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村之上的城堡,那扇本來就不算是太堅固的鐵門終于是被破開,村民們紛紛沖了進去。
一個個的村民被咬,一個個的尸鬼被擊毀腦袋亦或是刺穿心臟,上百個村民與三四十個尸鬼用生命在進行著對碰。
在不久以前,他們是曾經是鄰居,曾經是朋友,甚至是親人,可是現在,卻分別站在了互相的彼岸。
“看來是沒有了。”
從城堡中出來,一條榊手中的黑切的散發著月光的清輝,在一條榊的身后是主動襲擊上來而最終被一條榊刺穿心臟的尸鬼。
如同一個過客一般,一條榊走出城堡。
看著檀香村寺廟的方向,一條榊深深呼吸一口氣,迅速往檀香村寺廟后山那通往外界的山路跑去。
檀香村寺廟后山,兩個男子和一名女子保護著小女孩一步步地往山下走去。
“小木、小字,我不想走”
名為北島玥的女孩站住,空洞的眼神竟有些不舍得地看著牽著自己的男子。
“小玥,必須要走了,就算是我們,也無法從幾百個人的手上保護小玥你。”
“可是我們的朋友還在村子里秋也在村子里”
北島玥搖了搖頭,難以想象,這樣的一個柔弱的女孩竟然是所有尸鬼的始作俑者。
“不行的小玥,下野主持恐怕已經被那個男人給綁起來了,現在整個村莊都亂掉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會尋找到我們。”
“小玥,那個男人不是我們的朋友,他也不會成為我們的朋友。”齋藤木補充道,“從他手中的那把黑色的刀中,我就已經感受到了。”
“不會的,一條先生他”
“我在這呢。”
就當北島玥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夜晚樹林的山坡下,一個男子慢步走出。
手握著黑色長刀,被遮住了不少月光的樹林中,名為一條榊的男子冷冷地看著他們,眼神如同冬日中的白雪。
“一條先生,好久不見了。”
齋藤木凝神走上前,左手大拇指將刀刃緩緩推出刀鞘。
“也不算是好久吧。”一條榊扭了扭脖子,發出咔擦的聲音,就像是熱身一樣,“畢竟我們昨天晚上還打了一架嘛。”
“一條先生是怎么解開我的血毒的?”
百川繪走上前,在她的眼中凈是不解和疑惑。
當時就算是齋藤木和下口字從法事回來后,說一條榊已經完全沒事了,可是百川繪還是不敢相信,畢竟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抵擋著住自己的血毒。
但是當一條榊安然無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這讓百川繪不得不相信事實。
甚至百川繪都疑惑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否真的是人類。
“只不過是運氣好,睡了一覺就沒事了。”
看著百川繪,一條榊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道語氣中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慵懶。
可是三人都不認為對方是真的漫不經心。
面前的這個男人很不對勁。
他就像是一個將憤怒強行壓縮在自己心中的猛獸,而他的獠牙,他手中的那把黑色長刀甚至是在鳴叫,為他主人心中的壓抑著的一切的顫動著。
“一條先生真的不讓我們走嗎?”
齋藤木已經拔出了手中的刀。
說真的,他最擔心的不是自己三人打不過對方。
先不說宮原和也會不會帶著那些村民趕過來,還不到四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到時候小玥又怎么辦?
而且要把對方真正地拿下也絕對不是那么的容易,甚至自己的血毒對他還無效,這更是棘手。
“讓你們走嗎?”
一條榊抬起頭,透過樹葉的縫隙看著高高懸掛在天上的明月,仿佛是在自己問著自己。
“恐怕不行了。”最終,一條榊還是搖了搖頭,“死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深深呼出一口氣,一條榊將刀柄轉正輕輕抵在側邊的一塊石頭之上:“就在今晚做一個了結吧。”
齋藤木和下口字同時走上前擺出刀架,盡管是二對一,也盡管對方身體素質沒有自己高,可是二人的心中卻沒有任何一點的懈怠,甚至如果他們有汗的話,估計早就從額頭上冒出來了:
“哧”
一條榊緊握黑切踏步于前,近乎是一瞬間就拉近了雙方的距離,刀身映著清輝往北島玥的額頭上砍去。
齋藤木橫刀擋住一條榊的全力一揮,黑切緊緊鑲嵌進齋藤木手中的刀刃的四分之一。
二人互相拼著力道,可是還不到三秒,下口字直直一刀刺向一條榊。
后身一躍拉來距離,一條榊換了口氣,松了松虎口,冷冷地看著他們:
“果然,盡管你們看起來安然無恙,但是鬼切在你們身上留下的傷勢還在啊。”
“一條先生的刀確實很奇怪。”齋藤木看著已經被砍出缺口的太刀,補充道,“也很鋒利。”
下口字走上前和齋藤木一起擋在一條榊的面前:“繪,帶玥走!”
被護在身后的百川繪緊咬著嘴唇,看著在前方對峙著的三人,再看了看被自己緊緊護在懷里的北島玥,百川繪最終將北島玥抱起往另一側離開。
“不要!字、木,我不走!繪,你放我下來!繪!”
緊緊將北島玥抱在懷中的百川繪用盡全身力氣往側邊山坡下跑去,而在懷中的女孩不停地呼喊著,如同和自己的親人分別一般。
僅僅是瞥了迅速消失在樹林中的她們一眼,一條榊就收回了視線。
“我很好奇。”看向下口字和齋藤木,一條榊問道,“被你們送走的那個女孩,是所有尸鬼的起點,可是,她卻和最普通的尸鬼沒有什么區別,不對,應該說北島玥甚至和普通的同齡女孩一樣弱小,你們為什么會聽她的呢?還那么努力保護她的安全?”
“這樣真的好嗎?問我們這些問題,繪可是會跑的很遠。”
“沒關系,我可以追上去,不過對于我的問題,兩位能回答一下嗎?”
“這恐怕不行。”下口字搖了搖頭,“因為我想,身為人類的一條先生是不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