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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4章 逼婚

  少年心中的悸動,標志著青春期的開始。

  李承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寢宮的,他的滿腦子,都是擦肩而過的那一抹香氣,都是佳人回眸之時,粉面桃腮的那一抹嫣紅。但他怎么也想不起,宮里頭有這么一號人。如果有,他覺得自己不會不記得。

  李承乾哪里知道,這一伙人,其實也是今天剛剛進宮的。臨近年關,宮里頭也要舉行‘家庭聚會’,也要熱鬧一下。但幾乎每年都一樣,泛善可陳。東宮的屬官們決心今年弄點新意出來,所以就合計著,從太常寺選來一些樂伶人,排演一些新節目。這些樂伶人,都是今天早些時候入宮的。

  按理來說,這是不合規矩的。但李承乾還未娶親加冠,也沒有親近過任何宮女,這些樂伶人又都歸屬太常寺,是有籍貫可追溯的人,不怕他們做出格的事情,所以就安置在了東宮的偏殿,與宮女、太監等為鄰。

  李承乾回寢宮的這段路,剛好路過這里,所以他才會碰見這位擔心池塘魚兒性命的樂伶。但他不知道樂伶入宮的事情,所以怎么想,也想不到那地方去,次日一早醒來,還以為是南柯一夢,自己碰見了天上的仙子。用早膳的時候,他還跟李牧提及,李牧也沒在意,只當是少年的一場春夢,含混了一下就過去了。

  李牧回到長安,也有很多故人要見。比方說魏征,拐走了人家女兒,臨近年節總要給個交代。魏瓔珞也隨著李牧回到了長安,昨天直接回家了。李牧擔心魏征的脾氣會給魏瓔珞臉色看,所以出宮之后,也是順路,他就先來魏征家了。

  臨近年關,御史臺也放了假。魏征在家閑著的時候,比他上朝的時候還忙。李牧看到他的桌案上,還有一個沒寫完的奏本,說的是太原大族,私自開采煤礦,毀壞耕地的事情。看到李牧來了,魏征也沒什么好臉色給她,就當他不存在似的,繼續在那兒奮筆疾書。

  李牧搬個凳子坐在魏征對面,笑嘻嘻道:“老魏啊,咱倆得有多久沒吵架了,說實話,你想我沒?沒有我的朝堂,你都沒有對手了吧?”

  “沒有你在朝堂,老夫還能多活幾年。”魏征看都不看李牧,把他扒拉開,繼續寫奏折。李牧瞥了眼奏折的內容,道:“我說老魏啊,你心里也清楚,這種奏折沒有什么意義。是,耕地減少了,但那不變成礦了么?人家開的也是自己的耕地,跟你有啥關系?不合規是不合規了,但地方上的事情,隨便糊弄一下就過去了,太原離這兒幾千里地,你能去查實證啊?弄這不是浪費時間么?”

  “是浪費時間。”

  李牧沒想到,魏征竟然承認了,他奇怪道:“那你還弄?有病?”

  魏征語氣淡然,道:“不能因為沒用,就不做這件事。它不合規矩,總要有人提出來,哪怕解決不了,也要告訴世人,這不合規矩。否則一直沒人說,會讓世人覺得,這種行為可以效仿,那么世道也就亂了。”

  李牧嗤笑:“這種事情比比皆是,你提得過來么?”

  “知道一件就提一件,有多少精力,就用多少精力。無愧于心,也就是了。”魏征顯然早做好了心理建設,李牧這點風涼話,是動搖不了他的心境的。

  魏征終于寫完了奏折,抬頭看向李牧,問道:“你來我這兒,是提親來的么?”

  李牧嚇了一跳,趕緊撇清,道:“你可別亂說話啊,我對你女兒可什么都沒干。她在我那兒做管家,就是管家而已,提什么親?”

  “是么?”魏征輕笑了一聲,道:“且不說我女兒跟你走了快一年,坊間傳言變成了什么樣,關系不關系名節。但就你說的這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老夫可以為女兒的婚事操心了?”

  “這”李牧嚅囁著說不出話來。

  魏征哼了一聲,道:“老夫的這個女兒,歲數也不小了,再不嫁人就成了老姑娘了。我有一個至交好友,家中長子年二十,學問,人品,才貌,都是一等一的。上個月他給我寫信,想要求娶瓔珞。我還沒來得及回信,你既然是這個態度,那我就回了他的信吧。”

  說著,就要去提筆,李牧眼珠轉了轉,道:“你回唄,跟我有啥關系”停頓了一下,李牧又道:“不是我說你啊老魏,你撒謊也靠譜點兒,就你這樣的人,還能有至交好友?你騙鬼呢?”

  魏征冷笑一聲,從旁邊的折子堆里頭,抽出一封信丟給李牧,道:“女兒,你聽見了吧,此人對你無情無義,還眷戀什么?”

  魏瓔珞從李牧身后屏風走出來,已經是哭得梨花帶雨,李牧正要說話,魏瓔珞已經轉身跑了出去。

  李牧瞅了一眼手里的信,還真是一封求娶的信。他相信魏征不會做自導自演這么無聊的事情,看來這封信是真的了。

  一時間李牧心亂如麻。

  他當然不想魏瓔珞嫁給別人,但是他又真的覺得自己有點顧不過來。家中已經有五個妻子了,孩子也有了三個,這么一大家子人,他已經覺得自己的精力有些不夠了。

  但是魏瓔珞與他確實牽扯很久,而且他也知道,魏瓔珞對他的情意。這樣一個女子,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如今他也看明白魏征的意思了,他是想讓自己給一個態度,李牧想了想,道:“老魏,你給我一段時間考慮,年后我給你答復,如何?”

  “上元節之前,若沒有答復,我就回信了。”

  “好。”李牧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到了門口又轉回來,看著魏征道:“真是沒想到,你一個濃眉大眼的,煎炸起來也是不當人。”

  “少廢話。”魏征拿起硯臺就要揚李牧一身墨汁,李牧趕緊跑,魏征因為窮,用的墨都是最次等的墨,臭的很,沾在身上可不得了。

  李牧從魏征府里出來,騎著馬一步三搖往平康里去。倒不是他想尋花問柳了,而是他答應李世民,要趕在上元節前搞一個話本出來,所以得到麗春院看看。

  李牧快一年沒在長安,長安城已經快忘了他。雖然他的名聲還在流傳,但是人卻已經有點陌生。這要是擱在從前,李牧騎著馬走在街上,早有人跟他打招呼了。但現在,他就像是一個外地人一樣,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李牧不生氣,反而覺得挺好。這種不被人注目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了。

  但到了四海賭坊的門口,他還是被認出來了。四海賭坊的伙計都是之前跟著二狗混的幫閑潑皮,每日見到李牧,怎么可能不認識。看到李牧過來,趕緊沖過來伺候,生怕來得晚了惹得李牧不快。

  “你叫什么名兒來著?”

  李牧對眼前的幫閑有印象,但是卻不記得他的名字,幫閑趕緊躬身道:“回侯爺的話,小的孫三兒,是狗爺麾下二管事,如今在四海賭坊負責天地人和四廳的買賣。”

  李牧啞然失笑,道:“二狗都是狗爺了,手下的管事都排了號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孫三兒嚇得不敢說話,他吃不準李牧這話是啥意思,這是在夸狗爺,還是在諷刺狗爺?萬一因為自己這句話,讓狗也吃了掛落,到時候狗爺還能放過自己?

  相比對李牧的恐懼,他更怕二狗的報復。別看二狗在李牧面前,一副狗腿子的模樣,但是在他們這些人面前,二狗絕對是一個趾高氣昂。雖然是仗著李牧的庇護,但是能在短時間內,收服了長安城幾乎所有黑道,二狗的能力也可見一斑。他整治這些潑皮的手段,層出不窮,變著花樣的玩兒,連玩兒一個月都不帶重樣的。

  “只是感慨一番,沒啥別的意思。”李牧擺了擺手,道:“不必那么緊張。”

  孫三兒趕緊應聲,卻不敢亂說話了。

  “從賬上支一萬貫錢來,要現錢,要快。”

  孫三兒心里頭想問一嘴,李牧要拿錢干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忍住了,心里一陣萬幸。暗罵自己臭毛病,侯爺的賭坊侯爺的錢,自己想問都是錯處,不該問。

  當下二話不說,轉身回賭坊去拿錢了。

  長安城的四海賭坊,算是‘四海賭坊’的‘旗艦店’,每日的現銀存量絕不少于十萬貫,李牧說要一萬貫,隨時都能拿出來。一萬貫的銅錢,足足一大車,一群人扛著放在車上,等著李牧的指示。

  “都給我搬到麗春院的頂樓去,從現在開始,每個時辰給我扔一千貫,扔沒了為止。”

  “啊?”孫三兒傻了,李牧看他一眼,道:“怎么沒聽清啊?叫你去扔錢,不會?”

  “會會會!”孫三兒明白過來了,侯爺的老毛病了,嫌錢多,非得撒撒幣,趕忙又叫人把錢從車上搬下來,一袋子一袋子地扛到麗春院。

  “喲,這是怎么個事兒?”麗春院的班主們瞧見四海賭坊的伙計往院子里扛錢,都頗為驚奇,有人看見了孫三兒,叫道;“孫爺,這是看上哪個姑娘了,大手筆啊!不過我可提醒您,咱們麗春院可是素院子,侯爺定的規矩,你的膽兒也太肥了!”

  孫三兒冷汗直冒,生怕李牧誤會,扯著嗓子喊道:“臭婆娘瞎嚷嚷什么,侯”他強忍住,咬牙道:“貴人在此,還亂說話?”

  麗春院是李牧的產業,平素里來看戲的客人,非富即貴,所謂貴人可是見的多了,絲毫不以為意,打量了李牧一眼,嘴里道:“哪家的公子啊,我瞧”看清李牧的臉,嚇得差點沒趴在地上,聲音顫抖道:“侯、侯爺”

  “哼、”李牧哼了一聲,道:“我這半年多不見,好好的麗春院,整的跟窯子似的了,什么浪蕩之語,什么虎狼之詞?本侯不想在看見你了,滾吧。”

  這班主不敢再說一句話,急忙跑了,至于她的下場,李牧也沒心情知道。

  與此同時,扛著錢到了麗春院頂層的伙計,已經探出頭來。李牧對他揮了下手,銅錢如雨一般從樓上灑下來。路過的百姓瞧見了,瞬間激活了他們去年的記憶,歡呼雀躍:“侯爺回來了,侯爺又撒幣了!大家快來!”

  李牧沐浴在群眾的呼聲之中,感覺非常舒服。雖然聽起來像是在罵人,但同樣一句話,不同的環境就是不同的意思。此撒幣非彼傻逼,聽起來就讓人愉快。

  李牧來到麗春院樓上,接過撒幣的活兒,對樓下道:“各位長安城的父老兄弟,本侯回來了。奉陛下之命,特意安排新戲以賀上元佳節,還望大家奔走相告,上元節一起熱鬧熱鬧,屆時陛下也會過來,與民同樂!”

  百姓歡呼,有人喊道:“侯爺,能不能告訴咱們,新戲是講什么的啊?竇娥冤看了八百回了,早就沒意思了。其他人排的戲,咱們也看不下去啊!”

  “新戲還不能說,總歸不叫大家失望就是。”

  李牧沐浴在群眾的呼聲之中,感覺非常舒服。雖然聽起來像是在罵人,但同樣一句話,不同的環境就是不同的意思。此撒幣非彼傻逼,聽起來就讓人愉快。

  李牧來到麗春院樓上,接過撒幣的活兒,對樓下道:“各位長安城的父老兄弟,本侯回來了。奉陛下之命,特意安排新戲以賀上元佳節,還望大家奔走相告,上元節一起熱鬧熱鬧,屆時陛下也會過來,與民同樂!”

  百姓歡呼,有人喊道:“侯爺,能不能告訴咱們,新戲是講什么的啊?竇娥冤看了八百回了,早就沒意思了。其他人排的戲,咱們也看不下去啊!”

  “新戲還不能說,總歸不叫大家失望就是。”

  李牧沐浴在群眾的呼聲之中,感覺非常舒服。雖然聽起來像是在罵人,但同樣一句話,不同的環境就是不同的意思。此撒幣非彼傻逼,聽起來就讓人愉快。

李牧來到麗春院樓上,接過撒幣的活兒,對樓下道:“各位長安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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