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悄悄溜進李牧的帳內,瞧見他正在寫信,在后頭瞄了一眼,嚇了一跳,失聲道:“大哥,你敢偽造圣旨?”
“屁!”李牧寫完了信,把筆擱在一旁吹干墨跡,叫來一個弓手,讓他把信射到城墻上去,轉過身來,對李承乾道:“啥叫偽造圣旨?不過就是一封信而已!”
“但你是假借父皇的口吻寫的呀,這不是偽造圣旨是什么?”
“哦、”李牧‘恍然大悟’,道:“這么一說還真是”他笑了笑,道:“看到我假傳圣旨的,就你一個,要不這樣,我把你這個不聽話的小子弄死,陛下不就永遠也不會知道了么?要是他問起來,承乾哪兒去啦?我就告訴他,你被敵人的冷箭射死了,你看怎么樣呀?”
“呃”雖然知道李牧是開玩笑,但是李承乾還是覺得后脖頸一陣發涼,連聲道:“大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還不成么?”
李牧白他一眼,指了指旁邊的馬扎,示意他坐。軍帳中,沒有什么家具,這種便攜的馬扎是最常用的了。
李牧倒在柔軟的毯子上,道:“這么晚了,你還不睡覺,跑我這兒來做什么?丑話說在前頭啊,你休想磨嘰我求情,廢話一句,我就給你送回去。”
“大哥,我不敢了。”李承乾蔫蔫地說道,他嘆了口氣,道:“大哥,我確實知道錯了,一切都聽你的,只求你別把這里的事情,告訴父皇。”
“咋?”李牧斜睨了李承乾一眼,道:“敢做不敢當啊?”
“我是怕父皇以后再不讓我領兵了。”李承乾賠笑道:“大哥,我才多大啊,總不能因為一時的小失誤,就把前程斷送了吧?”
“你的前程,誰斷送的了?”李牧心里想道,嘴上卻說:“禍是自己惹出來的,想不讓我說也成,你得收點懲罰!”
“成成成!”李承乾沒口子的答應,道:“你說怎么懲罰吧,怎么懲罰都成!”
李牧上下掃了李承乾一眼,道:“首先是一條,不得離開我的視線之外。如果我喊你,三聲之內不回應,就算你違約。違約,我就要把事情全都告訴陛下,能不能做到?”
李承乾為難道:“大哥,人有三急,你看”
“三急的時候,可以先跟我請假,我會派人跟著你去解決。”
“有人看著我,我拉不出來。”
“那就憋著!”李牧一點口子也不給,他本以為,經過了做城管的磨礪,李承乾已經蛻變了。但是他很明顯是會錯了意,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熊孩子就是熊孩子。李承乾這幾日的表現,在李牧的意料之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還是缺鍛煉,得像在城管大隊時候一樣,給他一點磨礪,然后才會好。
李承乾說不通,鼓著腮幫子,不出聲了。
李牧見敲打得差不多了,道:“我也不會什么都不讓你參與你要是不嫌棄,先從傳令兵做起吧。”
“真的?”李承乾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冒著綠光似的,道:“大哥!我不嫌棄,你使喚我吧!”
李牧從懷里拿出兩封信,遞給李承乾,道:“這兩封信,是分別送給青、淄二州的,你拿出去,派快馬送到,明日此時,我要看到回信。”
“好!”李承乾一口答應:“我親自去!”
“嗯?”李牧鼻子哼出聲音來,道:“剛說的事情,轉眼就忘了?”
“呃、”李承乾干笑一聲,道:“我這就去找親衛辦,嘴瓢了,瓢了。”
李牧揮了下手,李承乾像個兔子似的跑了出去。李牧打了個哈欠,拽過旁邊的毯子一角遮在身上,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兒。
城內,信送到了酒宴之上。
李佑聽到有信來,便從‘大齊皇后娘娘’的大腿上爬起來,把信接了過來。
陰弘智阻攔道:“陛下,此信來歷不明,還是讓人查驗過再看吧。”他其實是想攔下來,剛剛一個沒主意,信已經到了李佑手上,他總不好搶下來。
“查驗什么?”李佑瞅了眼信上的火漆和字體,道:“是我父皇的字沒錯,從小你就叫我練的飛白,你不認識啊?有啥好印的,”
陰弘智本來的打算,是想讓李佑爭儲的,所以才想讓他好好的表現,爭取在李世民面前留一個好印象。但是這個想法,只存在很短的時間,隨后便打消了。長孫皇后太厲害,陰妃性格又太軟,根本就爭不過。他在宮外頭,空有余力也使不上勁。
李佑說著話,已經拆開了信。看到第二行,李佑的表情就已經變得很嚴肅了。從頭到尾看完,他把信遞給陰弘智。咂摸了一下嘴,道;“舅,要不咱們就放棄得了,反正也成不了。父皇說了,如果現在投降,他既往不咎。”
“陛下豈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就是就是,齊州兵強馬壯,我們未必就怕了他們。”
李佑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只看著陰弘智。他不是一個傻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此事成功不了。但他為什么還要做呢?因為心里的叛逆感。
沒有一個孩子,不渴望父愛。李佑也是如此,但是因為是庶出,以及陰家的背景,他幾乎沒有得到過任何來自于親爹的重視。后來又出現了李牧,李佑的心里就更加不平衡了,我連個外人都比不過?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直盤旋,消散不掉了。
種種雜七雜八的刺激加上一起,最終他聽了陰弘智的話,扯旗造反了。
但這種造反,哪是什么造反啊,真的造反,他也不敢啊!他最終的目的,不過就是引起李世民的重視罷了。
李牧的這封信,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李佑的心里,能看到這樣一封信,他就已經知足了。這至少說明,在親爹的心里,他這個庶出子還是有地位的,這樣他的心里就平衡了許多。
李佑不是不知道造反是多大的罪名,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被處罰,但他心里想著,總不至于死吧。父子親情是割不斷的,這封信就是證明。還有,那不還有母妃在呢么?父皇與母妃感情甚篤,母妃的話,他還是會聽的。
陰弘智看出來,李佑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了。但是事已至此,他怎么可能往后退?現在退了,李佑不會死,但他百分之百肯定是死了。冒著陰氏一族滅族的風險,他做到這一步,可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退是絕對不可能退的。聽到燕弘信等人的話,看到他們的反應,更加堅定了陰弘智心里的想法,看來大家都不傻,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齊州的事情,已經由不得李佑來做主了。
“糊涂啊,孩子!”陰弘智沉聲說道:“你真的信了這信上的內容?”
李佑沒想到陰弘智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到把他給弄愣了,呆呆道:“舅父,父皇沒必要跟我撒謊吧,他說了既往不咎,應該就是既往不咎了”忽然,他明白過來,道:“若是舅父還有諸位,擔心會被治罪名。那大可放心了,信中已經說明了,不會治你們的罪的。”
眾人心道,果然是父子連心你們爺倆倒是想一塊兒去了。若不是全程參與其中,眾人少不得要以為,是父子倆商量好的計謀了。投降是絕對不可能投降的,眾人把視線投向陰弘智,心中暗道,你是領頭的,倒是拿個主意啊!”
陰弘智嘆息一聲,道:“傻孩子,你還是太純良了一些。”
此言一出,眾人的眼光都有了一些異樣。哪怕大家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也沒有人會覺得,李佑跟‘純良’二字有什么干系。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了。”陰弘智像是背負一個秘密多年,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說出來似的,道:“朝廷的兵馬,已經到了城外了。”
“不可能!”李佑短暫地愣了一下,旋即憤怒道:“舅父,你可不能胡說。你看這封信,父皇還在規勸我,怎么可能朝廷的兵馬就已經到了呢?你肯定是在騙我!”
“我騙你!”陰弘智冷笑一聲,道:“舅父是擔心你,怕你著急上火,沒有跟你說而已。你可知道領兵的大將是誰?正是李牧!”陰弘智咬牙切齒,道:“你父皇用李牧來平叛,你說這是什么意思?”
“你是庶子!”陰弘智提醒道,聲音陰惻惻:“尋常百姓人家,庶子都不如牲口,長工。又何況是你了?再者說來,李世民的脾氣秉性,你不知曉么?你覺得他會喜歡一個臨陣投降的兒子么?就算你現在后悔了,至少你也得贏上一陣,贏了李牧一陣,這樣才能顯出本事來,不至于讓李世民瞧不起吧!”
句句話,都扎在李佑的七寸上。李佑咬牙切齒,道:“舅父說得對,怎么也得打一仗,才能顯出我的本事來。尤其對上的是李牧,我更得打一仗了,最好能把他弄死,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傳朕的令,立刻督促齊州轄下所有州縣,讓他們加派兵丁來齊州城,給李牧下戰書,三日之后,東門外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你是庶子!”陰弘智提醒道,聲音陰惻惻:“尋常百姓人家,庶子都不如牲口,長工。又何況是你了?再者說來,李世民的脾氣秉性,你不知曉么?你覺得他會喜歡一個臨陣投降的兒子么?就算你現在后悔了,至少你也得贏上一陣,贏了李牧一陣,這樣才能顯出本事來,不至于讓李世民瞧不起吧!”
句句話,都扎在李佑的七寸上。李佑咬牙切齒,道:“舅父說得對,怎么也得打一仗,才能顯出我的本事來。尤其對上的是李牧,我更得打一仗了,最好能把他弄死,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傳朕的令,立刻督促齊州轄下所有州縣,讓他們加派兵丁來齊州城,給李牧下戰書,三日之后,東門外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你是庶子!”陰弘智提醒道,聲音陰惻惻:“尋常百姓人家,庶子都不如牲口,長工。又何況是你了?再者說來,李世民的脾氣秉性,你不知曉么?你覺得他會喜歡一個臨陣投降的兒子么?就算你現在后悔了,至少你也得贏上一陣,贏了李牧一陣,這樣才能顯出本事來,不至于讓李世民瞧不起吧!”
句句話,都扎在李佑的七寸上。李佑咬牙切齒,道:“舅父說得對,怎么也得打一仗,才能顯出我的本事來。尤其對上的是李牧,我更得打一仗了,最好能把他弄死,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傳朕的令,立刻督促齊州轄下所有州縣,讓他們加派兵丁來齊州城,給李牧下戰書,三日之后,東門外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你是庶子!”陰弘智提醒道,聲音陰惻惻:“尋常百姓人家,庶子都不如牲口,長工。又何況是你了?再者說來,李世民的脾氣秉性,你不知曉么?你覺得他會喜歡一個臨陣投降的兒子么?就算你現在后悔了,至少你也得贏上一陣,贏了李牧一陣,這樣才能顯出本事來,不至于讓李世民瞧不起吧!”
句句話,都扎在李佑的七寸上。李佑咬牙切齒,道:“舅父說得對,怎么也得打一仗,才能顯出我的本事來。尤其對上的是李牧,我更得打一仗了,最好能把他弄死,方能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