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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敢愛敢狠,紅顏凄涼命

  半生浮名隨逝水,紅顏枯骨終成灰。

  妖嬈絕代,終抵不過作死。

  瞅見懸空的絕代妖嬈,沁園中的才俊們,眼珠子瞪大,神情一致的呆滯、木訥。

  血子妃。

  多嬌艷、多絕色。

  風情獨特。

  實屬少見。

  居然直接捏死,眼都不眨一下,這…這狠的過分了呀。

  拋開這副嬌好的紅顏骨。

  單單海龍王世子妃,更是不簡單。

  說殺就殺。

  當真不怕落星海?!

  外面沖進來的一中年,也僵于原地,死死盯著垂落的嬌軀,臉色呆愕。

  陳初見毫無波瀾,將血子妃扔在地上,才看向中年。

  中年是沁園主人。

  同時也是段素素的手下。

  片刻才回神。

  見事無轉機。

  他連忙遣散沁園中的才俊客人,然后才走向陳初見,拱手一拜道:“秦王,血子妃乃是血原古血家族之女,非嬌縱跋扈之輩,素有聲名,此番…”

  “好了。”

  陳初見揮斷,滿不在乎道:“你先退下吧。”

  中年面露苦笑。

  這位血子妃這般無端作死挑釁,必是一心尋死,若沒蹊蹺,打死他都不信,只怕是有人要算計這位秦王。

  難道這位秦王就沒看出來?!

  不過事關海龍王世子妃,他也沒大意,被遣退時,立即前去告知素素公主,因他感覺,事情很不妙,若波及公主,那就麻煩了。

  “荊軻。”

  待中年離開后,陳初見對荊軻吩咐道:“查查那位王世子,把朕想要的,帶回來。”

  荊軻閃身,帶著元神三重男子的尸體消失。

  陳初見坐下,翹起二郎腿。

  安以荷守在一邊,斟酒。

  凝視著地上的女人。

  許久。

  血子妃‘咳咳’幾聲,下意識伸手,揉了揉玉頸,而在此時,一只腳尖挑起她的下巴,等她回神時,一張平靜的臉,映入她的眼席。

  “怎么…!”

  她臉色微變。

  轉眸查探四周,人去園空,只剩下她、陳初見、安以荷三人。

  她,沒死!

  “海龍王早有反叛之心,海龍世子深入晉河,應當收斂性子,少生事端,才能顧全大局,而不是縱容世子妃,嬌縱跋扈。”

  陳初見端起酒杯,慢條斯理道:“那位世子能被派到晉河,也非目光短淺之輩,絕不會娶一個撒潑驕橫之女為世子妃。”

  “說說吧,挑釁我的目的是什么?!”

  血子妃神色遽變,死死盯著陳初見。

  隨即突然抹掉陳初見的腳尖,站起身,準備拔劍自殺。

  她被禁錮。

  安以荷趁機將劍摘掉,站于一邊,盯著血子妃。

  細細回想。

  此女的確故意來找茬的。

  平白無故。

  諷刺、羞辱、襲殺安以荷等,處處挑陳初見的怒點,安以荷都察覺到一點名堂。

  更何況是陳初見。

  “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本世子妃必報復你,讓你生不如死。”

  血子妃威脅、激將。

  見不說,陳初見將手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才轉向一心赴死的血子妃:“是那位世子指使你來的,想用你的死,算計于我,達到他反叛的目的吧。”

  血子妃眼眸微閃。

  很心驚。

  這男人好可怕,連這事都能反應過來。

  不過,她壓下起伏心緒。

  不答話。

  “你很愛他。”

  手搭在桌上,五指有節奏敲擊著,陳初見轉一個話題道:“但他一點都不愛你。”

  “你胡說。”

  血子妃被戳中要點,當即反駁呵斥。

  陳初見沒惱,不急不緩道:“倘若愛你,又怎舍得讓你去死,而且還是為完成算計而死,愛你的人,絕不會如此。”

  血子妃身體輕顫,咬牙反擊道:“你少用這些來刺激我。”

  “打個賭。”

  陳初見淡笑。

  血子妃死死盯著陳初見的臉,很平靜,談笑風生間,從容至極。

  原本她不想多說。

  畢竟,話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綻。

  但觸及到她的要害,她猶豫須臾,忍不住哼道:“你想賭什么?”

  “倘若,你愛的那位世子,得知你死訊后,能為你流一滴淚,為你的死而惱怒分毫,我滿足你的要求,賜你一死。”

  “倘若他知曉你的死訊,無動于衷,亦或是欣喜歡笑,那你得滿足我一個條件。”

  陳初見徐徐道。

  “你會后悔!”

  血子妃毫不猶豫點頭,仿佛很自信,拭目以待。

  內城。

  某園居。

  某位從沁園出去的才俊,疾步沖入,直奔園居荷池邊的一亭子。

  亭中。

  兩人正在下棋。

  “王世子。”

  那位俊才躬身拱手朝弈棋的青年一拜。

  青年器宇軒昂,沉穩如松,不答一言,倒是旁邊的血原古血家族掌事人血墨,頗為在意,問道:“人死了?!”

  “兩人都死了。”

  那位才俊道:“親眼所見,陳初見手下將世子妃的護道人擊殺,而陳初見親手捏死了…世子妃。”

  語落。

  微瞥厲云霄一眼。

  但見厲云霄無動于衷。

  心頭倒是佩服這種狠,連自己的女人都舍得拿來算計,這位海龍王世子真不是一般人。

  “知道了,退下吧。”

  血墨眼閃欣喜,遣退。

  那位才俊拱手,然后轉身。

  霎時!

  一股血光陡閃,從他后腦勺擊穿,從眉心飛出,當場擊殺,倒在地上。

  血墨收手。

  轉向厲云霄。

  厲云霄笑道:“不用看我,就看你古血家舍不舍得?!”

  “舍得,又怎么舍不得。”

  血墨哈哈大笑。

  內心別提多暢快。

  只怕這位世子都無法體會,那種猶如大山卸于肩的如釋負重。

  隨即。

  血墨落一子入棋盤,內藏隱憂的問道:“世子殿下就不心疼?!”

  “從未動心,又何談心疼,且欲成大事者,該舍便舍,有舍才有得。”

  厲云霄無所謂的笑道:“她終究不過一顆棋子,于本世子而言,可有可無,她的死,能幫本世子找借口阻那位皇主削兵權,死得其所。”

  語落。

  厲云霄也落一子。

  血墨眸光微閃,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安排人,把聲勢鬧大一點。”

  厲云霄安排道:“讓晉河的人都知曉,他陳初見,殺了本世子的女人,大逆不道,只有這樣,本世子才有充足理由逼迫段皇主殺人。”

  對厲云霄的計劃,血墨是清楚的。

  此次皇宴,皇室會削落星海兵權。

  故而,落星海一方,必然要想法拖延,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另外的事向皇室施壓,轉移注意力。

  如今最直接而有效的,就是與某位門閥、王族結怨后,逼迫段皇室下手解決,若不下手,那落星海絕不交兵權。

  倘若段皇室對其下手,勢必拼殺。

  不管最終結果如何,都能拖住段皇室,甚至,直接一點,落星海介入其中。

  當然,若是雙方聯合對付落星海。

  那正合了落星海的意。

  反了!

  但血墨擔憂一點,問道:“陳初見的份量夠不夠拖住段皇室?!”

  原本是想找王族。

  亦或是門閥。

  但厲云霄改變主意,將目標鎖定陳初見。

  厲云霄笑道:“本世子調查過了,陳初見身后有一股龐大的勢力,甚至有通天境鎮守,份量足夠。”

  “而且,本世子看中的,遠不是其份量,而是他的兇狠。”

  “屠滅三世家。”

  “殺玄金軍。”

  “殺許家人。”

  “殺風嘯云之子。”

  “足可見了,他是個狠人,下手不留情,不好惹呀,段皇室敢脅迫他,他都能咬一口。”

  “所以,沒有誰,有他合適。”

  聽了厲云霄的話,血魔也是目光一亮,問道:“什么時候動手?!”

  “先讓人造勢吧,越大越好,要逼得本世子不得不請段皇主下旨意擊殺陳初見,屆時,皇宴上,本世子才能掌握主動權,以其逼迫。”

  厲云霄講述。

  同時棋盤上,一推二十四手,將血墨殺得片甲不留。

  血魔反而滿臉笑容,道:“世子殿下深謀遠慮,血魔佩服,古血家族必誓死追隨落星海。”

  沁園。

  從凌晨。

  到中午。

  沒人來,很安靜。

  安以荷收拾下,煮了點粥。

  雖不及玉漱的百花粥。

  但也用心。

  那位世子妃硬氣,不吃一點,仿佛要把自己活生生餓死。

  時間越久,她越是得意笑了。

  而這時。

  荊軻已回來。

  陳初見端著粥,走下樓。

  樓上。

  柵欄處,安以荷倚欄而望。

  血子妃笑容一斂,死死盯著荊軻。

  荊軻將一枚玉晶遞給陳初見,才道:“他們是想借陛下殺死世子妃一事,脅迫段皇主殺死陛下,讓陛下拖住段皇主,從而阻礙收兵權一事。”

  乍一聽,血子妃如遭晴天霹靂,身軀猛一震。

  死死盯著玉晶。

  陳初見查探玉晶后,嘴角一勾,看向那位硬氣的世子妃,道:“一起看看吧。”

  意念注入。

  玉晶的畫面,逐一呈現。

  赫然是亭子中談笑風生的王世子與那位血魔掌事人。

  血子妃死死盯著,也聽著,那談笑間的話語,字字誅心。

  如一柄柄冷刀,劈在她心口,讓她難受,身軀都在顫抖。

  雙拳緊拽。

  許久。

  許久。

  “哈哈哈!”

  突然間。

  血子妃放聲狂笑。

  眼淚婆娑。

  “從未動心,又何談心疼。”

  “不過一顆棋子。”

  “可有可無。”

  “厲云霄,我還以為,我在你心中不可替代,甚至都為你的霸業而死,你就如此狼心狗肺嗎。”

  血子妃眼圈發紅,猛俯在桌上大哭。

  陳初見無動于衷。

  凝視著畫面。

  “算計到了我頭上。”

  陳初見手拂過,將玉晶收起,負手上樓,荊軻隱去。

  沁園只剩下血子妃一人哭。

  沒誰憐憫。

  趴在桌上,從下午到傍晚。

  某一刻。

  她才起身,抹去淚痕,走上樓,不敲門,直接闖進陳初見的房間。

  安以荷沒在。

  血子妃眼閃瘋狂,走進陳初見,張嘴就問:“想不想得到我?!”

  “想用我來報復他。”

  陳初見語氣漠然道:“就你!被扔在地上,沒人要的棋子,你認為朕還有興趣從地上撿起,再放入棋盤,得到你,你算什么東西。”

  血子妃嘲笑道:“你們男人真虛偽,無非是擔憂我是否完整罷了,我告訴你,我血子妃是完整的,他厲云霄連根指頭都沒碰,現在,你該滿意了吧。”

  “滾出去。”

  陳初見喊道。

  血子妃卻沒有,瘋癲一般笑道:“陳初見,我不要求做你的女人,就做你的侍妾,最低賤的侍妾,永生永世效忠你,臣服你,你想怎么,就怎樣,任你所為。”

  “厲云霄要殺你,要算計你,置你于死地,你就不想報復他嗎,我可是他的女人,將他女人玩弄鼓掌之間,不是很痛快嗎。”

  陳初見:“…”

  真瘋!

  這女人發狠,狠得可怕,破罐子破摔,不留一點余地。

  不過。

  這女人的確是關鍵。

  皇宴上,這女人若撕開厲云霄的臉,直接將落星海逼反,與段皇室對立,神晉就徹底亂了,屆時,將落星海與段皇室的底牌全曝光消耗,大秦可趁亂而起。

  與此同時,血子妃又語出驚人的吐出一個秘密:“另外,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血子妃,掌握血原古血家族的命脈血契,但凡是古血家族的人,可都受我控制,得到我,你就能獲得一個強大的古血家族。”

  “那位王世子可能不知曉,他之所以能獲得古血家族的支撐,完全是因我,哈哈哈,你說諷不諷刺,他竟然對我不屑。”

  血契?

  陳初見好奇,倒是頭一次聽。

  “血契,是血脈契約。”

  血子妃道:“血契,是古血家族一位老祖,看透這家族的冷血,從而以秘法與血脈結合,形成血契奴役整個家族,這血契一直留存,落在我身上。”

  “這是古血家族的禁忌秘密。”

  說著,血子妃突然凄慘一笑:“因此,表面上,古血家族都尊我,其實暗地里,一個個都盼望著我死,那背后的眼神,充滿惡毒、怨恨,讓我害怕、恐懼,連我祖輩、父輩、兄弟姐妹,表面上愛護我,心頭都恨不得我死。”

  “我受夠了,我想結束這一切。”

  “于是,那位王世子要我犧牲,成全他,我毫不猶豫答應了。”

  “我以為我死,便能解脫一切。”

  “沒想到…哈哈哈,我死了,他們卻開心,憑什么?他想讓我死,古血家想讓我死,我偏不讓他們得逞。”

  血子妃解開衣帶,當即抱著陳初見,笑道:“我愿將整個古血家族給你,讓他們給你做牛做馬,成為你的奴隸,你就幫幫我,幫我一次。”

  說著。

  在陳初見身上一通狂親。

  她要的是,在皇宴上,看那位王世子的難堪,憤怒,羞恥。

  她要告訴那位王世子,你碰都沒碰過的女人,此刻全身交給陳初見,并且,日后高貴的世子妃,將是陳初見的侍妾,最低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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