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撿漏
“撿漏”是一句收藏界的行話，在收藏的生涯中，撿漏的確是一件令人心馳神往的美事，它帶給藏家們的快感是其他經歷所無法比擬的。
高仁親身體會，確實爽歪歪。
如果能撿大漏，大概做夢都會笑醒。
業內就流傳著一個“撿漏”故事：某藏家多年前僅以1.9萬美元在佳士得買下的一幅巴斯奎特作品無題，后來再次掛拍，日本電商大亨前澤友作花1.1億美金拍下，這“漏”撿的真是超有水平。
可以吹一輩子了。
1986年，收藏界的大佬馬未都，圈內人都尊其為大家。他以收藏古代瓷器、明清家具聞名，收藏經歷可用四個字概括：撿漏淘寶。據馬未都說，他手上的大部分文物都是20世紀80年代在北京地攤上“撿”來的。
系統開掛撿漏，整個下午的時間，高仁都興致極高的出入于聯合廣場各家的古董店里。
雖然知道這些古董變現還需要時間，而且對于一個偷渡者來說很難，但還是很享受這種撿便宜的過程。
“哈，雍正粉彩！收了…”
“呵，維多利亞時代的銀器…”
“呦，印象派高更的桌上水果或靜物與小狗…高更是誰？”
高仁正準備去摸其他的古董，突然發現之前的日志，那些被自己看中的古董可沒具體的出處。
很多書畫都沒有信息，即便有，也只是一些“頗有藝術價值的油畫”、“文藝復興風格的畫作”等等。
看了一眼滿臉精明之色的老板，高仁可不會傻到去問誰是高更。
“這幅畫，還有這個…這個…一起加起來多少錢？”
留著八字胡的西班牙裔老板精明的打量了一下，沒發現什么異常，其中一幅還是自己偽造的仿品，于是開口道：“先生，不二價，三千美金…”
很不客氣的將自己的價位漲了三倍多，東方人，看起來像個冤大頭。
這年頭，賺的就是東方人的錢。
“貴了，一千五…”高仁這一個下午摸索，凡事先砍一半，而且不要對某一件古董抱有興趣。
這群美國佬，精明的很。
“兩千五，不能少了！”
“老板，各讓一半，兩千好了，我還有事！”
八字胡老板流露出為難的表情，然后很是不情愿的說道：“算了，先生，交您這個朋友，兩千…”
現金交易，開發票。
“哦，對了，老板，你知道高更嗎？”
“高更？！法國后印象派畫家，與梵高、塞尚并稱為后印象派三大巨匠。”八字胡看著包裝起來的油畫，心中對高仁充滿了鄙視：還高更，做夢去吧！
“哦，謝謝！”發自內心的由衷感謝，高更這個與自己“同姓”的本家高仁不熟悉，但梵高這兩個字，實在太著名了。
賓狗！
高仁打了個響指，好像又入手一件了不得的古董。
看著漸漸西落的太陽，心情很是愉悅。
打打殺殺之后能這樣放松一天，實在不錯。
雖然不能確定自己搜刮了整個聯合廣場古董店的古董究竟值多少錢，但大致估算一下，如果全部出手，自己的資產應該會翻幾十倍或者上百倍。
高仁所不知道的是，僅僅只是那幅高更的桌上水果或靜物與小狗，如果再存30年，保守估價便會達到3500萬歐元。
不過很顯然，系統并不認定古董也是資產，或許這類東西的價格變化區間實在太大，碰到合適的人價格在估價上翻倍都可能，沒人看中，拍賣會上流拍的古董可是也不少。
盤算了一下，自己這一個下午的時間，花了兩萬七千多美金，收獲古董17件，無價值仿品8件。
東西已經送回去，不用自己煩惱。
波士特里歐餐廳。
高仁好好的犒勞了一下自己，酒色這兩樣，他有很好的控制力。
但美食…
恕我不能控制我的手和我的嘴。
加州菜非常有自己的特色，如“灣蝦天婦羅”配烤香菇、香蔥炒飯與檸檬草味的奶油，正是混合了日本菜、越南菜與歐洲菜特色的結晶，而“大蒜炒綿羊肉”配新鮮辣椒與薄荷，更是中國菜“蔥爆羊肉”的變體。
有人或許會認為這樣的“大雜膾”不倫不類，但因每個菜系都各有長短優劣，而“加州菜”能截長補短，創造出完美的組合，實屬難能可貴。
雖然還是不能和真正的中國菜媲美，但也是很不錯的一次體驗。
飽腹！
噓服！
餐廳轉角的地方，高仁正回味著美味，突然，一道黑影急速而來，他的身體瞬間本能的做出了反應，雙手一伸，毛孔一炸，肌肉鼓起，一條條小青蛇在手臂上盤鼓了起來，十分恐怖。
在出拳的瞬間終于反應過來，來人不是對手，而是走的太急撞過來的。
對方是個大塊頭，黑人。
高仁立刻變拳為靠，鐵肘為盾，鐵山靠。
噸位放在那里，高仁這樣的體型天生吃虧，不過，他腳下猶如生根，紋絲不動，反觀那個黑人，卻是連退三步。
“咦！”
黑人面露驚訝，然后好似本能的一拳轟出。
拳擊的左勾拳。
砂鍋大的拳頭。
拳風呼嘯。
高仁眼睛一瞇，雙腳一晃，雙手好像一把鐵鉗子搭住了黑人那比大腿還粗的手臂，同時小臂抖動，腳下一擰，就好像是用大桿子挑物，四兩撥千斤。
以肘為槍，這是八極拳的發勁技巧。
這一抖之力有五六百斤以上，足足可以在接觸的一剎那，把人抖飛出去。
作為黑戶，高仁不想惹麻煩，所以出手多以防御為主。
被甩開了。
大塊頭再次連退好幾步，一腳一腳的跺在地上，勉強穩住了。
“你…”
黑人深吸一口氣，滿臉的不可思議。
高仁收手，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功夫還差得很，要學的還很多，如果掌握了太極聽勁的功夫，這個黑人不可能還站得住。
抬步便要離去，他可不愿意被人圍觀。
這短暫的交手，已經有很多人看了過來。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轉頭好好打量著這個大塊頭，那張臉感覺真的好熟悉好熟悉啊！
“你是…”