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剛者易折,善柔者不敗。”
兩人相識之日起,陸澤除了將星源識海運行之術傳授給了葦,還有這樣一句話。
也正是從那時起,葦所展露出的鋒芒便隱去大半。
如此看來,陸澤認為與天博弈的這一步棋,自己的勝率已過半數。
至于剩下的概率,就由葦去補足吧。
蒼天落子,當信己不信命。
林楚君是個聰明的女人,聽到回答后僅僅出現了一閃而過的失態,而后便繼續談笑如常。
陸澤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出現半分波動。
倒是坐在后排的梁博,發出急促的呼吸聲,到現在為止他都感覺這一切不真實。
陸澤不是前兩天還跟他借錢么?
現在就坐賓利了!
還有小秘了!
等等,他還是戰王。
梁博突然神奇的安靜下來,他撓了撓下巴,感覺自己最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東西?
“博哥。”陸澤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叫出了那個熟悉的稱呼。
“嗯?”梁博努力睜開被揍腫的眼睛。
“你渴望力量嗎?”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不!…渴望是不可能的!”梁博猛地一咬舌頭,連忙將這個彎給拐回來,剛剛那一瞬間他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竟然是34D!
梁博,你太下賤了!
“你想變強么?”陸澤再問。
“當然!下次再碰到那個孫子,我一定打到他親媽都不認識!”梁博現在想起那個曲志遠,就恨不得再沖上去對那張狗臉踩兩腳,喝到胃出血真是便宜他了。
“好,假期我會為你量身定制兩個訓練計劃。”
“夠兄弟!”梁博樂呵呵的說道,心里那叫個美滋滋。
果然還是自家兄弟親,張口就是兩個計劃,這一看就是用心思量過的。
“哪兩個計劃?”
“速度訓練計劃和防御訓練計劃。”陸澤認真的說道。
梁博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他低頭掰起手指,數出兩個數,“阿澤,為什么沒有攻擊訓練計劃?”
“那個不適合你。”陸澤說到這話時臉色也不由有些古怪。
就這瘋狗一樣的搏命打法。
在沒有自保之力之前教給梁博攻擊手段,完全就是送死流狂戰士的開局。
迷霧巨獸的攻擊手段層出不窮,能夠活下來的絕不是攻擊手段最強的人。
“好吧,我學。”
梁博舉手投降。
能跑能抗,為何不學?
“這是法老的小窩。”
“這是按照你要求給它買的食物。”
“這是它的小衣服,帶彈性的,我還買了幾件泳裝,不是我的,是它的!”
“這是磨牙棒…你這是什么眼神,萬一需要呢!”
“還有六頂小花帽,專門搭配它頭頂那個蛋殼的。”
“營養液、奶棒、鈣片、維生素片…”
林楚君沒有將這扎眼的賓利慕尚開到陸澤家門口,而是按照陸澤要求停到了一處站臺附近。
于是,剛剛下車的梁博扭頭就看到了這一幕,這位身家豐厚到沒邊的白富美正帶著開心的笑容,將一包包禮物掛在陸澤身上。
而且他第一次發現,這2073款的慕尚后備箱竟然如此之大!
鑒于林楚君師出有名,陸澤竟真的沒想好拒絕的理由,而且小波球也確實需要一些東西。
只是這女人給的太多了,而且完全樂在其中的樣子…
陸澤一邊下意識的接過袋子,一邊仔細思索,這女人是什么時候失去對自己畏懼的?
“不用給了。”陸澤想了想果斷拒絕。
“快搬完了。”林楚君踮起腳將一個手提袋掛在那個木制小窩的頂部,然后繼續美滋滋的回身翻騰。
“我說不用給了!”陸澤嘗試著加重了一次語氣,他需要再次確認這個女人的畏懼底線。
林楚君猛然呆住,盯著陸澤,眼圈霎時紅了。
“你兇我。”一雙美眸中浮起氤氳。
“…你繼續。”陸澤放棄了溝通。
oh,這該死的酸臭氣息!
梁博悲憤的收回目光,看到旁邊依然怔怔出神的陸銘,連忙一把將這位弟弟給攬過來,瞇起腫脹的眼睛壓低聲音說道:“你還小,不要多看,我跟你講女人都有毒。”
“博哥,我…”
“我是過來人,這點你親哥都沒我有經驗,相信我。”
于是,始終想解釋自己其實是想過去幫忙的陸銘,被強行按到了一邊。
最終,戀戀不舍交代完一切的林楚君在放下最后一盒鮮牛奶后,突然想起面前這人是自家老板。
而且是剛剛從地下拳場回來的老板。
林楚君眨了眨眼,看著臉都快被蓋住的陸澤,雖然有些畏懼,但還是想笑。
于是,她真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嬌俏的臉蛋上綻放出紅暈。
然后第一次破天荒的沒有和陸澤說太多話,轉身連忙開車跑了。
陸澤并不知道,這一刻的林楚君心慌如小鹿亂撞。
因為在看到陸澤那溫和的眼神后,某個瞬間林楚君突然有種莫名的溫馨感,甚至內心出現一種想要將唇印印在那個男人臉頰的沖動。
這種在她人生中從未出現過的感覺,甚至比曾經被陸澤掐住脖頸近乎窒息的那一刻還要讓她心顫。
所以,林楚君慌亂的開車跑了。
至于梁博,則一臉不舍的揮揮手,獨自打車去了醫院。
他可是有著尚南市第五醫院的vip權限,要是不處理一下這張豬頭臉就回家,估計他是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夏日的午后,帶著蒸騰的炎熱。
陸澤單手托著一米多高的大小包裝,脖頸上還掛著好幾個袋子,和弟弟兩人向著家里走去。
“哥,楚君姐人真的很好。”
“嗯,確實很好。”
想起剛剛一瞬間,林楚君慌亂避開視線的樣子,陸澤不由有些好笑。
這可真的不像那名身居高位的林氏之花。
“今天的出行,你學到了什么?”陸澤忽然問了陸銘一句。
陸銘思索片刻,腦海中重現自己看到每一幀畫面。
第一眼看去原本捅破天的事情,竟然消弭于無形。
本能作為對方倚仗的炎黃軍、戰斗協會、炎黃戰盟,全都緘默了。
所以陸銘慎重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規則崩壞之時,唯有力量才是一個人真正的立世所在。這就是哥哥你想要告訴我的么?”
“不對。”
陸澤的回答卻出乎了陸銘的意料,緊接著輕輕說出一個他從未想到過的回答。
“是除惡務盡。”
當天晚上,陸銘跛腳治愈的消息,成為了這個溫馨家庭的最大驚喜。
李詩薇哭成了淚人。
陸宗光也紅了眼圈。
當這個小小家庭沉浸在歡聲笑語時,來自遙遠的燕都。
一行人已經抵達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