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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搖身一變當老師

  孔穎達忍不住道:“滿口銅臭!”

  “怎么啦,我就喜歡錢不行嗎?”李牧反唇相譏,道:“世人皆愛錢,你孔祭酒恐怕也難免,只不過你一貫地虛偽,不承認罷了!你敢當著陛下的面說一句,我孔穎達以后不用錢了,朝廷不必給我俸祿了,你敢說嗎?”

  孔穎達面色漲紅,道:“我又不像你一般,有生意有買賣,我的一家老小,全靠朝廷俸祿養活,沒有俸祿怎么能行?”

  “哈!那你為何說我銅臭?我愛錢我就臭,你愛錢你就香?難道你用的錢跟我的不一樣,你的是私鑄的?”

  這個鍋孔穎達可接不起,私鑄銅錢,雖然地方上偷偷摸摸的都有,但是這可是殺頭的罪名,抓住就是死。孔穎達怎敢應下,趕緊向李世民躬身道:“陛下,臣說不過逐鹿侯,但是臣…臣絕對沒有私鑄銅錢!請陛下明鑒!”

  李世民當然知道孔穎達是個什么樣的人,這老家伙雖然古板執拗了一些,但他便如那后世鉆研學問的老教授一樣,個人的品行還是靠得住的,否則他也不會讓孔穎達來教授太子。

  李牧的這張嘴,李世民也有些頭疼。這小子有理的時候得理不饒人,沒理的時候也能強辯三分。從他進入朝堂,大大小小吵了十幾次架,沒人能從他身上占了便宜去。魏征身為貞觀朝最大的噴子,也被他斬落馬下,放眼偌大朝堂,竟然沒一個是他的對手了。

  他才只有十七歲啊!

  “好了,李牧!別欺負人了。你愛學誰就學誰,正巧,歐陽詢也在崇文館,負責編纂藝文類聚,朕讓高干去跟他說一聲,你若要學,得空去拜訪吧。”

  “謝謝陛下恩典。”李牧對孔穎達挑了挑眼眉,孔穎達氣得牙根癢癢,把頭扭到另一邊去了。

  李世民見李牧這嘚瑟的樣子,忍不住給他找點事兒干,道:“李牧,朕讓你來崇文館讀書,乃是一番好意。但是你來到此處,卻把孔愛卿逼得不敢教你…也罷,且算你天縱奇才,但是你既然來了,也不能游手好閑。你不想當學生,那就當個教授吧!”

  “啊?”“啊?”

  李牧跟孔穎達同時發出驚呼,倆人對視了一眼,李牧大概猜到孔穎達要說什么,這次沒有跟他搶,讓孔穎達先開口。

  孔穎達也不客氣,躬身道:“陛下,且不可如此啊。臣承認李牧有才,但他的才能,與…與常人不通啊。若讓他來教授學生,恐怕學生也會沾染他的習氣,學業可就荒廢了!”

  李牧本想推辭,但聽到孔穎達這樣說,頓時有些不樂意了,改口道:“老孔,你說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我大唐第一天才教學生會比你差嗎?”

孔穎達額頭的青筋蹦了兩蹦,實在是忍不了了,怒視李牧,道:“誰封的你大唐第一天才?你怎可如此的厚臉皮?人貴有自知之明,你是有幾分才氣,但你懂為師的道理么?不懂如何為師,便亂教學生,此乃誤  人子弟也!”

  說著,孔穎達回視諸位懵逼中的學生,道:“你看看這里的學子,除了皇子便是勛貴之子,若出了偏差,你擔待得起?”

  “哈哈哈!”

  三聲冷笑,孔穎達條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這三聲笑,他太熟悉了。三聲冷笑之后,李牧便要開始噴人了。

  果然,李牧冷笑過后,腦袋一歪,斜睨著孔穎達,說出的話開始難聽了起來:“老孔,我還當你有什么高論,敢在我面前提為師之道。枉你是孔圣后人,竟連有教無類的道理都不懂嗎?圣人為師,還挑學生么?皇子怎么了?勛貴之后怎么了?既然是學生,便如市井之徒的子侄一樣,就只是學生而已。真正的老師,什么人都能教!你看看你,還有一點做老師的樣子嗎?挑學生不說,還怕出偏差,老師的能力若是夠,怎么可能出偏差?!”

  孔穎達沒想到李牧連自己的本專業都要質疑,氣得腦殼嗡嗡地響。自打遇到李牧以來,孔穎達的驕傲基本上都被他給打擊沒了,唯一還剩下的,便是這教書育人四個字了。老孔家的傳家本事,千百年來世人從來沒有質疑過。今日不但被質疑了,而且還是李牧質疑的,讓孔穎達一腔熱血涌入大腦,簡而言之,上頭了!

  “好、好好好!李牧,聽你這番話,你必然是懂得為師之道了?那好,你來教。你要是能教得好,我這個國子監祭酒不干了,讓給你!”

  李牧忽然笑了起來,道:“老孔啊,你該干還是得干,不然你怎么養活一家老小啊。我就不跟你搶了,工部侍郎我都不干了,還差你這個國子監祭酒么?呿!”

  他竟然不稀罕,他、他不稀罕!

  孔穎達只覺得眼前發黑,險些又要暈厥過去。當著自己的學生面前,遭到如此屈辱。孔穎達最后的倔強已然有了崩裂的跡象,喟嘆一聲,眼眶發紅。

  李世民看不過眼了,道:“李牧,孔愛卿雖然爵位不如你,但是他的年紀在那兒,你當有一些尊重。這樣吧,也不要打賭了。以后…崇文館學館便加一堂課,你想教什么,便教什么,朕看效果就是了。”

  眾學子一聽,頓時在心中叫苦了起來。每天一上午的課業,都要了他們的命了。再加一堂課,豈不是連下午都要念書么?

  “不!”李牧一揮手,道:“陛下,不用加課。在臣看來,孔祭酒傳授的學問,只不過是啟蒙之學而已。而臣研究的東西,乃是大道,只學啟蒙之學的人,是根本學不會的。因此,要臣教可以,但是臣只教能提前完成孔祭酒學業的天才。若是連孔祭酒教授的課業都不能提前完成的人,是沒有資格學習臣的大道。”

  “你小子可真是狂得沒邊了啊!”李世民怒氣反笑,道:“好,李牧,竟然你把話說得如此狂妄,那朕要看看,你打算教什么?也讓朕長長見識,到底是什么樣的大道!”

“那就請陛下上眼了!”李牧半  點不怯,手往虎皮大貂里面一伸,用力一拽,拽出了一個布袋。他把布袋打開,麻將露了出來。

  李世民伸手拿出來一個,看到上面刻著一個六萬,皺眉道:“這是何物?”

  學生們也都伸著脖子來看,李牧把麻將倒在案上,介紹道:“陛下,這本是臣打算獻給皇后的東西。乃是臣的最新發明,喚作麻將。但如今臣既然要教這些學生,便從這第一課開始吧。”

  “獻給皇后?”李世民又拿起一個二餅,奇怪道:“這些竹塊上面的圖案不盡相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回稟陛下,此乃一種duju。”

  “duju?”李世民倒沒有生氣,博弈之戲自秦漢以來,便是民間娛樂的方式之一。到了隋唐,更是風靡一時。民間已有賭坊,賭篩子,猜單雙,甚至還有賭隔壁家婆姨生男生女的,只要是可用猜的事情,全都可以賭。李世民雖不好賭,但閑來無事,也會跟妃嬪們玩兩把葉子牌,權當消遣之用。只是唐朝的duju,遠沒有明清時候的玩法多,因此也有些枯燥乏味。

  聽李牧說著麻將乃是duju,李世民倒也有些期待。但這里畢竟是崇文館,拿duju來教學生算怎么回事。李世民把二餅放下,道:“李牧,是否太過于胡鬧了些,朕讓你教學生們本事,難道賭算是本事嗎?”

  “陛下,您有此問,乃是因為不明白這麻將其中蘊含的道理。臣發明這麻將,乃是源自一段經歷,而這段經歷陛下也知道,便是臣做鄉勇運糧…這麻將中蘊含的道理,便是與此相關!”

  “運糧?”

  李世民聽得滿頭問號,道:“你先給朕解釋一下,朕怎么看不出這麻將中還有這些東西?”

  李牧從麻將中挑出了拿出來一個一餅,道:“陛下請看,這張牌,叫做一筒,也可叫一餅。它的意思可作兩解,嗯…陛下可見過糧囤么?”

  “朕戎馬十余年,怎可能沒見過糧囤?別賣關子,直接說來。”

  李牧把一餅展示給李世民,道:“這張牌,喚作一筒時,便是從天上看糧囤的樣子,陛下請看,是不是這樣?”

  李世民接過來端詳了一下,點點頭,道:“糧囤為圓筒形,確實如此,叫一筒倒也貼切。那一餅又是何意?”

  “就是一張餅的意思。”

  “…”李世民沒好氣地瞪了李牧一眼,道:“繼續說。”

  李牧又拿起幺雞,道:“這張牌叫做一條,也喚作幺雞。幺雞其實說的是麻雀,臣運糧的時候,常聽起倉管吏說,這管理糧囤,首要防煙火,其次便是麻雀。麻雀這種鳥,繁育能力極強,一年可生幾窩。若看管不周,麻雀繁衍開來,糧食便要被它們吃光了。這幺雞的意思,便是形容麻雀吃成了雛雞那么大,稱之為幺雞,抓住就會打死了掛在糧囤旁用來嚇唬其他麻雀,因掛起來的樣子像是吊了一條干肉,便喚作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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