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山巔。
眾當家勾肩搭背、仰笑翻天的跨出當家殿。
卻在此時。
一股極致肅殺,驟然降臨。
所有人腳步一頓,抬眸凝視蒼穹。
只見蒼穹已是風云俱動,風暴遮天,天地都突發昏暗沉沉。
黑風山,所有悍匪也察覺天變,皆抬頭望天。
只見一尊籠罩黑霧煞氣的身影,屹立其上,浩瀚威壓,壓得人喘不過氣。
金丹!
不少悍匪當家神色遽變。
他們是宗門出身,自然見識過金丹威力。
金雞嶺大當家意識到不妙,緊忙走上前,恭敬喊問道:“不知前輩降臨黑風山,有何吩咐?!”
“黑風山悍匪殘暴無道,殺戮大秦子民,圣威震怒,令本座斬滅黑風山,從大秦疆域抹除。”
天穹,玄松俯瞰而下,滾滾真元音波,回蕩于黑風山。
圣威?!
聽此,當家殿前,眾當家面色一變。
鏘——!!
伴隨玄松拔劍,四方虛空都在回響寶劍出鞘的輕吟。
劍氣迸發,劍光似斬天裂地,如暗夜閃電一般劃空。
瞬間削掉當家殿,將山峰削下一半。
道道人影被劍氣攪碎為血霧,凄然慘叫。
玄松的瞳孔驟縮。
突然看向自己抓著的劍,差點沒抓穩,嘴中發出一聲震撼至極的低呼:“上古靈器!”
陛下交給他的劍,竟然是絕世重寶,上古靈器!
讓他的心都狂顫了一下。
身為暗月淵大長老,他深知,大秦諸多強大宗門,明面上最強的法器,也不過上品法器。
暗中可能藏著絕品、或者上古法器。
但靈器,絕對沒有。
更別說是上古靈器。
而陛下的佩劍,竟然…!
玄松的眼眸,急遽閃爍。
非但沒因此生出異心,反而越發驚恐。
且不說,靈器認主,不是他敢染指的,單單陳初見的種種手段,早已震懾于心。
而且,陳初見知曉他的實力,卻能輕易將劍交給他,這更讓他摸不準。
至少從之前種種來看,陳初見不會如此大意。
鎮定心神,他又俯瞰下方哀嚎絕望的人。
再度抬劍。
金丹盤旋涌出真元,削天而下,毫不留情。
黑風山,群峰斷裂。
毀滅劍氣吞滅無盡,將一切摧毀。
“暗月掌!”
玄松施展自己的法術,掌印遇風放大,將斷峰拍飛,淹沒一切。
黑風山外。
巖石城一萬守軍感覺地動山搖,抬眸遙望,黑風山已被削平,埋葬一切。
守將巖松看得眼皮狂跳,大吼道:“全軍后撤五里。”
一塊塊宛若隕石般的巨石,在虛空摩擦火花,四方飛濺,嘭嘭嘭,砸出一個個深坑。
嚇得所有守軍三魂差點離體。
全體急忙后撤五里。
退到山嶺高處觀望,只見地勢崎嶇、高聳云天的黑風山,被削平了。
只剩下光禿禿的山石。
一切都沒埋葬其中。
一萬人,整整楞了半刻鐘,才回神。
“黑風山被削平了!”
“悍匪,死了!”
望著眼前的一幕幕,一萬守軍默默念著兩句話。
而后,所有人瞬間眼圈紅,想哭。
語無倫次,抱成一團。
他們是守軍不錯。
可他們的家人,也在身后。
同樣受著悍匪威脅。
多少人是因為家人被殺害,才參加軍隊。
原以為參軍便可剿匪。
可到頭才發現,原來官匪是一體,不僅報不了仇,反而成為身下的一條狗。
而今,悍匪隨黑風山一起被活埋了。
一雙雙眼眸看著塵煙滾滾中踏來的身影,紛紛跪下,大吼:“謝陛下,謝陛下圣恩!”
崇拜點10
崇拜點10
跨出,陳初見腦中,崇拜點一欄狂跳。
他停頓一下,對巖松喊道:“巖松,清理黑風山后,即刻回巖石城鎮守,以防城亂。”
“遵命!”
巖松喊道。
內心極為崇敬。
誰說陛下軟弱可欺?!
劍削黑風山,殺伐凌厲,令他們軍人驕傲。
如今北涼事急,加上還要去三城調兵,陳初見也沒有一點停留,駕戰馬飛馳而去。
經過一山包。
停頓了一下。
瞥了一眼遠處的巖石城。
“你就不怕玄松跑了?!”
若傾仙在一邊冷笑道。
陳初見收回目光,看向若傾仙,道:“巖石城一晚的時間,足夠你跑了,可你跑了嗎?!”
若傾仙眼眸一沉,敗下陣來。
被縛龍索束縛,真元都無法調動,她走,能去哪里,只會死路一條。
不過,玄松不一樣。
他可沒被束縛,金丹二重的修為,可去任何一個地方。
可她不知道。
斬仙劍,乃系統給陳初見的大禮包,不僅認他為主,且擁有鎖定之能。
若玄松真敢攜劍逃,他必死。
若沒震懾手段,他敢讓玄松跟隨。
半個時辰。
一道人影劃空而來。
正是玄松。
他落在地上,抱著劍,來到陳初見身邊。
躬身舉起,道:“陛下,事情已解決。”
若傾仙美眸一凝,甚是意外。
陳初見嘴角一翹,看著低頭的玄松,將斬仙劍接過,插在馬鞍上,才道:“上馬!”
說完,才駕馬離開。
若傾仙凝視玄松一眼。
黑風山風波。
不僅巖石城,乃至永安郡都為之震動。
各城派人前來查探。
只見山峰都被削掉,埋葬一切,威風八面、不可一世的黑風悍匪,活埋于地底。
永安郡守府。
郡守蔡永,下令調集永安郡各城所有軍隊,絞殺悍匪,一個不留。
永安郡百姓,抬眸看天,仿佛天地都清朗了幾分。
巖石城百姓,得知黑風山被滅。
面向遠方,長跪城前磕頭,叩謝皇恩。
關天山脈。
幾道人影踏葉而飛,來到一處峽谷。
停在一處山丘。
總共兩男三女,皆穿繡火紋蘭圖飾的黃衣。
其中一個女子看著遠方風煙,錘了錘小腿部,道:“師兄,前方有鐵騎,戰馬奔行的速度,一點不輸于我們的速度,要不借他們搭一程。”
為首的是一個斜劉海青年。
也看到遠處的鐵騎,點頭道:“我們奔行,要消耗一定的真氣,若戰馬代行,的確要輕松一下,走吧。”
說著,繼續踏草而飛,抄了近道,攔在山路前。
噠噠噠——
鐵騎踏水,朝兩邊飛濺。
“陛下,前面有人。”
風娘提醒。
陳初見沒說什么,放緩了速度,緩沖一段距離,才到幾人面前。
呼呼呼!
戰馬似也跑累了,喘氣,與山間寒氣混雜,形成一股股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