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個鏡頭捕捉到的畫面,甚至還組成了流光特效。
連同陸澤在內的三十人在畫面中都出現了短暫的定格特寫。
視頻畫面構景、布局,焦距的遠近調節,甚至連每個人的表情變化都卡在音樂的節拍上…
“第一次玩十六線并聯,我感覺保持較長一段時間的的二十四線應該沒問題。”
田禾笑呵呵的放下手里的“吉他”。
二十九人的眼神此刻充斥的只有敬佩。
除去對田禾本人的,還有對陸澤的。
頭兒這是從哪里找的人才啊!
“田兄弟,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的眼睛。”
“沒說的,替你擋子彈的算我榮丑一個。”榮丑拍著胸脯說道。
“厲害!”
“咿呀!”
一道奶聲奶氣的打氣聲混在這群粗獷的聲音里,顯得異常突兀。
眾人視線隨之望去。
一只巴掌大的藍色小毛球帶著Q彈的感覺跳到陸澤肩膀上,或許是因為剛剛“著陸”的原因,身子還一顫一顫的帶著動感。
布吉布吉。
兩只超萌的大眼睛眨了眨,法老看了看二十九人…不,是三十人的視線。
它瞪大眼睛,似乎這才發現自己出現的地點有些不對。
法老毫不墜氣勢的與眾人對視,而后先是像個男子漢一樣挺起胸膛,身軀略微膨脹了一些,看上去威猛十足。
而后它不動聲色的向著側面挪了挪。
法老又看了看眾人。
大家似乎除了呆滯沒有其他表情。
于是法老又挪了挪。
布吉。
一只小爪子從絨毛里伸出來,輕輕勾住陸澤的衣領。
法老瞬間緊張的貼在陸澤脖頸側面,仿佛誕生了無窮的底氣,整個獸的氣勢都變了。
兇巴巴的瞪著眾人。
“咿呀!”
法老發出了嚴厲的警告。
噼啪…
陸澤眨了眨眼,脖頸過電的感覺真的不太舒服。
“自家寵物,讓大家見笑了。”
陸澤笑呵呵的說道,一把將法老抓了下來,然后在三十個老爺們看呆的眼神中給這個小家伙撓肚皮。
“咿…呀。”
法老的身軀開始液化。
“法老,給大家打個招呼。”
“咿…”
法老有氣無力的舉了舉小爪爪。
所以別人是擼貓,自家隊長是擼球?
“這是迷霧生物?!”
崔兆脫口而出。
“嗯。”
眾人眼中的敬佩已經如高山仰止。
也就是陸上校能把這種連聽都沒聽過的珍稀物種當做寵物。
顛簸感再度傳來。
主駕駛員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出。
“飛機將在三分鐘后降落海面,請所有人做好準備。”
陸澤終于從座位站起,輕輕整了整自己那身筆挺的軍裝,隨意張開右手。
掛在身側武器架上的六棱八角唐刀斷王侯旋轉著落入掌心。
握緊。
陸澤一人當先站在機艙最尾部,回頭笑道:“準備開工。”
“是!”
眾人士氣如虹。
崔兆、榮丑等實力最強的十人直接激活大秦士機甲。
剩下十九人按照分工穿戴征服者系列單兵戰甲。
這是尚南基地專門設計的適合小規模、輕量化作戰裝甲。
按照崔兆的作戰計劃,征服者戰甲將被應用于前半段行程。
等到切換泅渡模式后才開始全員著裝蔚藍系列戰甲。
周圍瞬間忙碌,田禾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的大腦有些短路。
剛剛那把黑刀是怎么進入陸澤手里的?
難道這個畫面不違和的嗎?
稍等,容他理一下思路。
首先,可以排除是畫面倒放。
其次,可以排除刀和手指間有線連結。
那么真相只有一個…
田禾眨了眨眼,默默抱起了吉他。
這其中肯定有很多誤會。
不到兩分鐘,全員整裝待發。
陸澤站在最前,十臺大秦士狂騎機甲依次列后,連同田禾在內的二十人分散最后。
還包括兩輛載慢物資的兩棲戰車。
這是標準的鋒矢陣。
舷窗外,海平線正在無限拉近。
重型運輸機下方開始自然伸縮出水上降落裝置。
灰暗的天幕下。
重型運輸機龐大的身軀帶著強勁的氣勢瞬間扎入海洋,撞起數十米高的巨浪。
陰沉的迷霧中,一雙雙或幽綠或幽黃的眼睛亮起。
甚至在那不算清澈的海洋之中,都有幽幽的紅色亮起。
只是無處不在的迷霧,極大程度削減了視野,縱然盡在咫尺也難以第一時間察覺。
不同于半個世紀前的秀美風景,現在的北部海域處處殺機。
這里已然成為了迷霧海獸的棲息地,成為了真正的人類禁絕之地。
對于它們來說,這架帶著機械文明氣息的運輸機,毫無疑問是入侵者。
“一切好運。”
江南戰區的駕駛員扭過頭,對著尚南基地的部隊豎起大拇指。
“承你吉言。”
陸澤微笑,在艙門重重放下的一瞬間,左手拇指抵出刀鋒。
凜冽刀光剎那綻放身前。
一條體長兩米身體呈梭形的黑色箭魚無聲無息在陸澤眼前被一分為二。
誰都沒有料到,他們剛一降落,這片海域就送上如此蘊藏殺機的一份大禮。
身長兩米的鐵皮箭魚,這可是足足有著4星威脅的迷霧海獸,全速撞擊時,可以輕易洞穿小型艦艇側部裝甲。
若是人類,這堪比導彈的一次沖擊,足以將人體組織輕易撕碎。
若是構裝機甲,除去擁有卓越防御的狂騎機甲,其余機甲在猝不及防之下恐怕也要遭受重創。
這次偷襲和腹艙開啟的時機完美融合在一起,甚至沒有一絲征兆。
但是陸澤卻仿佛對這一切,仿佛未卜先知一般。
“走吧。”
淡淡一聲傳來。
刀不染血,無聲歸鞘。
陸澤向前隨意踏出一步。
無聲的氣流自腳底逸散而出,涌動的波浪竟在一瞬間詭異平靜下來。
田禾捂住心臟,看著陸澤就這樣踩著海面,一人當先,徑直走出。
擎著長戟的大秦士機甲的背后引擎推力,迎風破浪沖出。
狂猛的兩棲戰車扎入海洋,咆哮前進。
誰能告訴寶寶,我來虹山島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田禾穿著帥氣的飛羽十字甲,麻木的抱著“吉他”控制臺,坐在兩棲戰車上,迎接著那撲面而來的、略帶咸味的潮濕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