撐的時間過長時,眾人終于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疲憊。
忽然,人們的眼睛亮起。
因為在第11小時到來之際,那道極亮的光束中有著斑斕的色彩浮起,如迅雷、如疾電,照亮夜空而下。
也就在這一刻,呂蒙的體內傳出了骨骼爆裂的聲音,猶如銹蝕機器第一次啟動時強行摧毀阻隔的瞬間。
“我…恐怕…會死啊!”
雕塑一般的呂蒙動了,嘴角、鼻孔、眼眶、雙耳同時有血液流出。
在那滾滾的斑斕電光沒入身軀一秒之后,他的右臂狠狠掄出,重重砸于自身胸口。
整個人發出一聲悶哼,從光束中倒飛出去。
劇烈震蕩。
狂暴的氣流四下逸散。
天空中剛剛的斑斕電光好似從未出現過。
依舊是原有的平靜淡藍。
“呂蒙!”柳眉一個箭步閃到身旁,準備伸手拉起。
“不要、碰我!”
呂蒙咳出了一口黑紫色的鮮血,昂起腦袋大聲喊道。
柳眉素手猛然懸停。
“嘿,差點就掛了。”
呂蒙笑了一聲,砰的一聲后腦著地,徹底暈死過去。
“第一樓?”
“好大的口氣。”
林之道瞇起眼睛。
雖然他非常認可東升之城的富庶程度,完全可以稱之為穹頂區富人的聚合體。
但是他卻依然對這老子天下第一的牌匾感到不爽。
旁邊的幾位尚南代表團代表聽到這句話,卻裝作不知道,生怕這些話傳出來有什么不妥。
男的穿著休閑款修身西裝的陸澤,眼神淡然的走過。
“和死物較真毫無意義。”
眾人聽了,心中覺得陸澤說的果然有道理,而且最關鍵是林之道這個小子只聽陸澤的話啊。
這不,低頭老老實實的跟著走進去了么?
“當然,如果你喜歡,將來我送你一塊。”
林之道愣住,抬頭看著陸澤,“真的?”
他確實很稀罕這塊牌匾,最關鍵的是他沒說啊,剛剛的語氣也只是諷刺。
老大怎么看出來的?
他心里甚至惦記著有朝一日能夠在自家底牌掛一塊這樣的牌匾,寫上第一帥!
請原諒少年的夢,就是這么簡單淳樸。
陸澤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可是要做大事的男人,怎么會執著于一塊牌匾。”
林之道囁喏道:“我…”
“自然是真的。”
陸澤嘴角咧起一抹弧度,負手走入。
“尚南代表入場!”
一聲高唱,很快便被淹沒在人聲鼎沸之中。
不過,第一樓上下,卻同時有十數道目光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