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中。
突然陷入寂靜中。
妖皇、女帝都凝視那口劍,直穿鶴毅的心口。
劍尖透過,抹上一層鮮血,血流順著劍體匯聚,兩三滴滴落在地。
鶴毅心痛。
痛得臉都在抽搐。
單一普通的劍,完全殺不死他。
可,這口劍中,夾帶著一種可怕的法紋,斷他生機,抹除他的意志,讓他滿眸恨意、絕望。
自始至終。
有妖皇在。
都讓他認為,一切都由他們掌控,生殺大權,是掌握于他們手。
故而,他壓根都沒想到,陳初見會出手,敢對他拔劍而殺。
出劍毫無征兆。
他沒防備。
且,出劍真的太快,快得他都沒察覺殺伐。
不然,身為金丹二重,擁有超強天賦的他,能輕松接下。
“你…!”
正張嘴時,陳初見拔劍,瞬間割喉。
鶴毅一字戛然而止。
“轟隆!”
酒樓,陡然崩碎為碎片,是被一股恐怖絕世的氣息擊毀的。
方圓十里,城民被壓跪于地,驚恐顫抖。
荊軻懸浮于空。
死死鎖下面,準備伺機而動。
妖皇震怒,將酒樓數里虛空都禁封,仿佛,他誓殺陳初見,誰來也救不了。
在他面前,也敢殺人,陳初見,在挑釁他。
小小王朝皇帝,膽子真大。
“父皇!”
女帝出聲,蓋過這氣勢壓迫,阻攔妖皇的雷霆手段,突然提醒道:“我現在是大秦皇妃!”
嗯?!
絕世氣勢陡然一滯。
妖皇錯愕,轉眸死死盯著自己女兒,仿佛聽錯了一般。
女帝沒什么情緒波動,只是看一眼死去的鶴毅,又凝視仍舊氣定神閑的陳初見,嘴角微微斜出一抹角度。
陳初見,夠霸道、霸氣。
也夠狠。
她對妖皇道:“讓我來處理吧。”
妖皇瞇起眼睛,收回氣勢。
女帝道:“鶴毅,是我未婚夫,也是十萬大山鶴族少主,原本我還愁著怎么解決,如今卻被你殺了,背負了一大仇敵,那么,你滅我國的恩怨勾銷。”
陳初見將斬仙劍歸鞘,靜等下文。
“但皇宮之事,卻消不了。”
“未來三年內,我會用一切辦法解毒丹,然后,繼任妖皇之位,你我再決戰一次,看看誰為雄?!”
“你要輸了,大秦一國全滅,你臣服于我,為我當牛做馬,任我殺剮。”
“若我輸了,成你的皇妃,任你殺剮,并答應你的要求。”
女帝沒用‘朕’,是因為她爭霸敗給了陳初見,但她卻是十萬大山的公主,還能再來,她抓著斬仙劍,凝視著陳初見的眼眸,字字清晰道:“此劍為聘禮,你敢不敢接受挑戰?!”
陳初見很霸道。
敢砍她。
敢在皇椅上睡她。
敢殺鶴毅。
敢無視他父皇,無視十萬大山。
驕傲、自信、威嚴。
她的爭霸好勝心,也被挑起了,失了東陵,她有十萬大山。
她想借助十萬大山贏回來,想碾碎陳初見的驕傲、自信、威嚴。
特別是那張平靜的臉,她看不爽,真的很想讓它動容,生出其他的情緒,比如震撼、吃驚、驚恐、崇拜…
她想征服!
徹底擊潰陳初見。
而十萬大山足夠她征服陳初見。
屆時,她也要劍挑陳初見的下巴,告訴他:你敗了!
“沒問題。”
陳初見爽快答應了,道:“這柄斬仙劍,乃是上古靈器,當聘禮,也虧不得你。”
嗯?!
女帝、妖皇都眼眸一凝。
上古靈器?!
是接近道器的絕世靈兵呀。
妖皇不信,拿起女帝手上的斬仙劍,抽出一看,又一次動容。
隨即看向陳初見。
多了幾分好奇,這種重寶,帝朝都可能來搶,就如此舍得?!
“好!”
女帝也意外,知曉此寶的貴重,片刻道:“為了不吃你的虧,我送你龍戰馬。”
“順便幫朕將鶴族滅掉,最好斬草除根,一點渣都別剩。”
陳初見說道。
殺了妖異青年,雖知曉身份不凡,但對方明顯不想放過他,那他先下手為強。
而且,這家伙還要娶陵未雪。
這可是他睡過的女人。
人是自私的。
他也不例外。
殺了,即便是鶴族少主,他也沒一點后悔。
妖皇、女帝凝視陳初見,為帝的,真的是一個比一個狠。
女帝道:“我不會動,但會幫你攔住鶴族報復,三年。”
陳初見沉默,片刻后,看向妖皇,相比來說,話語權大的,還是這位。
妖皇氣勢徹底收入身體 于他而言,轉身一掌,就能滅了大秦,殺了陳初見。
但,自己女兒想走爭霸一途,那他自然如愿。
而且,最重要的是,十萬大山,連神晉皇朝都不敢伸手,大秦王朝于他眼中,不過是隨便派點大妖,就能滅了的存在。
這賭,在他看來,也不過是鬧劇罷了。
但即便是鬧劇,能平了自己女兒心中的執念,于他而言,三年算不得什么。
而且。
還有一點,凌太虛與他見過一面,很看重陳初見,甚至特意囑托過,關注陳初見。
若沒這層關系,現身一刻,他就殺掉陳初見了。
“既然本皇的女兒喜歡,那本皇自然如愿,但本皇想問你一個問題。”妖皇想起什么,盯著陳初見的眼睛,問道:“蠻夷國的事,真是你做的?!”
陳初見撒沒撒謊,眼神能看出來。
“是。”
陳初見肯定吐出一字,令妖皇瞳孔一凝。
然后。
突然地。
妖皇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卷起女帝消失不見。
“龍戰馬在郊陵。”
虛空傳來女帝的聲音。
“想征服朕,拭目以待。”
女帝的性格,與他是類似的,霸道、狠,卻比他拿得起,放得下,至少皇椅上那事后,她什么都沒說。
有道是,被傷過的女人,報復是最可怕的。
若他真被打敗了。
估計這位女帝,怕比他做的更狠,更絕。
是個麻煩。
十萬大山中,金丹大妖,元神大妖,通天妖王都有,那勢力至少堪比皇朝。
三年要硬掰手腕,壓力不小。
甚至可能辦不到。
早知如此,應該把陰陽毒丹的藥效夸大個兩三年,時間多一些,或許方便不少。
雖他身上有東皇太一體驗卡,但保不齊,這過程中用了呢。
“先去神晉看看吧。”
“若實在不行,妖獸軍團的事作罷。”
陳初見暗想,若出了不可控的變故,他只能忍著,先將十萬大山這個威脅摧毀了,什么女帝,什么妖獸軍團,通通見鬼吧。
隨即,陳初見離開了廢墟。
荊軻跟隨。
來到郊陵。
一匹披銀鱗、頭長銀龍角的高大戰馬,出現于眼前。
很神俊!
很霸氣!
而且是靈海一重。
只是血脈未被激發,特殊沒展現出來。
呦呵,又來人!
龍戰馬人性化打量陳初見。
想到什么,它瞥了瞥拴著它的鐵鏈。
卻發現陳初見仍在打量。
看啥呢,沒見被拴著嗎。
趕緊解開呀。
它當即又一個勁示意。
陳初見瞥了瞥鐵鏈,走上前,抓起來,拉了拉,才發現這是稀有精金打造,且刻畫有法紋,異常僵固,也難怪靈海一重也跑不了。
嚓,這小子腦袋不會有包吧。
用手扯。
沒見馬爺都被栓的嚴嚴實實的,逃不掉嗎。
能扯得開?!
龍戰馬側頭瞥著,馬嘴微扯,無比不屑。
陳初見猛一扯,鐵鏈斷裂,法紋崩碎,化為廢鐵。
霎時!
龍戰馬眼珠子一瞪,微微呆愕。
這家伙,這么生猛!
不過…
哈哈哈,馬爺脫困了。。
再見。
前蹄一瞪,龍戰馬在鐵鏈崩斷的剎那,如風一般,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