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得到了她的人,可是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她的心。”
上淺貴男的聲音在車內緩緩消失,在那之后,上淺貴男便沒有再多說過一句話,車內只有沉默。
一條榊同樣也是看向窗外,天空上依舊飄落著白雪,不過不大,只是星星點點的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邁巴赫在神戶上淺莊園前停了下來。
“好了,我們到了,下車吧。”
”上淺社長。”
當上淺貴男解開安全帶的時候,一條榊叫住了他。
“怎么了?”
“上淺社長后悔嗎?對于西子小姐的事情。”
“后悔嗎?”
許久,上淺貴男搖了搖頭。
“我從來都不會做后悔的事情,現在就算是再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我也還是會選擇用盡手段占有她,只不過…
硬是要說后悔的話,也不是沒有吧,確實是有點后悔,后悔自己沒有早點聽那個老頭子的話去接觸西子,要不然的話,如果早點遇上她,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會不那么的一樣吧......”
解下安全帶打開車門,上淺貴男下了車,一條榊手指輕捏,也是慢了上淺貴男一步下了車。
剛剛關上車門,莊園前的侍女和執事一齊對著二人九十度鞠躬,雖然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但是無論多少次,這種感覺挺奇妙的。
“不用準備車了,我和這個家伙走過去就行了。”
當一個身穿和服的侍女走上前時,上淺貴男揮了揮手,侍女點了點頭,小步退下。
“距離舉行悼念禮的地方很近嗎?”
與上淺貴男刻意拉開一個身位,一條榊在身后問道。
“還好,差不多要走半個小時。”上淺貴男拍了拍頭發上的白雪,看著在自己身后方的一條榊,“你這家伙怎么走我后面去了,以前你有對我這么尊重嗎?”
“......那也是在我們兩個人的時候,現在是公共場合,不得給您一些面子。”
“不需要,和我并排走吧,要不然的話你對我這么恭敬,我都懷疑你這家伙是不是真的開始把我當你的父親了,但不管怎樣,你和夢子先結婚再說。”
越往莊園的深處走去,人就越來越多,其中有著上淺家分家的人,也有上淺家的高層,自然也是有著西子家的人,還有著西子小姐的大學同學,所有人都對著上淺貴男打招呼。
只不過上淺貴男沒有理會任何一個人,直接和一條榊并肩走著。
其實一條榊依舊是刻意保持著和上淺貴男的距離,但是上淺貴男漸漸的就減小步伐要和一條榊并肩走,一條榊不想惹上什么麻煩,還是更加放慢了步伐,結果對方又更慢了。
沒辦法,為了不避免自己和上淺貴男最終尷尬的停下來,一條榊還是向他妥協了。
“上淺先生還真的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感受著四面八方對自己投過來的各種目光,其中有羨慕的、有不解的、也有嫉妒的,當然也有恨不得要直接頂上一條榊位置的。
“身為我上淺家的女婿,這點壓力都頂不住,以后怎么執掌上淺家?又怎么保護的了夢子?”
一條榊白了上淺貴男一眼:“保護夢子應該是沒什么問題,至于執掌上淺家,我好像沒有說過這種話吧?而且我也從來沒考慮過這種事情。”
“那你現在就要開始考慮了,不過,在此之前,先陪我演一段戲吧。”
“嗯?”
一條榊還不明白上淺貴男話中的意思,上淺貴男停住了腳步。
一個身穿黑白正裝的女子走了過來,就算是嚴肅中性的衣服,這個女子的身材也是難以遮擋的顯現,外加上白皙的皮膚和精致的面容,無論是男女都不免往這個方向看來。
“貴男,真的沒想到你會邀請我來呢。”女子眼眸千絲白轉地看著上淺貴男,伸出手就要幫越前春樹整理胸前的領帶。
不過還未碰到,女子的手就被上淺貴男所抓住。
不知是順勢還是故意,女子的身子貼向上淺貴男,側臉趴在上淺貴男的胸膛上,絲毫不注意周圍人投過來的目光。
看著這一幕的一條榊感覺有些尷尬。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就是上淺貴男的情婦,可是上淺貴男竟然在自己心愛女子的葬禮上邀請自己的情婦過來......
這真的是......等等......
就在一條榊感覺思想有些跟不上上淺貴男節奏的時候,一條榊眼睛微微瞇起,看向了還趴在上淺貴男胸口的女子。
“原來是這樣嗎?”
一條榊沒有想到,上淺貴男竟然會在自己心愛人的葬禮上做這種事情,看起來,上淺貴男這個家伙好像是等不了啊。
“她們也應該到了吧,你去告訴她們,這是我妻子的葬禮,不要搞些什么幺蛾子,要不然,你們應該出不了上淺家的大宅。”
將女子推開,上淺貴男依舊表情冷漠地繼續往前方走去,一條榊也是深深看了對方一眼后和上淺貴男往前走去。
“上淺先生的情婦?”
在上淺貴男的身邊,一條榊輕聲問道。
“嗯。”上淺貴男點了點頭,“一開始我還不知道,后面我調查后才了解,她們都背著我生下了孩子。”
“男的女的?”
“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幾個情婦來了?”
“一共三個,全部在這里了。”上淺貴男搓了搓手,“如果不出意外,殺害櫻母親的兇手,就是這三個人中的其中一人。”
“看來上淺先生今天是打算那我當誘餌了啊。”
“不算是誘餌,因為我本來就想這么做,只不過,我不太想等了。”
“那夢子呢?她的安全怎么辦?”
一條榊已經完全明白了上淺貴男今天想做些什么,也是明白了黑島櫻母親的死因大致是因為什么。
沒有誰會無聊到雇殺手去殺一個與自己毫無恩怨的人,除非是涉及到很大的利益,而這種利益甚至要比生命還要重視、比如可以繼承百年來的上淺家的時候。
沒有誰會不因為這個而不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