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樣的魔鬼,是不是讓陽你更加刻骨銘心了呢?”
七宮紫的聲音極具挑逗,甚至就想讓一條榊就這么一刀砍下來。
深呼吸一口氣,一條榊強行冷靜下下來,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了,被鬼切狠狠刺中的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就算是真的是如你所說,我也是我,不是川越陽。”
“沒關系,因為對于我來說,你就是陽”
一條榊搖了搖頭:“為什么給我看這些。”
七宮紫退后幾步,淺淺一笑,可以看得出,她的身形正在緩緩消散。
不僅是七宮紫的身體,整個世界都在緩緩的分解,院內的紫陽花也都是化為星星點點的光點升向天空:
“為什么呢?”
七宮紫越發的透明,而當她最后化為光點消散于的天空的那一刻,最后的話語也是由空中消散而開。
直到最后,七宮紫都沒有回答,留給一條榊的,只有那不可思議的純凈微笑以及深深的愛意,還有就是在一條榊心中,陣陣的心痛與深深的自責 幻境破滅,恍惚間,一條榊意識回歸了身體,川越墨離躺在床上,身子微微曲卷著,在她的身上,還蓋著自己的外衣。
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奇怪的是,川越陽與川越花火生活的一幕幕出現在一條榊的腦海中,怎么都揮之不去。
就如同,
自己的記憶 一條榊笑著搖了搖頭,拿起自己的外套,將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再寫下一張紙條用茶杯壓著,最后深深看了女孩一眼后,一條榊走出了房間。
看著熱熱鬧鬧的冰川神社,再看著牽著手來來往往的情侶,一條榊的心情總感覺有些許的微妙。
好像“愛情”這種東西,對一些人來說是那么的觸手可及,可是對一些人來說,就算是用盡全部,都換不來一個ta。
搖了搖頭,甩掉自己這般中二還有些文藝青年的感慨,一條榊獨自一人排上了長長的隊伍,想要求一個御守。
幸好的是排隊的情侶們雖然多的,可是獨自一人的單身狗也是不少,一條榊感覺自己并不尷尬。
“一條同學!”
終于是輪到一條榊的時候,那位向一條榊打招呼的學姐巫女一下子就認出了一條榊,只不過她左看看右看看,都沒有看到川越墨離的身影。
這倒是讓她感覺挺奇怪的,還有些小遺憾,說真的,她其實很希望一條榊和川越墨離走在一起。
這一點或許就連她自己都沒搞清楚為什么,但就是感覺他們二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特別的般配。
“墨離呢?沒和你一起來嗎?”
“墨離她睡著了,我讓她休息一會兒。”
一條榊微笑回應道,但很快感覺自己說的話好像有些奇怪的另外含義。
就在一條榊感覺自己需要解釋什么的時候,巫女學姐微笑地擺了擺手:“好啦,你們沒事就好,也不用解釋了,我覺得榊君你雖然長得兇,但是也沒有那種膽子嘛。”
對此,一條榊只能尷尬一笑。
“喏,這是你的御守。”另一個巫女將御守遞給一條榊,“以后可要對我們的墨離好點哦。”
一條榊微微一笑,既然不知如何回答,那就點點頭吧。
巫女學姐手搖長繩,鈴聲響起,嘴中也是念著祈福語,雖然有些短暫,但是畢竟還有那么多人排隊,也不能太長吧。
看著手中的御守,一條榊想了想,最后遞給巫女學姐:
“如果可以,能否替我將這道御守交給墨離?”
巫女學姐看了眼一條榊,再看了看眼身邊的同伴,最后也是點了點頭,收下了一條榊的御守。
于此同時,在神社后的庭院中,女孩緩緩睜開了雙眼。
“榊君.....”
女孩坐起身,可是房間中只有女孩一人。
抱著自己的膝蓋,女孩將腦袋埋入大腿間,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當女孩腳丫探下地板時,在落地桌上,一張蓋著的白紙壓在了杯具之下。
跪坐在坐墊上,女孩移開茶杯,拿起白紙。
白紙上的字不多,可是女孩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女孩將紙張緊緊地抱在懷中,眼淚從眼角緩緩的流淌而下,可是盡管如此,在女孩嘴角,卻也是始終掛著甜甜的微笑。
川越同學,新的一年中,以后,還請多多關照——一條榊寒假很快的過去,由于這一年日期的特殊,寒假與春假相隔沒多久,所以水崎私立高中干脆通知學生一起放了,雖然一條榊也不知道水崎私立高中為什么這么干反正管他呢,學生們開心就好 智代雪她們雖然早已經趕回了東京,不過她們留給了一條榊足夠的時間,因為她們都知道,現在自己的陪伴雖然有用,但是更重要的是需要他自己想一想,將最近的事情理一理。
自己所做的,是默默的陪伴。
“雪,夢子,想趁著最后的假期出去玩一下。”在假期的一天早上,看著為自己早飯的女孩們,一條榊微笑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一個人走走。”
“可以的哦。”
智代雪和上淺夢子相識一笑,一起握住的一條榊寬大的手掌:“我們等你回來。”
于是,趁著這段長長的假期的末尾,一條榊趁著日元還沒有多少貶值外出旅游了十幾天。
在這十多天中,一條榊就這么背著一個小背包,漫無目的的行走,走到哪里算作哪里。
有時坐在咖啡館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有時蹲在街角像逗著小貓,也有時晚上從酒店出來散散步的時候還會遇到幾個小混混。
然后因為一條榊長得太兇,這些小混混很不爽,要找一條榊的麻煩,然后都被一條榊給吊起來打了 終于是到了開學,春天悄悄然而至,開學之后,黑島櫻的離開對外宣稱是轉學了,這倒是引得班級男生的一片哀嚎。
雖然對方不會喜歡自己,但是看看也是很養眼的,結果現在連看都沒得看了。
而一條榊依舊是躺在書桌上當著一條咸魚,曬著初春的陽光。
直至三個女孩拍了拍他的肩膀。
“榊君,早上好。”
抬起頭,一條榊打了個哈欠,微笑道: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