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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這個男人X冷淡

  “那就這樣吧,其他沒有什么問題了,去一樓大廳把藥取了就能回去了,還有什么癥狀下周再說吧。”

  楚申明離開醫院的時候還在為楚思思提出的問題困惑不解,對方要是楚思思的話會有什么問題嗎?

  不會有的,一定不會的。

  對瀟瀟比較冷淡,只是因為老夫老妻的緣故吧,這不是很正常的嘛,大部分人談戀愛那么久了都會覺得無聊吧。

  話說起來,也不知道瀟瀟怎么想的,看她對結婚的事情那么有興趣,應該心里很愛他的吧。

  楚申明隱約覺得有一陣心酸,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錯事一樣,其實什么都沒有。

  這種酸酸的感覺以前也有過,最近發生的更頻繁些,究其緣由,楚申明弄不明白,他也沒有細細想過。

  楚申明走后,楚思思愁容滿面,換上了一件白底的紀梵希中袖上衣,一條白色背帶裙,頭發簡單扎成馬尾垂在腦后,高跟鞋換成了價值三千多元的白色平底鞋,這一身看上去輕松隨意的裝扮,沐春稍稍算了一下,至少也要九千多元。

  這種大小姐隨便一身衣服就要近萬元,一個身心科醫生的月收入怎么夠她揮霍。

  這也不能怪楚思思,每個人出身本來就不一樣,大部分人的出身都很普通,用差不多的尿布,喝差不多的奶粉,從公立小學到公立初中,到高中,再隨便上一所普通大學的普通專業,出來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再找個普通的對象,結婚,生子,過上一輩子普普通通的生活。

  到老也可以兒孫滿堂,美其名曰,平平淡淡就是福。

  就象金字塔不是圓形的,而是三角形的,總有一些人是在金字塔頂端的少部分,這些人出身的時候就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們出門有私家車,私家車里有專職私人司機,他們家里有泳池,吃飯有廚師,睡覺有說英語的阿姨。

  好像硅谷那邊的家庭給孩子找音樂老師,都是直接從樂團找樂手,找個樂團首席小提琴家上門上課,效果肯定比青少年中心上十人一堂的大課強多了。

  “我不明白,你不是叫楚申明跑步,就是讓他再來檢查,還有你給他開的藥——苯巴比妥東莨菪堿片,這就是暈車藥。我不懂,這對他有什么幫助?”

  “你覺得他是什么問題?”

  “我不知道,也許是工作壓力太大。”楚思思這個答案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那就讓他每天離開工作崗位一段時間,多來這里走走,也好增加你和我的收入。”

  “你就是這樣想的?”

  楚思思的眼角藏著不安和懷疑,這不是他認識的沐春,沐春沒有這么貪財,也不會這么不認真。

  這樣的沐春,能治好病人才怪了。

  可笑的是她,竟然以為沐春和她一樣,有一顆救助他人的心,看來母親所言并非全無道理。

  “這個職業就是這樣的,有時候未必每個醫生的想法都是一樣,我也不能保證我的判斷正確,相比之下更客觀和有參照的是律師或者法官,你不如回學校好好念書,找個律師事務所實習吧。”

  楚思思忍耐了好久的淚水正要落到臉上。

  沐春看見了,擺擺手,“別,別哭,女人的哭是一種威脅,世界上沒有男人喜歡被威脅。”

  “你放心,沐大醫生,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楚思思已經想好了,如果沐春變了,她就把沐春變回原來的樣子,如果沐春的診斷有問題,她就努力自己學習,一定要努力成為一個身心科醫生。

  這是她高中時候的夢想,那個時候要不是在論壇上有那個人的幫助,楚思思根本沒有辦法熬過那段艱難的時光。

  那個人,就是沐春。

  從小學一年級開始,楚思思就一直是私立學校的優等生,年級第一、第二的成績一直到高中,高中一年級,應對學校那些科目楚思思仍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可是事情就是在某一天突然發生的。

  她開始關注起書的頁碼,每次上課,看到單數的頁碼,楚思思就會感到緊張,她有一種古怪的念頭,總覺得單數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恐怖郵輪并無靠岸的意思,對頁碼的恐懼漸漸變成對很多事情都過度在意,比如書桌里的那些書......她不確定哪些書的總頁數是雙數,哪些書是單數。

  再接著,她開始覺得世界是由很多固定的線條組成的,走在路上的時候必須要沿著地磚的縫隙走數字7的路線,所以每次放學,大家往自己家的豪車走的時候,楚思思總是背后冒著汗,雙腿卻不受自己控制,按照腦海里這條規定好的路線走。

  沒有辦法向同學和朋友解釋這種古怪的行為,她甚至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么。

  到最后,每寫一行字,她都要確定這行字在雙數處結束,如果是單數,這句話就要擦掉重新寫過。

  有一天晚上,她反復擦拭了很多遍,終于忍不住去廁所嘔吐,什么也吐不出來。

  早上的時候,她聽見媽媽把司機老陸叫到側廳,一番詢問,大體意思是“思思放學有沒有直接上車回家?中途有沒有去過別的什么地方?一定要準時接小姐放學,如果可以的話,還要留意下她和誰一起走到停車場。”

  楚思思去圖書館和書店查找自己得了什么病,又去網上搜索自己的癥狀,原來有不少人和她有類似的問題,有人每天要洗很多次手,有人吃飯一定要吃一口白米飯,然后放下筷子再吃第二口菜,再放下筷子。

  那個對筷子有執念的人說他初中開始就有這樣的情況。

  還有人說,總覺得自己害死了家里的老人,因為自己曾經有過希望奶奶快點死掉的想法,后來奶奶就重病去世了。自那以后,她就一直不肯說話,能不說話的時候都不說話。

  她是自己把自己變成啞巴的。

  高二的楚思思同情這些人,同時她也為自己的事情困惑不已,成績下滑終于引起了家里人的注意,就連母親不屑談起的楚思思的親生父親楚曉風也被母親請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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